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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中心】生前身后 02

◇四战秽土卡
◇主七班+带土，长篇无CP
◇原作剧情放飞，各种暴力魔改
◇能接受？LET'S GO！
◇前文：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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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谁也不是的男人

某小国境内。

这里是一处鲜有人知的地下溶洞，阴冷潮湿，暗无天日。

对于蛰伏的毒蛇来说是再适合不过的活动场所。

轰隆隆——

地上的咒阵散发出不祥的紫色光芒，阵眼处，一口棺木从中缓缓升起。光芒消散，棺盖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砰”的一声巨响落在地上，露出了站立在棺中的身影。

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采，药师兜放下保持着结印姿势的双手，缓缓站起身来。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当初在木叶时就从医院里偷偷弄到了你的DNA样本。”他用令人生厌的轻快语气说道，“毕竟是木叶第一技师，又在暗部干了那么多年，知晓无数见不得光的秘密，更不要说还拥有一只血继限界的眼睛……如果你死了，尸体一定会被牢牢封印，并且严密地看护起来。”

“说起来也真是没想到啊。木叶那些数得着的精英上忍当中，在阿斯玛之后，第二个死去的居然是你。果然轮回眼的威力不容小觑呀。不过，倒是给我行了个大方便。”

嘴角浮现出恶意的笑容，他走了过来，在棺中的男人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继四年前的中忍考试之后，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呢，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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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

“牙？”正与小樱、大和一起前往工地的鸣人回过头来，看向骑在白色大狗身上的少年。“什么事？”

“你们两个，冷静点听我说……”牙一向无忧无虑的声音中带了些焦躁，“纲手大人被解除火影职务了！第六代火影听说是由一个名叫团藏的人接任的，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暗部的人！”

“团藏！”小樱与鸣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大和在两人身后皱起了眉头。

“让人吃惊的还不仅仅是这一点。”牙说，看向鸣人，“这位第六代火影还对叛逃忍者——宇智波佐助下达了处决令！”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鸣人的头上。一时间，他只感觉自己大脑空白，手脚发冷，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处决……佐助？

“我要去找团藏！”小樱怒不可遏的声音令他回神，“纲手师父为了村子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她还没有……她还有苏醒的可能！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说到最后，小樱的声音中已经隐隐有了哭腔。她偏过头去，在三人看不到的方向抹了把脸。

“而且，还有佐助君的事情。”吸了吸鼻子，她继续说道，情绪缓和下来了不少。“我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也去！”鸣人不假思索地应和，说罢便朝着火影塔的方向跑去，小樱跟在他的身边。

“等等，你们两个！”大和在后面叫道。鸣人与小樱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棕发的男人快步走上前来，按住两人的肩膀。“这种时候更不能冲动。暂时忍耐下来，仔细思考后再做行动！”

“这种情况要我怎么忍耐啊！”鸣人甩开大和，“我怎么能坐视他对佐助出手！”

“你们不了解团藏！”大和也抬高了声音，双眼圆瞪，“我在根待过，我很了解他的行事作风。你以为他这条命令是下给谁看的？就是给你，鸣人！虽然还没有经过上忍的信任投票，但他已经是大名所任命的六代目火影了，只要你去给佐助求情，他就有理由把你关起来！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觊觎你体内的九尾！”

“不试试怎么知道！”鸣人语气激烈地反驳，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胸膛上下起伏着。“他要……他要处决佐助！第七班……第七班已经少了一个人了，”小樱的神情黯淡下来，“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夺走我的同伴了！卡卡西老师……要是卡卡西老师还在的话，一定也不会让这种事情随便……”

“够了！”大和厉声喝断了鸣人的话。提起卡卡西，他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痛苦，但更多的却是暴怒。“别自欺欺人了！我能想到的事情，你以为卡卡西前辈想不到吗？以他的性格，你觉得他真的会让你去和团藏理论吗？不要再意气用事了，鸣人！”

他的双手啪地交扣在一起，做好了木遁的结印准备。“前辈已经不在了，但我要替他守护好你们，守护好第七班。想去找团藏的话，就先打倒我再说！”

这一番话像是一桶兜头浇下的冰水，霎时间熄灭了鸣人心头的火焰，留下的只是一团垂死挣扎的灰烬。

“抱歉。”蓝色的双眼中失去了明亮的光彩，金发少年垂下眼来，低声道。“你说的对，大和队长。是我想到佐助的事，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见他如此，大和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忍。他放下双手，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回去吧。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处决令并非一时半刻就能下达，而且……佐助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让人抓住杀掉的人，不是吗？”

“嗯。”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想自己静一会儿。”

丢下这句话，他的身影便从三人的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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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训练场。

鸣人在慰灵碑前跌坐下来。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石碑看了一阵，伸出手去，抚摸那新鲜的刻痕。

はたけ カカシ。

“对不起，老师。”他喃喃自语，“我差一点又头脑发热了。”

“这两天我缠着浓眉老师，让他告诉了我很多有关你的事情。你的父亲，你的老师——我的老爸，还有你的两名队友。我知道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不希望我们知道这些事，但是……我只是想再多了解你一点。我痛恨自己从前一直以为时间还长，以后还有机会，但是谁能想到……”

“我也从大和队长那里知道了你迟到的原因。当你每天站在慰灵碑前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呢？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和队友再多好好相处吗？遗憾自己没能拯救得了队友吗？厌恶自己……每次总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曾经拥有过的时光与人……是有多珍贵的吗？”

“而我现在……似乎也能多少体会得到老师的心情了。”

鸣人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老师在这里，一定会说这不像是我会说出的话吧。可是……可是……”

拳头紧握起来，他蜷起身体，将头埋入双膝之间。“失去了师父……又失去了你……我恐怕已经……做不回原来的漩涡鸣人了啊……”

数日前葬礼上缺席的泪水姗姗来迟，任凭少年如何紧闭双眼，也依旧争先恐后地从他的眼角溢出来，沾湿了他的衣服。

“老师……我该怎么办……他们撤掉了纲手婆婆，他们要杀了佐助……我不能让他们对佐助出手，但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你在天上看着我们，卡卡西老师……请你……保佑佐助，保佑我们的七班……”

一阵微风吹起，轻拂过少年金色的发丝。一瞬间，鸣人恍惚觉得，是那个男人再次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如往常一般亲密地揉了揉，然后弯起眼睛，笑着对他说：“别担心。我不会让同伴死在我的面前的。”

但萦绕在他耳边的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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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真快啊，终于追上你了。”

眼前的空气随着响起的话音而扭曲起来，眨眼间，戴着橙色面具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前方的树枝上。

佐助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冰冷而警惕。“别挡路。我们和晓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我说过，背叛晓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带土摊开手，“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你们的任务失败了……抓回来的八尾只是一个替身。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看着鹰小队四人愕然的表情，带土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

“不过……算了。八尾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追上你们，是要来阻止你们去木叶的。”

“为什么？”佐助狐疑地看着他，“木叶如今死伤惨重，正是下手的最好时候。”他抬起手，掌心闪烁着蓝白色的电光，“想阻拦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带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注视着对面人手上的雷电。

千鸟。

从前也有那么一个人，用这个忍术在战场上披荆斩棘，闯下了赫赫名声。

那曾是他远远眺望、遥不可及的背影，可如今……

带土惊讶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

多么奇怪。从前看到这一招，他想起的只有琳被贯穿的心口，以及随之而来、胸膛中涌上的无尽愤怒；但现在再见千鸟，最先浮现在他脑海当中的，却是当年那个银发的少年。

果真是人死如灯灭，连恨意都能消弭了吗？

尖锐的嘶鸣声在耳畔响起。带土立刻回神，恰巧及时发动了神威，令佐助与他的攻击一并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真是的。

招式是青出于蓝了，可你的老师的冷静谨慎，你是半点都没有学到啊。

“先别那么急。”他转过身，看着蹲伏在前方树枝上、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佐助，“我是来给你指明方向的。”

“方向？”佐助皱起眉头。

“没错，方向。纲手昏迷不醒后，新任的火影叫做团藏——也就是逼着你哥哥手刃亲族的高层之一。佩恩入侵木叶，你袭击了八尾，五大国都变得空前警惕，并且决定联合起来。也就是说……”他竖起一根手指，“五影会议要召开了。”

佐助眯起眼睛，双眸中流露出刻骨的杀意。

“看到你的表情我就放心了。”带土一扬手，绝从他的身后浮现出来，分裂成了两个。

“他，”他指向全白的那一个绝，“会带你们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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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究竟可以被命运玩弄到什么地步？

他曾将同伴放在第一位，但之后朔茂死于战友的指责与诋毁；他曾信奉规则至上，但之后带土用自己的性命给他上了一课；他曾相信自己能守护对亡友的承诺，但之后琳被他亲手所杀；他曾企盼老师能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但之后水门牺牲在了九尾的爪下。

他觉得自己会死于暗部残酷而血腥的任务当中，却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等他终于找到了新的羁绊，却不得不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死亡。

而现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抛下这一切，到那边与他的亲人和朋友相聚，可他却作为亡灵被重新召唤回世间，成了一个听凭他人摆布的傀儡。

平生第一次，旗木卡卡西由衷地憎恨起命运的无常。

“只有写轮眼才能对抗写轮眼。”兜在他面前悠然地踱着步子，“现在世上的写轮眼不是在晓，就是在木叶的手上。还多亏你战死了，我才能以秽土的方式，间接地得到这一只眼睛。虽然不如直接掌握在自己手里来得方便，但也聊胜于无了。更何况……”

他的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有时候，说不定你这个人的存在，会产生比写轮眼更加突出的效果呢。”

卡卡西张了张嘴。他的四肢动弹不得，一定是兜用了什么方式将他束缚了起来。他试图说话，却发现自己也无法出声。

“我暂时还不想将行踪暴露在世人面前。”兜看出了他的尝试，笑容越发自得起来，“所以要是放任你在外面乱说话的话，我会很麻烦的。目前就先请你闭上嘴吧。”

卡卡西冷冷地看着他。

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他以目光质问。

虽然他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模糊的答案。

“如果让你在外面公开露脸，虽然可以给木叶——尤其是九尾人柱力——造成极大的精神打击，但是也会引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兜拿出一个卷轴，打开，一只手按了上去。一阵白烟升起，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全套的木叶暗部制服与护甲，还有一块面具。

一片惨白的表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无口无鼻，只在双眼处开了两个圆洞。

“秽土之身是不用呼吸的。很方便，不是吗？”兜拿起那枚面具，对着卡卡西比划，“而且面具能也遮掩住你脸上的秽土纹。有时候并不需要给予确实的答案，让他们在压倒性的可能面前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希望，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将这一丝希望也破灭掉，不是会很有趣吗？”

“就让木叶的人去随意猜测，这个银发的暗部到底是谁吧……反正，会对着木叶拔刀相向的你，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旗木卡卡西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卡卡西的心口，痛得他连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

不对啊，他怔怔地想。秽土身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可这种仿佛灵魂都被撕成了碎片的剧痛又是什么？

如果我不再是旗木卡卡西，那我……又是谁？

我谁也不是。

我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看到银发上忍尽管极力克制、却依旧无法掩饰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兜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没错，就是这样。他在心中说。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失去自己的身份？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们都下到这迷失的地狱中来陪我吧。

“现在，”他将面具放下，“来说正事吧。”他结了个印，“接下来的三条命令，是你在之后的行动之中所必须遵守的最高原则。为了充分发挥你的头脑与战斗经验，我给了你很大的自主性，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一，尽量不要暴露身份。第二，一旦有可能被封印的危险，马上离开战场。第三，无论如何，都要完全避开宇智波斑……也就是晓组织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么，让我来发布你新生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吧。为了和某个人谈判，我需要一个重要的筹码……”

他的嘴唇开开合合，从中吐出的，正是卡卡西最不希望听到的字句——

“把九尾生擒回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