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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中心】与过去相遇 02

穿越短篇，第一部的七班与十五岁的暗部卡。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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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和鸣人轮流背着卡卡西，小樱在前面开路。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岩洞。

三个人分头行动，小樱把卡卡西的斗篷脱下，叠起来当做枕头，让他平躺在地上，为他处理伤口；鸣人去捡柴火并且收集食物，佐助则在洞口和周围布下一些陷阱和警戒装置。

不一会儿，两个少年陆续返回岩洞中。佐助生起了火。小樱早已为卡卡西治疗完毕，见他们都回来了，她不出声地招招手，示意两人出去说话。

“什么事，小樱？”三人在离洞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小樱脸上严肃的神情，鸣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大吵大嚷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道，“卡卡西老师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他只是太累了，但是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小樱看着他们两个，“所以，有一些事情得事先说好。”

“什么？”

“首先是这个。”小樱解下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绷带，露出了和佐助手上一模一样的圆盘印记。鸣人也挽起袖子看着自己的。“我记起来了，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图案。这是一种S级的时空间忍术，可以把被施术者传送到任意的时空。但是有一点……我们所在的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而是一个平行空间。”

“平行……空间……？”鸣人歪着脑袋，一头雾水。佐助若有所思。

小樱叹了口气。“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世界原来还有一个鸣人；从卡卡西老师的年龄来判断的话，现在大概两岁左右。”——鸣人的眼睛兴奋地亮了起来——“但是，他的经历不一定和你完全相同；或许这个鸣人毕业后不会被分到第七班，不会参加波之国的任务，不会在中忍考试之中击败宁次。你们可能会在某一件事情上做出不同的选择，从此走向两条完全不同的人生之路。”

“虽然听不太懂，但总之他也是我就对了吧？”鸣人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么他一定会成为火影的！”

“笨蛋，小点声！”小樱捶他一拳。

“那我们回木叶看看好不好？”鸣人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一脸央求，“我想看看小时候的我！还想看看小时候的伊鲁卡老师！”

“我也想回去看看。”一直默不作声的佐助突然开口。他脸色阴冷，眼中闪烁着暗沉的光芒。“这样的话……”

他就可以将鼬——还只有六岁的鼬，亲手杀死。虽然他自己的命运不会改变，但是至少在某一条时间线上，某一个宇智波佐助不会再面对被亲生兄长所灭族的悲惨境况。

“很遗憾，这也是不可能的。”小樱摇了摇头。“看到这个了吗？”她指着表盘中央指针下面，颜色较浅的一个“一”字。“恐怕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二十四个小时。而从附近的植被来看，这里是草之国，我们是来不及回到木叶的。”

佐助轻哼一声，有些失望。鸣人也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但金发的少年很快又振作起来，绽放开灿烂的笑容。

“算啦！能看到小时候的卡卡西老师也是赚了。”他跃跃欲试地握拳，“等他醒来了，我就告诉他我们是他未来的学生，他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的学生，一定会超级高兴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小樱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不能让卡卡西老师知道我们的身份，最好连名字都不让他知道。也不许向他泄露任何未来的事情。我刚才都说了是平行空间了吧？这个世界的卡卡西老师也不一定会成为我们的老师。随意干涉的话谁也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我赞成。”佐助说，“而且你觉得卡卡西会相信么？大白痴。”

“切——”鸣人撅起嘴。

“没错。”小樱点点头，“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在卡卡西老师面前的时候，佐助君，你不能使用千鸟；鸣人，你不能使用九尾的查克拉。另外……”她点着自己的下巴，“我们还得各起一个化名。”

“化名？”

“我就叫花好了。”小樱竖起一根手指，“佐助君你呢？”

“鹰。”佐助沉吟了一下后回答。

“切，又耍帅！”鸣人嘟囔。“那……那……那我就叫……”他抓耳挠腮起来。

“叫吊车尾就挺好的。”佐助冷笑。

“佐助你这混蛋！”

“你们两个，别吵起来！”

“那……那就叫一乐好了！”鸣人灵光一闪，兴高采烈地说，“我最爱的一乐拉面！”

“你的脑子里也就只有拉面了。”

“佐助你这混蛋！”

“叫我鹰，白痴。”

“你们两个有完没有完！”小樱忍无可忍地一跺脚。“好了，化名也有了，接下来是……”

“如何让他信任我们。”佐助说。

“没错。虽然我们有木叶的护额……”小樱点头，取出自己的护额系在头上，“但是这个卡卡西老师似乎戒心很重，只怕不会完全相信我们的身份。还有什么能够作为证明的呢？”

“有写轮眼就足够了。”佐助回答。

“说的也是。”小樱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满面，“不愧是佐助君！”

“哼！”鸣人不屑地一扭头。

“好了，我们进去吧！”小樱拍拍手，“鸣人，特别是你，不要乱说话，以免引起老师的怀疑。回答的事情就交给佐助君和我，听见了吗？”

鸣人勉强地答应了一声。三个人朝岩洞走去。

佐助走在最前面。刚要进入洞口，他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向他的两名队友，以口型说道：醒了。

鸣人和小樱对视一眼，各自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的轻松气氛瞬间消失于无形。

他们都很明白——面前这个十五岁的旗木卡卡西，和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懒散上忍并不相像。应该说，如果不是那标志性的伤疤与面罩，他们几乎要以为他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他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十年中又发生了什么？

各自怀揣着疑问，三名下忍鱼贯走进了岩洞。

卡卡西果然已经醒了。他们走进洞穴中的时候，他正费力地用双臂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慢慢挪动双腿，将上身靠在石壁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就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左肩包裹着的绑带下面隐隐渗出血痕，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听到三个人走了进来，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们。深灰色的右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戒备，闪烁着森冷锐利的光芒。

仿佛一只受了伤缩在墙角、却依旧在伺机反扑的狼。

看到三人头上的木叶护额，他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表示。

“我们是木叶的人。”佐助开启了自己的写轮眼，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这果然很有效；片刻的怔愣之后，卡卡西再打量他们的时候，眼中的敌意消减了大半。

“你们是下忍。”他哑着嗓子开口，语气肯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的上忍老师呢？”

……就在面前啊。第七班的三名学生不约而同地想。

“呃……我们在执行一次D级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小樱期期艾艾地开口，“我们……被卷进了一个强力的忍术里面，和老师失散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们想回到木叶，然后碰巧遇上了你，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卡卡西闻言沉默，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鸣人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格外探究起来。

哇啊……不愧是卡卡西老师，已经发现鸣人是最藏不住心思的了。小樱在心中想。好在我说的也都是事实，只不过隐藏了最关键的一些地方而已。就算是卡卡西老师也不会看出破绽的……对吧？

“我姑且相信你们。”过了一会儿，卡卡西终于说。他的肩膀稍稍向下，上身后仰靠在石壁上，眼中剩余的敌意也完全散去；他总算相对放松了下来。“报上你们的名字。”

三个人努力不去和自己的队友们对视。

“花。”

“鹰。”

“一……一乐。”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卡卡西扬起了眉毛；小樱敢用井野的体重打赌他猜出了这都是化名，但是银发的暗部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

“叫我猎犬。”他只是这样说。

这回三个人终于没忍住对视了一眼。

“既然你们的老师不在这里，”卡卡西又说，“那么作为一名木叶上忍，我将暂时接管你们的指挥权。”

鸣人和小樱瞪大了眼睛，就连佐助的双眼也微微睁大。暗部并非全是上忍，专精于间谍、暗杀等隐秘行动的忍者都位列其中，而且从进入暗部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其外界的等级也不会再做变动。就好比宇智波鼬，他的能力凌驾于绝大多数上忍之上，但他在进入暗部之前的等级是中忍；所以，即使他后来做了暗部队长，他的等级依旧是中忍。

这也就意味着，卡卡西在进入暗部之前就成为了上忍。他既然能单独执行前往别国任务，说明他至少在暗部已经服役了一年以上。那他……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上忍的？

“你。”卡卡西的声音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他抬眼望去，见卡卡西向小樱扬了扬下颌。“我的忍具包里有一袋白色的兵粮丸。给我拿两颗。”

“……嗯，好。”小樱定了定神，走过去拿起卡卡西挂在腰后、先前让他躺倒时解下的忍具包。她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某本橘色封皮的小黄书——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口袋。她将其打开，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放在卡卡西的手心里。

卡卡西点点头，手指颤抖着收紧，将药丸握住。他将手吃力地抬到胸口，却没有马上服下，而是抬起头来盯着她；小樱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后退两步，转过身去。

另两个男孩面面相觑，也不约而同地背过了身。

虽然老师的长相一直是七班心心念念的大谜团，但是面对着这个年轻的、受伤的、狼狈的卡卡西，不知怎么的，他们却都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如果趁这个机会揭开真相的话，总觉得有点趁人之危。

来日方长。

岩洞里一片安静。片刻后，从卡卡西的方向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银发的暗部已经吃下了兵粮丸，重新戴好面罩——但他倒在了地上，身体蜷曲在一起，全身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一颗一颗地冒出来，随着重力向下滑落，沾湿了他的头发。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似的连续踢蹬，鞋底刮擦着地面。布料也因受到摩擦而沙沙作响，但是除了剧烈而急促的喘息之外，他的口中没有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

这无声的挣扎让人看在眼里，却比惨叫更令人揪心。

勾玉飞快地旋转着，佐助开启了写轮眼。他看到卡卡西原本已经近乎枯竭的身体中燃起了查克拉的火焰，淡蓝色的卷须狂乱地伸展开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大概是特制的兵粮丸——执行暗部任务的时候可没有让他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周的余裕。明显很有效，能够强行恢复查克拉与行动能力，但是副作用也显而易见。

小樱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她年轻了十岁的老师倒在她的脚边，痉挛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剧烈；他开始左右翻身，并用双手毫无章法地抓挠着自己的胸膛，两只眼睛都大睁开来，目光涣散。肩膀处的绷带已经被挣开，鲜血直流，其余部位的伤口也有开裂的趋势。

小樱终于回神，扑了上去，死死地按住卡卡西的双手上臂。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竟让银发的暗部丝毫也无法挣脱。

他真瘦啊……

这样的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令她不由自主地鼻头一酸。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她猛地抬头，向着鸣人和佐助大吼，眼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快过来帮忙！”

两个少年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按住卡卡西的双手与双腿。

小樱垂下头，看着她的老师，紧盯着那双异色的眼睛。后者的目光似乎稍稍聚焦了几分，眼珠缓慢转了一转，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然后，卡卡西吐出了自从服下兵粮丸后、第一个微弱的音节。

“……琳……”

什么？

小樱困惑地眨了眨眼。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幻听了。

卡卡西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神色终于清明起来。他重获了身体的控制权，虽然肌肉仍在微微抽动着，却已经不再挣扎了。佐助和鸣人对视一眼，四只手一起松开，各自站起身来。

小樱也收回了手，沉默地跪坐下来，盯着卡卡西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出神。

卡卡西闭上眼睛。他的状况渐渐稳定；身体舒展开来，胸膛不再剧烈起伏，呼吸趋于平缓。又躺了一小会儿，他翻身坐起，虽然还有些迟缓，但动作比起先前已经流畅了不少。

三名下忍都盯着他。

卡卡西没有抬头。他伸手抹了把肩上的鲜血，结了几个印，一掌拍在地上。“通灵之术！”

一小簇白烟应声腾起。“噗”地一声，一只熟悉的、一副不高兴表情的巴哥犬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摇了摇尾巴。“哟，卡卡西。”

鸣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P——”

佐助反应迅速，一只手糊在他的脸上。

“情报有误，帕克。”卡卡西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打闹，对自己的忍犬说道。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敌人的数量比情报所说的多出了一倍，并且在今天我的行动失败之后，他们很可能会再调来人手。我需要请求增援。”

“就算是从前哨叫人过来，一来一回也需要三天。从这里回木叶要六天。”帕克回答，“已经超过任务期限了。”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我自愿接受处分。”他说。

帕克的表情更加不快。“情报有误，该接受处分的是去打探情报的人。为什么你要受处分？”

卡卡西皱起眉头。“你明白我的意思。报告的时候不要说是情报出错，就说我第一次行动失误，引来了敌人的援兵。”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卡卡西！”帕克低吼，“我知道这次的情报打探是你们班里的新人做的。但你没必要给他擦屁股！他会感激你吗？他半个谢字都不会说！一个狂妄自负、仗着一知半解就对你横加指责的宇智波！”

佐助扬起眉毛。

卡卡西叹了口气。“我是班长。”他说，“队员失误我本来也是要担责的。”

“就好像这两者的严重程度一样似的。”帕克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那个，那个！”一直旁听着的鸣人终于忍不住说，“有任务的话，我们帮你完成不就行了？”

岩洞内顿时陷入了一阵古怪的寂静。

“刚才我就想问来着。”帕克回过头去，怀疑地打量着三名下忍。“这群小鬼是谁？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讨厌的宇智波的味道。”他看向佐助，狗脸上浮现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露出两排白亮尖利的小牙。

“木叶的下忍。和他们的老师失散了。由我暂时接管。”卡卡西解释道。

帕克嗅了嗅。“小姑娘姑且不论，”——小樱黑了脸——“那两个小子已经接近了中忍级别，还是能顶点用的。既然他们有这份心，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任务，让他们帮忙不就得了。”

“不行。”卡卡西断然否决。

“怎么不行！我和佐——呃，我是说，我和鹰都很强的！”鸣人叫嚷道，摆了个信心十足的姿势，“让我们帮你吧！”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小子。”帕克朝着鸣人摇了摇尾巴。鸣人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但卡卡西明显认为这一点都不好笑。“他们还是孩子！”他恼火地低吼。

“你又能比我们大多少？”佐助双手环胸，在旁边淡淡开口，“顶多三岁，虽然从个头上完全看不出来。”他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矮子。”

卡卡西的目光变得杀气腾腾。

“别看我现在这样，”他冷冷地说，“我照样可以用一只手就把你们三个全部放倒。”

“正好，”双眼瞬间化作鲜红，佐助放下手臂，眼中带着挑衅的神色，“我也一直想和你比试比试呢。你能赢过我么？凭你那只半吊子的写轮眼？”

听到“半吊子的写轮眼”这几个字，卡卡西顿时眯起了双眼。

并不存在的冷风席卷过整个岩洞，温度骤降，燃烧着的营火仿佛完全失去了取暖的用处。一阵刺骨的冰寒顺着三名下忍的脊梁攀上他们的脖颈，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缓缓收紧。

货真价实的杀意。

“你……你们，”牙齿格格打战，小樱颤着声音开口，“别……别吵了！”

卡卡西的目光移向她；一瞬间她隐约觉得，他在透过她看着别人。冰冷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银发的暗部垂下眼睛。

佐助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他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但端详着卡卡西的目光却若有所思。

“总之帕克，”沉默了一阵，卡卡西低声说，“你先去请求增援，其他的事情等人来了再说。”

“我会把人带来，”经过了刚才的插曲，帕克也不再劝说卡卡西，迈开四条腿向洞外跑去，“但我不会帮你说谎的。到时候你自己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跑到洞口，它又回头看向三名下忍，丢下一句，“替我照顾好这个家伙！”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帕克走后卡卡西似乎一下子变得十分疲惫。他的肩膀完全垮了下来，将脸埋进双手。

“呃……‘猎犬’，”鸣人走到他面前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完好的右肩，“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让我们帮你完成任务吧！”

卡卡西抬起头，和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

“不行。”移开目光，他说，“你们连杀人都下不了手，会拖我的后腿。”

“明天起，你们就在这儿乖乖等着。”他又一次挺直了后背，身体稍稍后仰，和鸣人拉开一段距离，但依旧没有看向他。“三天之后，不论我能不能回来，帕克都会带着增援出现。他们会送你们回木叶的。这是命令。”

他的神情随着话语的说出而越发坚定，声音中透出斩钉截铁的意味。

鸣人握紧了拳头。

“什么叫‘不论你能不能回来’？！反正你就是打算一个人去对吧！”他大吼道，“要是……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是死了。”卡卡西语气平平，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忍者死于任务很正常。”

他轻描淡写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而三人听在耳中，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涌上了一个念头：

对于活下去，面前的这个卡卡西似乎并不太热衷。

鸣人咬紧了下唇。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里。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堵着一团火，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几乎要把他的内脏都给点着了。

小樱所讲的平行空间他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这个卡卡西在十年之后不一定能成为他们的老师。

这也意味着他不一定能平安地活到十年后。他随时都可能死去。

尽管他不是他们的卡卡西老师，但他依旧是卡卡西。

“你现在是我们的上忍队长。”他声音低沉地说，“那我们就是同伴了。在忍者的世界中，不遵守命令和规则的人是废物，但是抛弃同伴的人，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卡卡西的双眼猛地睁大。他怔怔地转过头来，瞪着鸣人；他的眼中涌出了太多的情绪，震惊，痛苦，愧疚，每一种都强烈而鲜明。

“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告诉我的。我不想做废物。”鸣人将双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所以我绝对不会抛下你！”

卡卡西的呼吸急促起来。鸣人能感觉到掌下的这具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但是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你想一个人去。”佐助在这时开口，“如果你去，然后死在了这里，你的狗绝对会吐露真相。你班里的新人害死了你，他的处分会更加严重。如果你不去，等待增援，增援来了之后，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会实话实说。除非你能让我们一辈子都别开口。”反正卡卡西也不知道他们明天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了。

“所以，”宇智波家的少年一锤定音，“两全其美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我们和你一起去。还是说，”他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暗部，“你一个上忍兼暗部班长，连保护好三个下忍的自信都没有？”

“让我们去吧！”鸣人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我们会听从你的指挥，绝对不会拖后腿的！”

小樱也凑上前来，眼中带着真挚与期冀的表情。

卡卡西看着面前这三张比他自己还要年幼的面庞。一种并不陌生、却阔别已久的情绪从他的心中涌起。自从水门老师死后，自从水门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之后，他有多长时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看着鸣人。这个少年的眼睛和发色与水门老师多像。但他说起话来却和带土一个样。

“我……”沉默许久，他发出了干涩的一个音。“我需要休息一阵，恢复精力。你们三个先守夜，四点的时候叫醒我，我来守最后一班。吃过早饭，我们再制定作战计划。”

七班的三个人都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