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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中心】生前身后 09

◇四战秽土卡
◇主七班+带土，长篇无CP
◇原作剧情放飞，各种暴力魔改
◇能接受？LET'S GO！
◇前文：传送门
本章：卡老师回家摸装备，千鸟师徒再次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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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相同的眼睛

鼬离开了。余下的两人站在原地，望着他最后停驻过的地方，久久无言。

“那么，”佐助打破了沉默。他的手按在身后的剑柄上，写轮眼注视着卡卡西，神情冰冷，“你现在已经不再受到兜的控制，可以自由行动了。还要阻止我的复仇吗？”

“不。”卡卡西摇了摇头，“暂时不。比起阻止你，我有更急着要去见的人。”

“是带土？你想要阻止他？”佐助冷哼，“那说不定是比拦下我更不可能办到的事，别说我事先没有警告过你。”

“我知道，但总得试一试。趁着我还有时间……趁着事情或许还多少有些挽回的余地。”卡卡西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搓了把脸，看向自己的学生，露出一个苦笑。“想嘲笑我的话就尽管笑吧，我也觉得自己现在滑稽透了。”

但是佐助并没有笑。不但没有笑，他目光中的坚冰甚至稍稍融化了一点。

“……不。我理解。”黑发的少年低声说。他偏过头去，避开了老师的视线。“虽然是相反的情况，但是……当初我听到鼬的真相的时候，大概也和现在的你抱有类似的心情。”

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被瞬间颠覆。一直以来挣扎着走过的大半人生成了笑话。

卡卡西微微睁大了眼睛。片刻后，他脸上的讶然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微笑。

“不过在去见带土之前，我得先回一趟木叶，有件东西要带上。你呢？”他问，声音比先前稍稍轻快了一点，“你打算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佐助的双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迷茫。

鼬在离开之前再一次守护了木叶——将他逼迫至此、令他如此痛苦的木叶。哪怕顶着污名死去，他却依旧当自己是木叶的忍者，心系村子。

可村子……为何物？忍者……又为何物？

他看向身旁的男人。

活着的同伴的生命，死去的同伴的意志；对于我来说，村子就是这两者的化身。我想要守护它们。

这就是旗木卡卡西作为忍者的存在意义。

他的兄长，他的老师，都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是属于我的答案呢？我究竟该……

佐助，让你犯下那些错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现在的我没有立场评判你的决断。

你不必原谅我，不管你今后的路想怎么走，我都一直深爱着你。

“我……”他只说了这一个字，便再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轰——！！

就在这时，两人的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佐助与卡卡西不约而同地跳开，落地时各自已将武器握在手里；卡卡西下意识上前一步，将佐助半挡在自己的身后。

一对人影伴着碎石沙土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待烟尘散尽，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他们……好像是佐助的新队友？

“哎呀佐助总算又见到——啊啊啊！你你你！”那个浅色头发的少年的话证实了卡卡西的猜想。可当对方看到他时，又立刻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指着他大叫起来，“你不是写轮眼卡卡西吗！转生者们都升天了，怎么你还没走！”

虽说是大蛇丸的前部下……但也还都是些孩子呢。

“哟。”卡卡西弯起眼睛，抬起手来向他们打招呼，“初次正式见面，我是旗木卡卡西。你们是鹰小队的成员吧？”

“一直以来承蒙关照了呢……我们家的佐助。”

话音刚落，卡卡西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射来两道杀人的目光。

“别在那儿胡言乱语，卡卡西！”佐助恼怒地低喝，“别忘了我们还是敌人。原谅木叶、放弃复仇之类的话，我可是一句都没有说过！”

呵斥过自己的老师，他又看向水月和重吾，神情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事到如今，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嗯……对了！听着，我们在基地里找到了一个十分不得了的……”水月开始在自己的斗篷里翻找起来。

“真是令人惊讶。”重吾突然开口。他注视着卡卡西，“没想到除了那个叫斑的人之外，还有其他的转生者没有离开。”

“什么？！”卡卡西和佐助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啊啊你别打扰我和佐助说话！”水月一胳膊肘把重吾顶到了旁边。他绕过卡卡西来到佐助身旁，把一个黑色的卷轴塞给少年。“看看这个！这才是大头！”

“什么东西？”卡卡西十分自然地走到佐助的另一边，探过头来。佐助斜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倒是水月一脸不甘心的模样，对着手指碎碎念。

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卡卡西不禁有些想笑。但是当他看清了卷轴上所写的东西的时候，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尸鬼封尽的解封法。

卡卡西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

水门老师……

“就是这个。”他听见佐助这样说。他的学生双眼直直地盯着卷轴，声音斩钉截铁，似乎做下了某个决定。“知晓一切的人。”

“你不会是要……”卡卡西很快明白了过来。

“啊啊，没错。”佐助抬头看向他，脸上明显写着“别想阻拦我”这五个大字。

“我要复活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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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一场令人心生感慨的再会。看着一条白蛇从红豆的咒印中钻了出来，而大蛇丸又从白蛇的嘴里钻了出来，卡卡西忍不住想。

四年前，大蛇丸策划着毁灭木叶，夺走佐助；佐助被种下咒印，性命与安全危在旦夕；他则替佐助封住了咒印，并且下决心哪怕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从这个男人的手中保护自己的学生。

四年后，大蛇丸被佐助亲手所杀，又亲手复活；佐助与他分道扬镳，他们的立场一度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现在却又微妙地维持着平和；而他……

他从一个充满了失败与遗憾的活人，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更多失败与遗憾的活死人。

卡卡西只希望，在彻底变成死人之前，他能稍稍做一些成功的事情，尽力弥补自己的遗憾。

“说起来还真没想到，朔茂的儿子居然也没比他多活了多少年。”父亲的名字令卡卡西从思绪中回神。他抬头看去，大蛇丸与佐助似乎已经结束了对话，正齐齐朝着自己这边望过来。“这可真是令人伤感。”

话虽然这么说着，蛇仙人的脸上却带着悠然的微笑，看不出有半点悲伤的意思。

看来我从小就讨厌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卡卡西心想。

“那个孩子是叫带土，对吗？”大蛇丸歪了歪头，“嗯……他似乎也能成为一个很有趣的研究素材。不过，”他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年，“眼下果然还是这阵吹起的新风更能引起我的兴趣。佐助说你想回一趟木叶，卡卡西……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胆大妄为的时候。”

“至少我不会去祸害别人。”卡卡西淡淡回答，“与你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我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水月从重吾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目光在卡卡西与大蛇丸之间来来回回，“他是木叶的忍者吧？虽然是个死的！升天之前再回家看一眼而已，这叫什么胆大？”

大蛇丸发出了嘶嘶的笑声。

“在这种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他怎么可能只是回家看看。”男人吐出了长长的舌头，声音中透着愉悦的腔调，“他是要……”

“把那只写轮眼，从他自己的尸体上挖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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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曾在暗部效力长达八年的忍者，卡卡西对指挥部内的每一处机关和密道都了如指掌。如今为了应对战争，木叶倾巢而出，暗部也跟去了大半，在进入最终的地下保密室之前，他完全有信心绕过其他所有的驻守人员，不引起一点骚动地抵达目的地。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

在一扇布满了封印的大铁门前停下脚步，卡卡西叹了口气。他回过头去，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你不是正急着想听到答案吗？那又跑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我要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昏暗的光线下，佐助的双眼隐隐闪着红光，透出迫人的神采，“身为你的弟子，想补上一眼你死时的模样，这也不行？”

“行，行。现在倒想起来我是你的老师了，真便利啊，这个借口。”卡卡西无可奈何地转过头去。他开始飞快地结印，脚下浮现出复杂的阵法，线条与文字闪烁着蓝色的荧光，渐渐与门上的封印相连接，蓝光流入了封印之中。

呼——

沉重的铁门向两边开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里面黑洞洞的，一阵阴冷的风迎面吹来，拂动了两人的头发。

“你倒是不避讳我。”佐助说，跟在卡卡西的身后向门内走去。

“因为没什么必要。”走在前面的男人懒洋洋地回答，“就算你打算对木叶复仇，也只会从正面堂堂正正地进攻，绝对不屑于在敌人后方搞些什么阴谋诡计。我说的对吗？”

佐助恼火地哼了一声。“别说的像是你很了解我一样！”

“嘘……虽然这里没什么人，但你最好还是小点声。而且我得说一点，有时候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是忍者真正的战斗方……”

“闭嘴。”

两人顺着长长的螺旋楼梯一路向下。

“就在前面了。”楼梯的最底端通向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门，上面光溜溜的，没有任何标识。卡卡西指着那扇门，低声对佐助说，“里面有两队……不，鉴于是我，大概会有三队暗部看守着。用幻术放倒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你还真会随手使唤人。”佐助瞪着他，嘶声道。

“反正你来都来了，不使唤白不使唤。”卡卡西摊开双手。

佐助发出一句无声的咒骂，在他的肩上推搡了一把，示意他打头阵。卡卡西在面罩下露出一个微笑，更加小心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向前走去。

两人摸到了门前。卡卡西向佐助做了个做好准备的手势，回身将门猛地拉开——

扑——！！

首先迎接他的，是数把从各个方向刺入身体的忍刀，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时候倒是觉得戴着面具不太方便了。卡卡西唯恐天下不乱地想，没法看到可爱的后辈们脸上惊恐的表情，还真是有点遗憾呐。

“哟。”他轻快地扬起手，“好久不见，大家。”

在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的时候，佐助从他的后面闪身出现，写轮眼的勾玉飞速地旋转起来。

一连串“扑通”“扑通”的声音过后，十二名暗部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干得漂亮。”卡卡西打了个响指，“顺便抹掉他们这段记忆的工作也交给你了，佐助；我可不想在死后又因为偷自己的尸体而……出名了……一……把。”

他声音中的笑意在看到前方台子上放置着的、用写满封印的布条层层裹紧的人形物体时，渐渐消隐在了空气之中。

佐助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走过去处理倒下的暗部们。

他的脚步声令卡卡西回过神来。握紧双拳，银发上忍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他来到台子前面站定，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封印卷轴，摊开放到一边；然后他结了一串印伸出手去，用散发着淡淡红光的手指，仔细将那布带一圈一圈地解下来。

“为什么要取回这只眼睛？”佐助来到他的身边，“你又用不上。”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卡卡西心不在焉地回答，“只是一种直觉——或许它会派上大用场。常年在战场上生活，我已经学会相信我的直觉。”

说话间最后一圈布带悄然落下。卡卡西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中。

带着无法形容的复杂心情，他垂头端详着自己的尸体。除了脸色惨白了点以外，大概与生前没什么区别——他见过别人拍摄的、自己躺在病床上睡觉的照片，看起来就和这副模样差不多。

所以也就是这样了。忍者的生活本来就是与死亡为伍的。

“你下不去手的话，我可以代劳。”佐助冷淡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反正我从很早以前就想把这只眼睛从你的脑袋里挖出来了。”

“……多谢，不必了。”卡卡西婉拒了自家学生别扭的好心。他再次做了个深呼吸，手指向着那道竖直的伤疤探去。“我……我可以自己来的。”

嘴上这样说着，他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当年，在岩洞里，琳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将这只眼睛从带土的眼眶中取出来的？

卡卡西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强迫自己头脑放空，手指扣住那枚又强大又脆弱的球体，一咬牙，将它从它原本待着的地方扯了出来。不愿再多看一眼，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那枚写轮眼放在卷轴上面，封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尸体的保存效果格外良好，他的血液居然还没有完全凝固。在凹陷的眼皮下面，一道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犹如眼泪。

“你看上去没受什么伤，表情也并不痛苦。”佐助又说。卡卡西知道他的学生是在借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并在心里暗自感激这份体贴。“你是怎么死的？”

呃……这个嘛

“我的查克拉耗尽了……哈哈，哈哈。”卡卡西挠了挠后脑勺，分外窘迫地笑了两声。

“……”一时间佐助似乎也无言以对，“对你来说真是再适合不过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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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离开保密室，回到地面上时，卡卡西已经完全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师徒二人站在一处高台上，俯视着下面安静到有些荒凉的街道。

“我该出发了。”卡卡西说。他的目光在四周缓慢地扫视过去，似乎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深深地、再一次地刻入脑海之中。“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再见你一面的机会……不过，你应该是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吧。无论结果如何，祝你找到你所期望的答案。”

“如果，”他正要离开，佐助突然开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火影岩山，声音平淡，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如果在听到了答案之后，我还打算复仇呢？现在村子里剩下的大多是中忍、下忍和平民，如果我想展开报复的话，这里就是再最好不过的起始点。”

他转过头来，看向卡卡西，双眼化作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

“而你是唯一有可能阻止我的人。不准备做些什么吗？”

卡卡西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他叹了口气。

“能对你说的、该对你说的，我已经全都说完了，佐助。”他轻声说，“而且你本来也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孩子；如果鼬对你说的话都不能传达到你的心底，我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想阻止我，方法可不仅仅只有劝说这一种。”佐助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卡卡西点了点头，“是啊……如果我还活着，恐怕就是要付出杀死你、或是被你杀死的代价，也要去阻止你吧。但是我已经死了。虽然很不可思议，可人死去之后，有些在生前根深蒂固的想法居然也会改变……再加上我也在月读中听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我决定不再干涉了。”

“你，鸣人，小樱……你们不再是孩子了。”他看向佐助，神情温和，“我无法永远陪在你们身边……我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我无法永远在那里，时刻准备着去纠正你们的错误——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错的。你们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去用自己的双眼，看清前面的路。”

“我只希望那是你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将来不会感到后悔……不会走上鼬或是我的老路。”

他收回目光，望向战场的方向。“我现在还留在人间，为的只是一件事。我只想在离开之前做好我需要做的事情，尽到我的责任。”

“如果带土不听你的劝告，你又要怎么做？”沉默半晌，佐助问。“他和我不同……他的执念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看着他前面的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我不认为他会轻易改变，甚至不认为他还有改变的可能。”

“是啊。你们宇智波家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执拗。”卡卡西低笑着叹了口气。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力而为。我希望他能看到更多，不仅仅是他脚下的路。毕竟我们有着同一双眼睛……我希望他能看到我曾经看到的东西，并且今后也为我看下去。”

佐助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双眼。鼬的双眼。

“话就说到这儿吧。”卡卡西以这一句话作结。他将刚才从一名暗部脸上摘下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替我……向水门老师问好。”

在他的学生的目送之下，银发的上忍抬手结印，身影霎时间消失在一团飞旋的树叶当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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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里转生历代火影的活祭品白绝是从佐助身上抽取出来的，但是既然不能让土哥再乱放间谍了，就只能改成从战场上抓了四只白绝回去了。这一点在文中没写，大家知道就好。总之不要在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