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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中心】生前身后 18

◇四战秽土卡
◇主七班+带土，长篇无CP
◇原作剧情放飞，各种暴力魔改
◇能接受？LET'S GO！
◇前文：传送门
本章：四代与卡老师的谈话。联眼开高达。如标题。送别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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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和解之印

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左眼，带土一时间百感交集。

十八年前，他将这只眼睛带着一个托付，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十八年后，这只眼睛又带着另一个托付，从他的朋友那里回到了他的身边。

命运果然是轮回重现的。但是或许，这一次所带来的却并不是诅咒与绝望……

正因为有你给我的写轮眼和对我说过的话，我才想要去看。

只要你想去看，就一定可以看到……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眼睛。

卡卡西说，他透过这只眼睛看到了希望。那么带土就一定能通过同样的眼睛，看到同样的东西。

他相信卡卡西。

“……然后六道爷爷所说的那个辉夜姬就出现了，把我们带到了这个空间里面。”鸣人的影分身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带土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情，“现在我的本体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大概是还在战斗之中，但是到处都感应不到佐助的气息，说不定他们那边比这里更加危险。其实用我的六道之力可以直接让你再长出一只眼睛来，不过……诶诶诶？”

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带土从脸上移开的左手，以及缓缓睁开的左眼。

万花筒写轮眼。

“虽然不如你，但我好歹也还残留着一些六道之力。”带土解释道。他沉吟了一下，又说，“大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如果说敌人会使用时空间类的忍术的话，那么佐助很可能被丢到了其他的空间里面。我们先去找到辉夜姬，在她下一次开启空间裂隙的时候，用我的神威与其发生共鸣，就一定可以进去。到时候，总会有办法找到佐助的。”

“真的吗！”鸣人和小樱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太谢谢你了，带土！”

“……谢就不必了。”带土正扶着身后的冰壁，迟缓地站起身来，闻言动作一顿。“我也只是想作为前辈……尽力比你们多走一步而已。”

“毕竟……我也背负着不得不完成的约定啊。”

哪怕他的人生是个笑话，至少在最后，他可以为自己亲笔写下一个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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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你那边怎么样？”

雷遁的电光划过并割破了一连串的树藤，露出了里面沉睡的忍者。但是一旦闪电散去，树藤便再次生长缠绕过来，将猎物重新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行，老师。”坐在一条凸起的树根上，卡卡西放下结印的双手，看向朝着他走来的水门，回答道。“什么攻击都没有效果。”

“我这边也是一样。”水门叹了口气，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也不知道鸣人他们去了哪里……现在大概也只能指望那几个孩子了。”

“还有带土呢，老师。”卡卡西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我把取回来的左眼也还给了他。有了双眼的带土，一定会在战场上大放光彩——他从前一直是那么说的，不是吗？”

“卡卡西……”水门的目光柔和下来。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金发青年的神情突然又微微地黯淡了下去。

“对不起，卡卡西。”盯着自己手中的飞雷神苦无看了半晌，水门再次开口。“我没能尽到老师的责任……也没能替朔茂前辈照顾好你。我死后的那几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卡卡西一直在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是啊。”沉默许久，他做出了坦诚的回答。“我那时候对带土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确实很痛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去向何处。我也曾经确实希望能尽快和你们相聚。不过……”

他看向神色难过的老师，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从来没有产生过主动放弃生命的想法。我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老师。我没有怪过你们任何人。你，琳，还有那时的带土……你们都是以自己的意志做出了选择，为了村子和大家奉献了自己的一切。你们是木叶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水门凝视着他生前最为钟爱、也最放心不下的学生。他的眼中晃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怜惜，伤感，欣慰，骄傲。他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话。

“……谢谢你，卡卡西。”

“我可没做任何值得老师道谢的事情。”卡卡西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回答。“啊……或许你可以为了我给鸣人送蔬菜而感谢我？毕竟那孩子太爱吃泡面了，他可以一周七天一天三顿都靠泡面过活。”

水门一愣，随即便哈哈地笑了起来。“是啊，我确实应该因为这个而感谢你……”他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垂眼看着前方的地面。

“反正我们现在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可做。”停了一会儿，水门说，“卡卡西……给我多讲一点他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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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站在地上，身旁是搀扶着他的小樱。两人一起仰头看向天空，看着在空中与辉夜姬战斗的鸣人与佐助。

可恶……视线开始模糊了……果然就算是有柱间细胞，一次性的消耗也太大了吗……

双眼不断地流下鲜血，带土用力地擦了一把。之前他在小樱的百豪之力的配合之下，搜寻了数个空间，总算将佐助成功地找了回来。然而，频繁侵入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间内，这也对带土的双眼及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再次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深吸一口气，带土闭上了双眼。

我本来早就该死了，他想。

这条性命本来就是鸣人用六道之力勉强救回来的，就算苟活下去也只剩下了几年光景。况且，倘若一切能够平安结束，作为晓的幕后头领、四战战犯的他，也不可能获得什么好下场。他也不配获得一个好下场。

现在，鸣人与佐助——卡卡西的两个学生——正在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世界上的所有人，奋力地战斗着。以辉夜的能力，普通的火遁与神威对她产生不了多大的效果，但是还有另外一个选项。

虽然他之前从未同时拥有自己的两只眼睛，也就从未试着开启过，不过既然他体内还残留有六道之力，那么想来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那之后，他会因为查克拉完全耗尽而死。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这条性命换来的，可将会是改变整个世界的希望啊。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了。

哈……带土在心里低笑了一声。卡卡西，没想到最后我们竟然会是一个死法呢。果真是孽缘啊。

不过，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轻轻地推开小樱，带土双手举至胸前，结了一个印。

身体内所有剩余的查克拉都被他调集了起来，渐渐在双眼处汇聚。

好好地看着我、看着我们吧，琳。那个笨蛋卡卡西，这一次……成功地守护了和你的约定呢。

鲜红的写轮眼猛地睁开。

在小樱的惊呼声中，白发男人的周身腾起了青色的火焰。巨大的骨架在烈焰中成型，以飞快的速度覆盖上经络、血肉，生出下半身与双腿。乌天狗的铠甲披挂上身，长达百米的双翼完全伸展开来，载着它的创造者与身旁的女忍飞上半空，与辉夜姬遥遥对立。

鸣人与佐助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击，惊诧地回过头来。他们看到，那铠甲巨人的脸上，左边一道竖直的伤疤横贯过眼睛，右半张脸则覆盖着浅浅的横纹，恰似它的一对主人。

完全体须佐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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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对水门讲了许多鸣人的事情。

他说起在铃铛测试时，鸣人像当年的带土一样横冲直撞，一路掉进了无数个浅显的陷阱；他说起在波之国的任务时，鸣人与佐助齐心协力，将自己从水牢术里救了出来；他说起在中忍考试上，鸣人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赢过了牙，又在正选上击败了身为日向家天才的宁次；他说起终结谷那场他来迟了的决斗，和在那之后，鸣人那一定要将佐助带回来的坚定誓言。

水门很专注地听着，他的表情随着卡卡西所说的内容而变化。听到鸣人的梦想是成为火影，他开心；听到鸣人凭自己的力量打败强敌，他自豪；听到鸣人被所有的考官和考生不看好，他难过；听到鸣人受了严重的伤，就算是有九尾的治愈力在也险些丢了性命，他担忧。

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作为父亲陪在鸣人的身边，参与儿子生命中苦辣酸甜的每一个时刻——从水门的表情之中，卡卡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在卡卡西的讲述告一段落后，四代目火影发出了一声伤感而满足的叹息。

“谢谢你，卡卡西。”他再次说，“你和自来也老师把他教得很好。他已经超过我了；他一定会成为比我还优秀……不，有史以来最为优秀的火影。”

“是啊。我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老师。”卡卡西点了点头，“鸣人他……”

话语戛然而止，他突然闷哼一声，身体蜷曲起来，按住自己的左眼。

“怎么了？”水门焦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但卡卡西已经顾不上去回答了。他的视野在眼前怪异地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一半是面前的废墟，交缠的树藤与悬挂着的人们，一半则是他的学生们，对面拥有一头淡蓝色长发的女人，还有……包裹在自己周身的，蓝色的不知名物体。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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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站在须佐能乎的头部。对面的辉夜姬膨胀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长着无数只怪手的兔子，在他的操纵之下，神威手里剑被接二连三地丢出，将那一条条怪手尽数斩断。

“感觉到了吗，卡卡西。”听到脑海中响起的、来自朋友的惊诧声音，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看起来这只眼睛在你那里待了太久的时间，在六道之力的作用下，已经能够和你的灵魂产生共鸣了啊。”

“……啊啊，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这是我的……不，我们的须佐能乎。”

“马上就是决战了。我们是生是死，人类是否还会有未来，就取决于现在了。还有什么话想对你的学生们说吗？”

听到银发队友的回答，带土的双眼因讶异而微微睁大。但他的神情很快就柔和了下来，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我知道了。”

“鸣人，佐助！”他扬声向前方的两个少年喊道，“先回来！”

被喊到名字的二人对视一眼，退回到须佐能乎的旁边。

“接下来我要代替你们的老师——别问我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传达一下作战计划。”带土清了清嗓子。“由我这个临时代理老师为队长，将此作为原七班的最后一个任务……”

“来拯救这个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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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辉夜姬被封印了。

第七班的最后一次任务，在他们的代理老师宇智波带土的率领之下——圆满完成。

以六道仙人本人为首，历代五影共同制造出一个巨大的通灵阵，将拯救世界的四人与被释放出来的九只尾兽一同从异时空召唤了回来。

双脚刚一接触地面，早已到了极限的带土便再也坚持不住，身体晃了几晃，仰面倒下。

“带土！”站在不远处的小樱与鸣人看见了，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要冲过来扶住他。

但是有人比他们更快。

“笃”的一声，一枚飞雷神苦无被丢在了带土的脚边。下一瞬，水门搀着卡卡西出现在了苦无的旁边，而带土则恰好倒进了卡卡西的怀里。

“谢谢你……老师。”卡卡西低声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带土的脸。

水门沉默着向他的两个学生点了点头。他扶着卡卡西在地上坐下，让带土的头枕在银发上忍的腿上。

“走吧。”他向小樱和鸣人摆了摆手，“给他们两个……一点最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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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人们都离开了。

带土艰难地喘着气。他张着嘴，胸膛剧烈地起伏，从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他的双眼半睁，瞳仁还保持着写轮眼的样子——但那片鲜红却蒙上了一层灰翳。

他已经几近失明了。

“卡……卡卡西……”他在喘息的间歇用气声说道，“我……做到了。我……守护了……和你之间的约定。”

“是啊。”卡卡西的声音在颤抖，“你做到了。我都看见了。你守护了和我之间的约定……你守护了我的学生们。谢谢你，带土。”

“只可惜……我没法如你所愿……继续活下去了……不过，这样一来……就算不需要幻境……我们四个人……也能……永远地在一起了……”

“带土……”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谢谢你，卡卡西……谢谢你……把我找回来。这样……我终于可以……挺直胸膛去见琳了……”

“……”

“告诉鸣人……他一定要……成为火影。我……先走一步……去找到琳，我们……一起等你和……水门老师过来……”

“……好。”卡卡西轻声说。“我们很快就来。这一次，无论是我，还是水门老师，都绝对不会迟到的。”

“哈哈……这么说来……我也做了一回……早到的人了呢。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在这边做完……”

带土说着，吃力地抬起了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伸直，无名指与小指蜷起，摸索着伸向卡卡西的方向。

片刻后，另两根冰凉的、颤抖的手指贴了上来，轻而又轻、却牢而又牢地与他的手指交扣在一起。

和解之印。

带土的嘴角挑了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

最后发出一声微笑的叹息，宇智波带土，这个在黑暗与孤独中走了大半生弯路、终于挣扎着回到了初始之地的男人，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