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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中心】生前身后 17

◇四战秽土卡
◇主七班+带土，长篇无CP
◇原作剧情放飞，各种暴力魔改
◇能接受？LET'S GO！
◇前文：传送门
本章：斑爷搞事情，黑绝搞事情，辉夜姬降临，物归原主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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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礼物与托付

命运无常。

六岁成为中忍，三十岁战死，旗木卡卡西五分之四的人生都是在各式各样的战场上度过的。生前死后两次经历忍界大战，名声响彻五国，大小忍村的悬赏手册中皆有记录，就算是作为一名忍者来说，他的经历也堪称跌宕起伏，丰富多彩。

见过太多世事浮沉的他早已明白了一个道理：每当你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上天总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告诉你，这只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就像眼下的形势一样。

宇智波斑复活了；他的朋友带土在施展了轮回天生之术、又被抽取了外道魔像之后，生命力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全凭附身于其上的黑绝才吊着一口气；他的学生鸣人被抽出了体内的阳九尾，由小樱与我爱罗急急送来，命在旦夕；他的老师水门正要将自己体内的阴九尾传输给儿子，却又被黑绝伺机夺去。

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已经吸收了所有的尾兽、变身为第三位十尾人柱力的斑。面对曾经背叛了他、又被他利用的带土，斑似乎还想要将这枚趁手的棋子重新收回，而带土则好似再次受了他的蛊惑，一步一步，朝着斑的方向蹒跚而去。

但卡卡西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在我爱罗想要进行攻击的时候，他拦下了年轻的风影。

他相信带土。

而带土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我现在才明白，让别人顶着自己的名字，将一切托付给他人……和将一切托付给同伴是不同的。我不是你，现在的我，是想成为火影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的手插入了斑的体内。一度成为过十尾人柱力的他，从斑的那里轻松地夺取了部分一尾与八尾的查克拉，还有少许的六道之力。锡杖重新在他的手中出现，黑绝发出一声怪叫，顺着他的腿向下爬去，遁入土中。

“卡卡西！”带土头也不回地大喊，“把鸣人送进神威空间！”

卡卡西毫不犹豫地听从了这条指令。空间扭曲起来，鸣人与一直在为他维持生命的小樱被一同转移到了另外的时空。

轰——！！

带土用锡杖挡住了斑的求道玉，但自身也因为冲击力而向后滑出了一大段距离，恰好与迎上前来的卡卡西退到了一起。

“这次由我做主攻，卡卡西，你来掩护。”锡杖向地面一顿，带土直起身来。“准备好了吗？”

“啊啊。”卡卡西点了点头，“时隔多年，在最后一战还能与你合作……真是太好了，带土！”

年月已久、却依然刻骨铭心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那时他们赶去营救被岩忍掳走的琳，也是像现在这样肩并着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比他们强大得多的敌人。

无需用言语确认，卡卡西明白，带土心中所想的一定和自己一样。

“带土……”斑扬起手中的法杖，指向对面的白发男人，“先前交给你的东西，也是时候全部收回来了！特别是左眼还未回归它该在的位置……”

“你很在意吗？斑！”带土的眼中闪烁着挑衅的神色，“你曾说过写轮眼要左右眼聚齐，才能发挥它原本的力量。既然这样……”

“不对，”斑打断他的话，“已经不是写轮眼……而是轮回眼了！”

“不对。我在说的……是我们的事！！”

话音刚落，三方齐动。斑挥出两枚求道玉，分别飞向带土与卡卡西；而带土与卡卡西则在同时发动了神威——两个人的目标都是带土。

不曾用言语事先计划，甚至不曾有过眼神交流。从他们并肩而立的那一刻起，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两人便已是心如明镜。

这份默契深藏于灵魂之中，哪怕他们曾久久别离、分道扬镳，如今又阴阳相隔，也依旧无法改变半分。

带土以加倍的速度进入了空间之内，瞄准他的那枚求道玉落空了 。而卡卡西则被求道玉正中胸口——然后直直贯穿了过去。

在可以将一切忍术无效化的六道之力面前，就算是秽土之身也无法再游刃有余。一阵仿佛将灵魂撕裂的剧痛席卷了卡卡西的意识，他不禁闷哼一声，跪倒下来蜷起身体。

“卡卡西！”水门一个箭步拦在了他的身前，警惕地盯着斑。“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老师。”视野之中的黑点终于渐渐散去，卡卡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声说。“原来老师的手臂被撕扯下去的时候……是这么痛啊。”

“不过……是秽土之身还真是太好了呢。如果还活着的话，只是这一击就足够令我送命了吧。”手臂撑着膝盖用力，银发上忍慢慢直起身来，走到水门身旁站定。“带土已经去救鸣人了……接下来就让我们竭尽全力吧。好久不曾和老师并肩作战了，我也很怀念呢。”

“是啊。”水门瞥了自己的学生一眼，嘴角扬起微笑。但当他的视线转回斑的身上时，那抹笑容又很快敛去，转而换上了坚韧决绝的神情。

“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哪怕不惜任何代价，也不能让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站在这儿！”

“哼。”斑此时已经从带土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脱的恼怒中平静了下来。“两个残缺不全的转生者，外加一个查克拉几乎耗竭的风影……面对拥有六道之力的我，你们又能做得了什么？况且……”

他突然抬起手来高喝。“黑绝！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几乎是在斑大喊的同一瞬间，卡卡西左脚旁边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黑色的物体破土而出，朝着他扑了上来——

糟了！

卡卡西的瞳孔猛地缩小。他想要闪身避开，但之前被求道玉击中所造成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退，他的动作慢了一拍。只这不到十分之一秒的迟滞便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黑绝牢牢地贴在了他的左半边身体上，接管了他的身体的控制权。

“……况且我可没有耐心陪你们在这儿等下去。”缓缓放下手臂，斑的脸上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我的目标是……进入神威空间，将那只轮回眼夺回来！”

“看来你们没有想到我连秽土之身也可以控制啊。”卡卡西感觉自己张开了嘴，但是出来的声音却并不是他本人的，而是黑绝那粘腻的、充满恶意的嗓音。“那么……这样又如何呢？”

“神威！”

三勾玉化作风车的形状，斑周围的空间开始波动。

见状，卡卡西的心中一片冰冷。他的朋友，他的两个学生，他们可都在神威空间里面，并且毫无防备！

就算是之前被兜控制着，被迫和鸣人战斗，就算是之前被带土算计，错手贯穿了对方的胸口，他都不曾感受到如此浓烈的绝望。

命运无常。他活着的时候被命运所捉弄，死后命运依旧不吝于向他抛来一个个残酷的玩笑。

空间裂隙越发扩大，斑的身形也随之扭曲起来，眼看着就要进入神威空间之内。就在这时，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草薙剑横向挥出，将斑的躯体从腰部一分为二！

斑脸上的冷笑变作了震惊，但他的上半身依旧成功地进入了空间之内。

“嘁。”黑发少年收了剑，转过身来。

是佐助。但他又与先前不同了；他的左眼发生了变化。

“你……”黑绝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应该已经被斑杀死了才对……那只眼睛！你居然觉醒了轮回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哇啊！！”佐助还没有回应，一旁的空间突然又扭曲了起来，小樱惊叫一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脸茫然，显然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从神威空间里送了出去。

佐助并没有回答黑绝的问题，也没有对小樱的突然出现做出任何表示。他的目光从黑绝身上移向卡卡西胸前的空洞，又再次上移，对上那只黑色的眼睛。

“才几个小时没见，你还真是一副了不得的狼狈相啊，卡卡西。”

不知怎么的，听到自家学生这熟悉的嘲讽语气，卡卡西却觉得，他心头的绝望感稍稍减轻了一些。他将视线勉力移向小樱；她应该是被带土送出来的，那么就只剩下了带土和鸣人……

他没有余力再思考了。抵抗黑绝的控制、不让对方操纵自己的四肢，这几乎耗去了他全部的意志力。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佐……助……”他挣扎着开口，“毁掉我的……身体……！能……伤到斑……的你……也一定……可以……”

黑发少年的双眼先是微微睁大，随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但是他却摇了摇头。

“办不到。”他回答，“我并不具备像斑那样的能力。不过……有一个人可以。”

他的目光越过卡卡西的肩头，看向他的身后。其余人纷纷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卡卡西看到位于自己前方的小樱瞪圆了双眼，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他心头的绝望感又减轻了一些。他知道佐助说的是谁了。

“鸣……人……”

卡卡西能感觉到黑绝在挣扎，想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但是这一次他却反守为攻，竭力地留住对方，不让黑绝有逃走的机会。

如果在此回归净土就是他的结局，那么至少在离开之前，让他为他的学生们再做最后一件事！

在卡卡西的身后不远处，重获新生、并得到了六道之力的金发少年站在那里。他望着自己老师的背影，牙关紧咬，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又是这样。自从卡卡西返回生者的世界起，他们师生二人的每次见面都是如此短暂，讲不了几句话便匆匆分别。天知道他有多少想要和对方说的话；可如今战争尚未结束，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老师再次离去，并且从此再无见面的机会。

而且这一次，还是要由他亲手葬送！

“鸣人！”佐助突然高喊，声音凌厉，“你还在等什么！”

忍耐痛苦，跨越伤痛，这才是真正的忍者。

三枚求道玉拉长为黑棒的形状，被鸣人紧紧握在手里。吐出一口颤抖的气息，他凝视着卡卡西，将银发男人的背影深深刻入心底。

“永别了……老师！！”

一声大吼，三根黑棒从他的手中飞出，朝着卡卡西直射而去！

“你们……休想得逞！”黑绝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如同一滩粘稠的液体，他从卡卡西的头顶和肩膀剥落，顺着男人的腿向下流去。重获了身体的控制权，卡卡西迅速矮身避过瞄准他后心与腰间的两根黑棒，却任由最后一根击中了自己的左小腿——黑绝还附着在那里。

一阵仿佛烧焦般的呲呲声响起，这个号称是斑的意志的造物惨叫一声，再次躲进了地面之下。

左腿从膝盖处断裂，卡卡西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前倾倒。一旁的水门眼疾手快，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身上。

“老师！”鸣人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卡卡西能感觉到他的学生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我没事。你做得很好，鸣人。”卡卡西安慰地拍了拍鸣人的手背。他抬眼看向同样聚拢过来的另两名学生，目光落在小樱身上。“小樱，带土他……”

“啊……对了！”小樱还没从之前的一系列变故之中完全回神，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带土正要毁掉他的轮回眼，突然斑进入了空间……然后他就把我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人不远处的空间再次被打开。斑——双眼俱在，身体完整的斑——从神威空间中出现，将手中提着的带土毫不吝惜地丢在了地上。

“……咳咳！”带土面朝下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他似乎想要竭力将头抬起，但这个动作只进行到一半，脑袋便再次垂了下去。

“哎呀……这家伙已经不行了呢。”黑绝从地下冒了出来，再次附上了带土，操纵着后者的躯体站起身来。卡卡西注意到带土的左眼眼皮凹陷了下去。“那就让我来废物利用一下吧。”

“他还算聪明，知道如果不自己乖乖打开神威空间的话，也不过就是被我多挖掉一只眼睛而已。”斑蔑然道，“为了嘉奖他的知趣，我把他一起带了出来，让你们见他最后一面。”

卡卡西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把带土还回来！”鸣人松开了卡卡西，冲到众人的最前面。“斑……我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哼……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逃过一劫，又分别开启了六道仙术与一只轮回眼……”斑的目光在鸣人与佐助的身上逡巡，“但是同时拥有这两种力量的我是无法战胜的！放弃挣扎吧，无限月读即将开启，这个世界马上就要终结！”

他放肆地狂笑起来，双掌猛地合在一起结下手印。在他的身后，神树扭曲起来，被他收入体内。

斑的身体上升到半空之中。他一抬手，数十个地爆天星凭空生成，眼看着就要坠落地面。

“绝对不会让你终结这个世界！”鸣人高声怒吼。他正要冲上去与斑战斗，从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拽住了他的领子。

“……卡卡西老师？”他疑惑地回过头来，看向银发的上忍。

“虽然很想继续和你们一起战斗下去，”卡卡西扫了一眼自己断掉的左腿，抬起头来看向他的三个学生，神色平静。“但是似乎再留在你们身边，我只会成为累赘。接下来的路，就得由你们自己走下去了。”

“鸣人。”他抬手制止了正要争辩的金发少年，“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尽管只是我的直觉，没有任何根据，不过……”

卡卡西将视线投向在斑离开后、就远远地躲到一旁，和他们拉开了距离的黑绝。“我觉得带土还活着。所以，如果可能的话——”

他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拿出一个手掌长的小型卷轴，郑重地放进鸣人手里。

“请把这个交给他，并且替我转告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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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苏醒过来。

这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但是显然还有人不肯放他就此解脱；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处，将强大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体内。

为什么要救我？他想问那个施救的人，我已经……

我已经不值得再被拯救了。

让那个小姑娘成为三尾人柱力，并让她袭击木叶……斑那恶魔一般的声音仿佛依然在他的耳边萦绕回荡，那是我的计划，而不是雾隐村的。她在卡卡西施展绝招冲向敌人之际，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事态的发生，不过那也在计划之内……

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堕入黑暗，成为我的棋子所设计的！

多可笑啊。因为琳的死，他迁怒水门与卡卡西，憎恨进而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结果到头来，造成这场悲剧的根源居然是他自己。

那么他这十多年来的痛苦与绝望又成了什么？

一场笑话。宇智波带土三十年来的人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拙劣的笑话。

那只按在他心口处的手离开了。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带土，你醒着呢吧？既然醒了就快点睁开眼睛！”

是鸣人。

带土慢慢张开了右眼。他看到鸣人和小樱蹲在自己的面前，都是一脸焦急关切的神色。

“好！”见他有反应了，鸣人兴奋地一握拳头，“卡卡西老师说得果然没错！”

卡卡西……

“他……在哪里？”带土用微弱而嘶哑的声音问。

“他不在这儿。”鸣人摇了摇头，“情况有点复杂，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让我简略地和你解释一下。不过在那之前……”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卷轴，递了过来。

带土疑惑地接过，将其展开。迟疑了一下，他将手掌按在了上面那个大大的“封”字上面。

嘭！

一小丛白烟从掌下升起，他的手中顿时多了一件东西。带土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已经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在小樱和鸣人的注视下，带土翻转手掌，缓缓张开五指。

一只鲜红的写轮眼——他的左眼，他送给卡卡西的上忍礼物——正静静地凝望着他。

“卡卡西老师还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在他怔愣的时候，一边的鸣人再次开口。“他说——”

“即使是像我这样不成器的人，偶尔也想做一次托付约定的那一方。带土，请你保护我的学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