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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中心】生前身后 19 （完）

◇四战秽土卡
◇主七班+带土，长篇无CP
◇原作剧情放飞，各种暴力魔改
◇能接受？LET'S GO！
◇前文：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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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永远的第七班

卡卡西看着带土在自己的眼前停止了呼吸。

他对这情境并不陌生；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送别带土的死亡。但是两次送别的心情却是不同的。

第一次时，他带着琳逃出生天，从敌人的重重包抄之中拼死突围，心中满是痛苦与悔恨。而这一次，目睹了带土的最后时刻，他的心里除了淡淡的伤感之外，竟然还生出了几分宽慰与释然。

或许这样一来就结束了吧，他想。这么多年以来，纠缠在他与带土之间的怨恨与伤害、误解与亏欠，这下子终于可以一笔勾销了。

留下的只有返璞归真的羁绊。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再次回到原点了。

“……老师？”

鸣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卡卡西回过神，抬起头来。

金发的少年正弯着腰，歪着头看向他。鸣人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向带土，蓝色的双眼微微黯淡。

“带土他……”

“嗯。”卡卡西以一个简单的音节肯定了他的推测。“他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成为火影’。”

鸣人一愣，随即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其中充满了坚定的神采。

“一定！”他重重地一点头，“这可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梦想！我会连着他的份一起努力的！”

“是啊。”卡卡西露出了微笑。他将带土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边，扶着鸣人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师生二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鸣人移开了目光，卡卡西看见他的嘴唇张张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在心里轻声叹了口气。都到最后了，还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坦率一点吧。

“鸣人……恭喜你。恭喜你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还有，生日快乐。”对上少年猛地转过来的视线，卡卡西继续说道。他摸了摸下巴，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只可惜我这个老师没有什么礼物可送给你。我的宿舍恐怕也在佩恩来袭时就毁掉了吧……不然或许还能翻出来一套珍藏版签名亲热系列……唔！”

鸣人猛地扑了过来，将卡卡西紧紧抱住，脸埋在他的胸口。

“不需要啊……那种东西。”他的声音闷闷的，透着哽咽。“我只希望……只希望……”

鸣人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卡卡西全都明白，但是他同样没有点破。

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一个不可能的愿望。

“鸣人。”犹豫了一下，卡卡西张开双臂，回抱住他的学生。“你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名优秀的忍者。三代目大人、自来也大人、水门老师、玖辛奈、我，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人，我们都以你为骄傲。我们很高兴能够参与你的生命与成长。”

“我很遗憾，无法在你成为火影的那一天，站在你的身边，亲口对你送上祝贺。但是我十分确信——你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最优秀的火影。你会守护木叶，守护整个忍界。”

“那时候你对带土说过的话，我都听见了。是的，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永远地活在你的心里。我也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就像琳一直在看着我和带土一样。”

“谢谢……卡卡西老师……谢谢。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永远记住的。”鸣人从卡卡西的胸前抬起头来。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越发地明亮了。“而且……”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伸手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拿出一件东西，在银发上忍的眼前晃了晃。“还记得这个吗？我从鹿久大叔那里把它要了过来。就当做是老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好了。”

“哈哈……”卡卡西看着那串铃铛，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你喜欢的话，那就这么定了吧。”

他抬起眼睛，看向不远处。水门站在那里，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离四代目火影一段距离之外的地方，小樱和佐助则站在另一处，朝着这边望过来。

“去吧。”他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去和你的父亲说说话。”

“好！”鸣人点点头，“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卡卡西老师。”

鸣人离开了。卡卡西朝小樱与佐助招了招手，两个学生一起走了过来。

“小樱。”佐助抢在前面说道，“你能不能先……我想和卡卡西单独说几句话。”

小樱有些诧异地看向佐助。但她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惊讶，“嗯”了一声。

“老师……”她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带土，神情带了点忧伤，“我去帮他……整理一下。”

“拜托你了。”卡卡西感激地说。

小樱只是摇了摇头。她俯下身抱起带土，走到一边去了。

留在原地的师徒二人目送她离开。

“你放心。”佐助突然开口，“好歹同族一场……他的后事我会盯着的。鸣人那家伙也不会让人随意乱来。”

“啊啊。”卡卡西微笑起来，为了这个学生难得一见的直白好意。“有你们在，我很放心。不过……你想和我单独说的不是这个吧？”

佐助看向卡卡西。他的左眼是闭着的，就像曾经卡卡西活着的时候那样。

而他的右眼则在一瞬间化作了鲜红，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你认为，”黑发的宇智波低声开口，“怎样才能达到真正的和平？”

卡卡西沉吟起来。

“作为一个一生都活在战场上的人，我无法回答你。”最终，他这样说，“而且，对于真正的和平这个概念，我本身就不抱什么乐观的态度。”

佐助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那你认为鸣人的做法能迎来真正的和平吗？”他继续追问。

“鸣人的做法？放下仇恨，互相理解？”

“……”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看着自家学生一脸认真的样子，卡卡西不禁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佐助果然恼怒起来。“废话！”

“别那么急躁嘛。”卡卡西摆了摆手。“是啊……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与上一个问题一样。不知道，不乐观。”

佐助皱起眉头。

“但是，”卡卡西补充道，“鸣人所努力的方向是没有错的。只可惜……这世上更多的还是你我这样的人，而不是他。”

佐助的眉头有一瞬间的舒展，但很快又紧皱了起来。卡卡西注意到他在有些焦躁地动着手指。

“我知道你正打算干点什么。”他冷不丁地说。

佐助立刻抬眼看向他，神情警惕。

“我不会阻拦你的。”卡卡西摊开双手，“我也没时间阻拦你了。不过，作为你的老师，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最后可以教给你的东西的话，那就是……”

“不要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到一切，要去相信同伴的力量。我想这也是鼬所希望的。”

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佐助怔住了。半晌，才再次移开了目光。

“这不还是你那套团队合作的陈词滥调。”他低声嘀咕道，语气间竟有了几分当年下忍时的模样。

“哈哈哈……”卡卡西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若是往常，听到这种话的佐助一定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但是这一次他却破天荒地沉默了下去。

“卡卡西。”过了许久，黑发少年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开口，“其实我……”

“你不用说了。”卡卡西却打断了佐助的话。“不用说。我都明白。”

他伸出一只手去，按住佐助的头发，揉了揉。

“不论你想要做什么，还打不打算回到木叶，你都永远是我的学生。”

佐助的身体因为这句话和亲昵的动作而猝然僵住；可他却并没有将卡卡西的手拍开。

“啊啊，佐助混蛋！你太狡猾了！真好啊，我也想让卡卡西老师摸头啊！”鸣人的声音突然在佐助的身后响起。黑发的少年一个激灵，有些狼狈地偏头甩开了老师的手，朝旁边站了一步。

“别说蠢话，大白痴。”他转过身来，冷冷地说，看着鸣人与小樱一齐走过来。

鸣人已经和水门告了别。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但笑容却是灿烂的。

“好好好，摸头摸头，每个人都有份。”卡卡西纵容地笑着，伸手先是揉了揉鸣人的脑袋，又揉了揉小樱的。然后他放下手臂，带着歉意看向自己唯一的女学生。

“小樱，我很长时间都欠你一句抱歉。”他轻声说，“我们师生一场，可我从来没能教给你什么东西。作为老师真是太不合格了……对不起。”

这句话让向来坚强的粉发女忍一下子红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不……”她捂住嘴，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指缝间闷闷地传出来，“我已经从老师的身上学到了很多……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学生……”

卡卡西发出了一声叹息。“谢谢，小樱。你已经成长为和纲手大人不相上下的优秀女忍了。如果你愿意……我的那两张小队照片，还有其他收拾出来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交给你保管了。还有在木叶外围的旗木家老宅……你可以向纲手大人申请，将那处房子转到你的名下。就把那里当做是你们的聚会地点吧。你们三个终究会拥有各自的家庭与生活，但那里则是完全、永远属于第七班的。”

“……嗯！”小樱的泪水流得越发汹涌，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重重地点着头。

卡卡西又看向他的最后一个学生。“佐助……”

“我可不需要你的肉麻话。”佐助断然说道。但黑发少年的表情很快又柔和了下来，并且居然露出了一个近似于微笑的表情。“而且……我已经有你留下来的东西了。”

他说着，举起右手；电光伴着群鸟鸣叫的声音亮起，很快又消弭于无形。

“啊……这么说也对。”卡卡西哑然，半晌只得一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样好了。”

四个人安静下来。卡卡西越过学生们的头顶，向他们的身后看去。包括水门在内，历代五影都已经升上天际，重新安眠，六道仙人还留在原地，对上他的目光，向他点了点头。

分别的时刻到了。

卡卡西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三个改变了他的人生的孩子。

“我这一辈子，做过很多的错事，留下了很多的遗憾和悔恨。”他轻声开口，目光从鸣人、小樱与佐助的脸上逐一扫过，“但是最幸运的就是能和你们相遇。谢谢你们。”

“希望在这个全新的时代之中，你们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路，笔直地走下去，不会后悔。”

一道白光自空中降下，将他的周身笼罩在内。卡卡西仰起脸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缓缓飘起，正在离开这具虚假的身体。

他再次低下头去，看着鸣人、佐助与小樱。

“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说，“‘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是讨厌’。而现在，我想说的则是——”

卡卡西拉下面罩，向着他的第七班露出了最后的微笑。

“这样的你们，我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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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火之国内的一处小镇。两个人站在镇外通向木叶隐村方向的道路上。

“真的不需要我们跟着吗？”身材较为高大的一人问。

“啊啊。”另一人回答，“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

“大概要去多久？”

“还没确定。少则十五天，多则一个月。”

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男一女激烈的争吵声。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好。那两个家伙就麻烦你了。”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三年你变化很大。”

第二个说话的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垂下眼睛。

“人都是会变的。”上路前，他这样回答。“我在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

木叶医院。

某间办公室内，一身白大褂的春野樱正坐在办公桌前，熟练而迅速地整理一摞病历。旁边的看诊床上，身穿上忍制服的漩涡鸣人趴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串铃铛。

“纲手大人今天早上又在抱怨了。”将病历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小樱随口说道，“她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接过火影的位置。鹿丸也在私下里跟我嘀咕过，说五代目的脾气近来越发暴躁……酒喝得也越来越多了。”

“大概……是更年期了吧？”

“……你总有一天会被她活活揍死，我是说真的。”

“我才二十岁啊。”鸣人侧脸枕在胳膊上，偏过头来看着小樱，“而且我上个月才刚通过我的第一支下忍小队！总得先把他们培养成中忍的吧？”

“说起这件事……”小樱放下笔，脚一蹬地让办公椅转向她的队友的方向，“当初你提出来要当老师的时候，还真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呢。”

“嘿嘿……”鸣人有些难为情地笑笑，挠了挠自己的鼻子。他又趴了下来，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怀念地看着那串铃铛。“我只是想……试着走一下老爸和老师走过的路，看看他们曾经看过的风景。”

“有什么收获吗？”小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嗯！”鸣人很快地点头，神情笃定。“虽然时间还不长，但是收获已经很多了！”

这时，一声尖锐的啼叫声掠过窗外。一只通讯鹰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在办公室外面的窗台上，用鸟喙敲了敲窗户。

鸣人爬了起来，将绑在通讯鹰背上的卷轴摘下。“给你的。”他向小樱丢了过去。

“给我？……哦！”小樱疑惑地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立刻惊喜地笑了起来，“是井野！看来他们猪鹿蝶在潮之国的任务很顺利呢！她说回来时会给我们带那边的特产。”

“诶……真好啊，去海边……”鸣人在床边坐下，闻言垮下肩膀，拖长了声音。“夏天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

“笨蛋，他们是去执行任务，可不是去度假的。”小樱白了他一眼。她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张空白卷轴，在上面唰唰地写起回信来。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平和的寂静。

“……说起来，鸣人。”手中的笔突然停下，小樱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踌躇的表情。“佐助君他……最近没有来信吗？”

听到那个名字，鸣人脸上懒散悠闲的表情也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上次已经是一个月前了。”金发青年低声回答，“那家伙的行踪飘忽不定，他的鹰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把信送到哪儿去。”

屋内的沉默由平和转为淡淡的压抑。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当年，在卡卡西与六道仙人相继离开之后，佐助用轮回眼解开了无限月读。然后他随着大家回到了木叶，全程参加了宇智波带土的后事处理。

但是在葬礼结束之后，他却做出了离开的决定。面对同期们的询问，他更是放出了拒绝回归木叶、拒绝承认自己还是木叶忍者的宣言。

“我回来只是为了履行一个承诺。你们要不要继续把我定义成叛忍，我一点都不在乎。”黑发的少年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淡漠，仿佛在数天之前与大家并肩作战的人并不是他一样。“要是木叶派人来抓我的话……看在某个人的份上我不会下杀手，但其他的可就不能保证了。”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与在邻镇等待着他的鹰小队汇合。可是却有一人挡在了他的去路上。

鸣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直在说着“一定要将佐助带回木叶”的鸣人，这一次却没有出言挽留他的朋友。两个人久久地凝视着彼此；然后鸣人解下了自己的护额，无声地递了过去。

佐助目不斜视地向前迈出了脚步。但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取走了鸣人手中的护额。

而鸣人则始终站在原地，迎着所有人惊讶和疑惑的目光，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这一别，就是整整三年。

“已经三年了……”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小樱发出一声叹息，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哀愁。“他的叛忍名号也早就被摘了下去。可他还是不肯回来。”

“不要急，小樱。”鸣人的语气却比她要轻快许多，一如既往地充满着信心。“或许某一天他就会回来，来看看我们……在再一次踏上旅途之前。”

“再一次踏上旅途……也就是说他还会走，是吗？”

“是啊。”手中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鸣人转过身去，望向外面碧蓝的天空。“因为……那就是佐助他自己选择的路嘛。”

小樱的眼睛微微睁大；她旋即明白了过来，神情有些伤感，又有些释然。

“别难过。”鸣人回头眯起眼睛，向她露出灿烂的一笑。“就算那家伙离开了木叶，他也依旧是卡卡西老师的学生。”

“我们……永远是第七班。”

……

入夜。

黑衣黑发的青年站在火影岩山的顶端，俯视着脚下灯火通明的村庄。他的目光缓慢掠过每一条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每一栋陌生又熟悉的建筑。火影塔，一乐拉面店，丸子屋，在原址上重建的上忍宿舍，还有……更远处的第三训练场，以及慰灵碑。

晚风扬起他遮住半边脸颊的头发，露出了盖在下面的那只紫色眼睛。

“老师。”宇智波佐助凝视着他的家乡，喃喃低语。

“我回来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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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了！
敲下THE END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呀。十万五千字，耗时两周，我还真是头一次这么高效率地写完一个长篇。都是多亏了对卡卡西、七班、水门班还有其他人的爱，和各位亲爱读者们的追随与支持。谢谢大家。
本来一直以为全文结束后会有很多感言，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就不说了吧。总之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