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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水门班】活下去的三个理由 02 （英文同人翻译）

原名：Three Reasons to Live

作者： Ranowa Hikura

前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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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讲给水门老师的故事

“医疗忍者们离这儿还有多远？”鸣人挫败地大声说。他瞥向洞口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叹息着。“卡卡西老师伤得很重！他们怎么这么慢？！”

“鸣人，外面在下雪。或许卡卡西的狗能穿越这片风雪，但我怀疑医忍无法做到一样的事情。救援可能得到明早之后才能抵达。”

鸣人看向佐助，带着控诉的意味指向他冷静的队友。“你！你一点忙都帮不上，佐助！为什么你不……”

“不要再对佐助君挑理了，鸣人！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佐助君伤得最重，而且他还得尽力让营火在这一晚上都保持着燃烧！你才是那个什么都没帮上的人，笨蛋！”小樱怒视着鸣人；令她脾气如此之坏的原因已远不止是精力耗竭与身体上的疼痛。然后她转回头去，用忧虑的目光看着卡卡西。

“哼。”佐助无视了向自己吐舌头的鸣人，有些不舒服地动弹了一下。临时将胳膊吊起来的悬带并不能让他的伤势减缓多少，他开始怀疑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去使用哪怕是最简单的火遁，以维持这朵小小的营火。但他必须还有能力；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没有火的话，他们会冻僵而死。鸣人与小樱不会任何火遁，而卡卡西现在的状态显然无法代劳。

在他与那个想象中的琳进行了一番令人不安的对话过后——佐助十分肯定，如果卡卡西知道自己把他们三个吓得魂飞魄散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上忍陷入了沉默，只是偶尔会呢喃几个字，或是发出一声呜咽。岩洞中能听到的全部声音就只有火堆的噼啪声和卡卡西吃力的呼吸。他的状态只是在飞速恶化着。他们离木叶只有几里远的距离；毫无疑问，就算有暴风雪，卡卡西的狗也会很快带着医疗忍者们赶回来。

“嘿。老师在发抖。”

佐助眨了眨眼，抬起头，看着小樱移动过去，伏在卡卡西身边。的确，他在剧烈地颤抖着，双眼紧闭，然后发出了另一声低低的呻吟。鸣人像小樱一样来到了他的另一边，试探着戳了戳他的肩膀。

“冷……冷。”

鸣人皱起眉头，似乎对卡卡西回应的这虚弱的一个字而感到困惑。他偏了偏脑袋，然后看向他的队友们，模样就像是他刚刚解决了什么难题。“我想他觉得很冷。”

佐助翻了个白眼；小樱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难为情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看上去仿佛更加茫然了。“小樱……”

“他说了他很冷。你还要想一想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吗？”

“但是！他的身上依旧滚烫，所以为什么他会觉得冷！我只是花了一点点……”

“嘿。还在斗嘴，幼稚的小鬼头们。你们的老师都快死了。别再抱怨了。”

鸣人眨眨眼，低头看向帕克，后者正期待地望着他们。这只狗朝着卡卡西的方向扬了扬脑袋；鸣人爬过去，将卡卡西之前踢到一边的毯子抓过来，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卡卡西的眼皮颤了几下，因为这个举动而睁开了双眼；他的牙齿不再咯咯打战。他的目光在周围紧张地扫视着，最终定格在鸣人身上。他的眼睛因惊喜而睁大，眼中充满了如此之多的情感与不敢置信，几乎吓到了鸣人。鸣人回瞪着他，不确定在面对欣喜的卡卡西时，自己该做什么，或是该说什么。

终于，上忍开了口。

“水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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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点点头，温柔地微笑着；卡卡西伸出手去碰触他，因为他不可能是真实的。

令他震惊的是，水门在他碰到自己之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是真的，卡卡西。”

卡卡西也笑了起来，放下了自己的手。水门也将他松开，靠回岩洞的墙壁上。看着那双蓝眼睛——简直和鸣人的一模一样——并没有充斥着无法驾驭的能量与精神——这一点完全不像鸣人，他花了一阵子才没有对此而感到古怪。“所以，你一直以来过得怎么样，卡卡西？”

卡卡西在同时发出了大笑与啜泣的声音；他将挡在眼前的发丝拨开，摇了摇头。他过得怎么样？这个问题有着太多的答案。太多太多，但在同时也一个都没有。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有太多的事情改变了，但卡卡西并不完全肯定，他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呢，水门老师？”

水门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歪了歪头。“作为一名火影，就算是死了，卸任了，他的职责也永无结束之日，卡卡。三代目大人还在替我照顾着村庄吗？”

另一次死亡，另一场葬礼，另一个刻在石头上的名字。卡卡西咽了下口水，移开目光，避过水门的注视望向对面。这世上真是有太多的死亡了。

“啊。这样说来……是没有了？”

“嗯……纲手大人现在是火影了。”

水门的眼睛因惊奇而睁大。“纲手大人？三代目的女弟子？……酗酒的那个？天呐……村子还好吗？！”

卡卡西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轻笑。“她没有把村庄的资金拿去赌博，如果这是你所忧虑的事情的话。她比起当初离开的时候多了那么一点责任感。”

“如果村子的福利现在握在她的手里的话，那么我应该这么期望着。”

卡卡西只是轻轻地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水门真正想向他问起的是谁，但似乎对方正在等着他率先提起这个话题。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抓了抓后脑勺，然后抬起眼睛，再次对上水门平静的凝视。“鸣人干得不错。”

他的老师立刻容光焕发起来，在自己的儿子——他真正急切地想得知近况的唯一一人——被提起时，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真的？”

卡卡西点点头，自己也笑了起来。“嗯。他刚成为下忍不久。已经在他的第一次中忍考试之中闯到了第三场，并且击败了一名日向族人。”

水门笑逐颜开。他完全地放松了下来，开心地点点头，双手十指松松地交扣在一起。“我很高兴。他的老师是谁？我希望那会是个优秀的人。”

“呃……对于这一点我可不敢太肯定。”卡卡西觉得还是不要对上他的老师的目光的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视线再次落在了自己的脚上，注意不要在水门意识到谁是他儿子的老师时看向对方的脸。

当他听见水门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时，他多少有些惊讶。他抬眼看去，发现对方依旧在微笑。“真的吗？那么我很高兴。我就知道他在被好好照顾着。”

卡卡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这个嘛，我可不知道是这样，老师。我向来把朋友照顾得不是很好。”

“……你刚才把我的儿子称作是你的朋友。”

卡卡西眨了眨眼，然后微笑着点点头。“是的。当你了解了鸣人之后，你很难不去喜欢他。最初不喜欢他的人……认为他有点狂妄而且……吵闹。但他是一个优秀的忍者，而且是一个更加优秀的朋友。我敢发誓他会成为火影的。看起来就像你一样。”

水门点点头，笑容依旧令他的嘴角上扬，他的脸庞真的在闪闪发光。“我真的很开心。那么……九尾呢？鸣人他……？”

“他直到不久之前才了解到这一点。并且，这样说很令人难过，但他因此受了不少的苦。但他应付得很好。我认为，在得知了所有人无视——或者更坏地说，憎恨他——的理由之后，他甚至看起来变得开心了一点。”

“他们……什么？”水门脸上愉快的表情消失了，眼中充满了悲伤；卡卡西连忙摇了摇头，向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他是一名人柱力。同样的故事，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每个人都因为他身体里封印着的东西而畏惧着他。别担心。鸣人从不放弃。就算是整个世界似乎都离他而去的时候，他也依旧没有放弃。他只是想要别人去认同他，而且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在学校的老师，小樱，还有佐助的承认。他现在真的很开心，水门老师。”

水门依旧看上去十分担忧。平日里清澈的蓝眼睛如今愁云密布，他的嘴角开始向下压去。卡卡西立刻在面罩下再次向他露出一个笑容，试着再次让他开心起来；因为他讨厌令他的老师失望，而男人显然现在看起来十分失望。“我真希望你能见见他。然后你会明白的。他……他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笑得太多了，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有点觉得火大。他在任务中总是兴高采烈，充满能量，哪怕就算是在下雨的深夜负责值勤也是如此。而且他从来不会因为他人而一蹶不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上去你真的很钦佩他。而你很少会钦佩什么人，除非有什么事情改变了。”

卡卡西轻笑起来，向后靠在岩壁上，双臂松松地环在胸前。“这个嘛，我确实如此，是不是？但是……他是个很难让人不去钦佩的人。他是我的No.1大吵大闹的惊奇忍者。他甚至和佐助一起救了我一次。”

“哦？”水门歪了歪头，咧开嘴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就是玖辛奈的朋友在鸣人出生几天前生下的那个佐助吗？那个宇智波？”见卡卡西点了点头，水门笑出声来。“所以，告诉我吧……两个下忍是怎么救了写轮眼卡卡西的？”

卡卡西翻了个白眼。“别这么称呼我，老师。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我有时间。死掉了意味着你获得了全世界的时间。”

他们一起发出了笑声，然后卡卡西的笑容收敛了下去。因为水门已经死了，而他无法因此而露出微笑。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开始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只要他继续说话下去，水门就会留在这里。而他希望水门留在这里。“那是我们的第一次C级任务。他们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但鸣人催着三代目发布了一个，而我没能坚决地反对下去，因为监督那些D级任务……太无聊了。我受够了整日看他们拔杂草，或是抓那些走失的宠物。所以，我们挑了一个C级任务。长话短说；委托人说了谎，这个任务其实应该被评定为A级。当然，我们发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你听说过再不斩吗，老师？”

水门的眼睛睁大了。“你是说雾隐忍刀七人众的再不斩？卡卡，你肯定不是认真的。”

“嗯……我告诉他们躲在后面……告诉他们因为和我在一起，所以他们不会死。我不会让他们死的。”

水门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不偏不倚的神情，仿佛在说“我不是在评判你的行为，但那样很愚蠢”。卡卡西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这真的很愚蠢，也很傲慢。然后我犯了一个错误，让再不斩困住了我。我告诉我的小队逃跑。小樱看上去像是她正要离开，佐助则只是瞪着再不斩……而鸣人看起来则像是被我气疯了。”

“他并不是很愿意把你一个人丢在后面，对不对？”

卡卡西再次轻笑出声。“你比我还要了解他，老师。是的。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然后和佐助一起合作来救我。在那之后我击败了再不斩……但是你的儿子亲身对抗了一名S级的罪犯。还想出了一个棒极了的作战计划。”

水门因自豪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卡卡西向他报以微笑，点了点头。“他后来和佐助一起与再不斩的弟子交手了。那孩子是个天才，并且拥有冰遁的血继限界。然后他也赢了。你和玖辛奈应该以他为荣。他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而且我肯定他将会继续走下去。他还学了螺旋丸，你知道的。他因他自己而强大，并不只是因为九尾。”

“很好……这真是太好了。”

一阵令人舒适的宁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水门注视着他的前任学生；后者盯着漆黑的地面，一时间不知所措，太过害怕以至于不敢说话，仿佛一开口就会令水门意识到，他得离开了。因为每次他有机会和水门聊天时，这场交谈总会以两种方式结束：或是水门最后会对他说再见，然后隐入虚无之中，或者他会从睡梦中醒来。有时候，他会在哭泣中苏醒。他不想让任何一种情况发生……他想要留在这里。

最后，水门打破了沉默。“卡卡，我想要了解我的儿子。不是作为忍者。鸣人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哦。”卡卡西轻声咕哝着，以这样一个字作为开始。“对了。除了作为忍者的方面，我还没有和你说过太多关于他的事情，对不对？嗯。”他偏了偏头，试图找出最适当的描述方式，来将鸣人描述给他的父亲。有太多的话可说，同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他说出了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件事。

“他真的、真的很爱拉面。”

长时间内一阵死一样的寂静；然后水门惊讶地大笑起来。“什么？”

卡卡西也笑了起来；他低下头，藏起自己脸上绽放开来的笑容。“是的，就像玖辛奈一样。永远吃不够。每次他从任务中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一乐拉面报到。而他在学校的老师总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请他吃。”

水门急切地点点头；他显得十分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些关于他儿子的小八卦，而卡卡西并不认为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对，卡卡西。这种事情。告诉我更多这样的事情。”

然后卡卡西确实向他说了更多这样的事。他告诉他他的儿子有多么迷恋着小樱，将佐助视为对手。他告诉他鸣人曾经怎样地在村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搞恶作剧，只是为了有人能注意到他，并认可他；而当伊鲁卡最后这样做了的时候，他有多么高兴。他告诉他鸣人怎样记住了佐助的生日，并且送了他一盘芦笋作为礼物——因为，他指出，佐助不喜欢甜食。还有等佐助接受了这份礼物并吃掉它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目瞪口呆，因为很明显，鸣人只是难以想象得到，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喜欢蔬菜。

他告诉他当有人胆敢威胁他的朋友时，鸣人会有多么生气。他告诉他哪怕是在经历了一整天令人头脑麻木的D级任务后，鸣人依旧能保持着怎样充沛的精力和坚定的意志；他是怎样地在每次开始训练时都发誓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火影，就算是在几分钟的对练后佐助把他按在地上，苦无抵着他的脖子，他依旧会把这些话大声叫喊出来。

他告诉他鸣人对他的朋友们有多么忠诚。成为鸣人的朋友有多么容易，而他又是怎样真诚地珍视着每一份新的羁绊，并且永远不会背叛他的战友们。他是怎样率先遵从良知，而不是任务准则，也不是规矩；总是遵从着自己的本心，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

他可以怎样轻易地预见得到，像鸣人这样的人将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火影。

他一直在说话，直到他的声音嘶哑；直到他再没有什么事情可说。起初水门看上去无比自豪，并且欣喜所狂，但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灿烂的微笑渐渐隐去，肩膀垮了下来。

“……我真希望我能看见他。”

卡卡西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移开了目光。他想说如果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和水门的做交换，那么他将毫不犹豫；但他并不认为水门对这个主意有一点点的喜欢。

“但是我不能。”

水门语气中的变化令他大为惊讶。他不再显得悲伤和渴望；相反，这声音清楚而坚决，并且有一瞬间，他还以为他正在和鸣人说话，而不是那孩子的父亲。他抬眼望去，看到水门回望过来，坚定的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半点先前痛苦与不开心的痕迹。“所以，替我照顾好他，卡卡西。听起来哪怕你成为他的老师的时间还很短，但你已经对他投注了很多关照。那么，为了我，继续保持下去吧。”

“我会的，老师。”

“向我保证你会护他平安。”

卡卡西不假思索地点头。“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他，水门老师。”

“很好……卡卡西，我认为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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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双眼圆睁，浑身僵硬；卡卡西的双眼因极度的惊恐而睁大，他无力地伸出手臂，手剧烈地颤抖着。“水门老师，”他喘息着，声音如此的虚弱和嘶哑，几乎无法听清，“不。不。留下。求求你，留下来。”

卡卡西带着恐惧的凝视对上他自己的，醒着，并具有意识；而鸣人只能假设，他的老师是在和他说话。这完全说不通，但这就像是卡卡西之前把小樱和另一个名叫琳的女人搞混了一样。

而小樱顺着他的幻觉假装成那个人，这么做似乎起了作用……

“别担心，卡卡西老师。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头脑因为发烧而感到混乱，卡卡西眯起眼睛；他用虚弱无力的手胡乱摸索着，试图碰触到他。鸣人凑近了些，卡卡西尽力抓住了他的脚，因为太过劳累而无法将手抬离地面。“水门……老师。……不想……说再见。”

“冷静下来，卡卡西老师！我……我……我们哪儿都不会去的。”他疯狂地大喊着。卡卡西依旧盲目地伸出手去，去碰触那个水门，去将这个幻象留在当下，不让他烟消云散。他紧紧握住鸣人的手腕，抬眼望入他的双眼之中，神色极度疲惫，因高烧而意识朦胧。

鸣人俯视着他，探究地凝视着他的双眼，想要知道卡卡西试着告诉他些什么东西。然后上忍再次昏了过去；他的头落在叠起来充当枕头的马甲上，并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