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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没有麦田的稻草人 02

◇ 七班老师土X叛忍卡
◇ 长篇主剧情,清水HE
◇ 二设详见此处
◇ 能接受?LET'S GO!
◇ 前文:传送门
本章:叛忍卡绝对称不上平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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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叛忍的生存方式

“客人,这是您的茶和点心。”茶屋老板的女儿将茶杯与碟子放在桌子上。

坐在桌前的是一名浅棕色头发的青年,头上缠着绷带,遮住了左眼和下面的小半张脸。他看上去年纪在二十五六上下,灰蓝色的和服勾勒出瘦削的身体线条,脊背挺拔笔直得如同白杨。

“多谢。”他抬起头来,向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露在外面的右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左边唇下的小痣因嘴角的上挑而微微牵动,俊秀的面容显得越发动人。

茶屋老板的女儿不禁红了脸,低下头去,将托盘紧紧抱在胸前。偷偷抬眼瞄去,见这位客人收回视线,举杯啜饮了一小口茶水,她这才又大起胆子,轻声问道:“客人……是做什么的?”

“我?”青年朝一旁长凳上的袋子扬了扬下颌。里面放着各式画具,还有一卷白纸。“我是一名旅行画家。”

女孩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画家?可是您……”她的话没有说完,目光小心地移向青年头上的绷带。

“这个吗?”青年并没有生气,“这只是暂时的,并不影响工作。而且……”他话语微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有的时候,透过这只眼睛,反倒能看见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青年并非健谈之人,但他显然涵养很好,耐心十足,对于女孩提起的话题都会给予足够的回应,不至于让两人之间出现尴尬冷场的局面。

就在青年向女孩讲起自己在海边的见闻时,在他的身后十余步外,茶屋暗处的角落里,突然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的忍服之内,连脖子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发和一张脸。他将手中的吹管麻醉针举到唇边,瞄准了青年柔软发丝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后颈——

“海边的夕阳很美。站在山崖上向下望去,能看到……唔!”青年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双眼陡然睁大。他的目光很快涣散起来,头低垂了下去,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放在一旁的茶杯被打翻了,茶水顺着桌沿滴落一地。

茶屋老板的女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做出正常人的正常反应。既不慌乱也不尖叫,她的神情警惕而谨慎,藏在托盘后面的手慢慢伸出,手指间夹着三枚苦无。

她紧盯着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抬手便要将苦无掷出——

嘭!

青年应声消失在一蓬白烟当中。

“可恶……是影分身!”这次茶屋老板的女儿——或许现在应该称她为女忍——真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低声骂了一句,丢开托盘站起身来。“从大道那边走过来时明明是真身!他是什么时候用的忍术?又是什么时候掉的包?”

“别藏了!影分身刚刚还在,他肯定走不远,快追!”她环顾左右,冷声喝道。另两名黑衣忍者也从暗处现身,与先前偷袭影分身的那名忍者一同,急匆匆朝着茶屋外面奔去。

刚一出屋子,他们的脚步便猛然刹住。

“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女忍也跑了出来。当她看到对面大树上的那个人影时,口中呵斥的话语戛然而止。

银发的青年静静蹲伏在一条横枝上,身形完全被树荫所遮盖。他的装束与木叶的暗部十分相似,但护臂和马甲都是黑色的。穿在里面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高领无袖衫,与面罩相连,遮盖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闭合的左眼上有一条竖直的伤疤。

女忍注意到他的左肩上缠着绷带——那里是火之意志的标记曾经存在过的地方。

旗木卡卡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四名想要暗算他的忍者。

“我应该和你们没什么仇怨。”与自称旅行画家的斯坎尔是完全一样的声音,语气却截然不同。不再温柔平和,而是透着从骨子里渗出的冷漠……还有淡淡的杀意。

“确实如此。”女忍最先回过神来。她发出一声冷笑,努力想表现得毫不畏惧,但微微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的紧张。“但我们和金钱更没有仇。自从你单枪匹马地端了一伙A级叛忍,把霜之国大名的女儿从他们的手上救出来后,你的人头悬赏额可是又上涨了不少。而且……”

她的目光移向青年闭着的左眼。“好不容易有一只流落在外的写轮眼,又有谁能不垂涎呢?”

“这倒是个常常听见的理由。”卡卡西居然点了点头,“可是既然这只眼睛还在我这里,你们就应该明白,之前打它的念头的人都已经失败了。而且……”

他抬起手,握住背后的短刀刀柄。“既然你们并非木叶的人……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当心!”女忍的双眼猛地睁大,高声示警,“他可是那个‘白牙’的……”

话音未落,一道血箭已经从左前方那名同伴的颈间喷出。尸体向着一边软倒下去,她看到站在死者面前的银发叛忍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然后抬起头来,用那只恶魔般的、鲜红的左眼凝视着她。

“我看到了,”死亡的宣判在她的耳畔响起,“你们的未来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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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名为“音无之里”的小村庄。

村子的面积很小,大约只有木叶的十分之一。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在任何一份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位置。自从建立之日起,它的存在便仅仅由世间的忍者们口耳相传,而不曾留下任何的书面记录。

这里是五大国所默许存在的灰色地带——也就是俗称的“黑市”。叛忍们与隐瞒自己出身的各国忍者会来到此处进行委托,交易物品,打探情报。这里也是走投无路之人的庇护所,在音无之里内一切战斗都是被禁止的,这是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

卡卡西踏入音无之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到地平线下。

他穿着深灰色的斗篷,兜帽帽檐拉得极低,盖住了显眼的银发。随着他的经过,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血迹,路过的行人们却没有一个对此表现出半点反应。

在音无之里,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轻车熟路地拐入一条窄巷,卡卡西在一家不起眼的居酒屋前停下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出乎意料的宽敞,装潢算不上豪华,却颇具一番独特风情。几伙客人正各自喝着酒,有的高谈阔论,有的将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卡卡西将兜帽摘下,向站在柜台后面、居酒屋的所有者打了声招呼:“抱歉,响子小姐。又把你的地板弄脏了。”

被称作响子小姐的女人穿着深紫色的和服,袖口与下摆绣着大朵的银色鸢尾。她长得很漂亮,妆容美丽,身材凹凸有致,然而眼角的细纹与双眸中透出的世故沧桑,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响子懒洋洋地吐出一个烟圈,见怪不怪地摆了摆手。“说起来,你有客人哦。能掌握到你的行踪,看起来对方的情报能力也不错嘛。”她用长烟管向旁边一处地方指了指。

卡卡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扬起眉毛:“你是……白?”

“好久不见,卡卡西先生。”身着深绿色和服、梳着丸子头的少年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这么说,找我的是再不斩了。”卡卡西叹了口气。他在斗篷下面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得先……嗯,收拾一下自己。能不能请你们再稍等一阵?”

“当然可以,请慢慢来。”白礼貌地回答,说罢又向响子点了点头,“老板娘知道我们在哪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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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子带着卡卡西上了楼。

她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示意卡卡西先进去,随后也走入屋内,并将门关上,在上面设下一个小型的封印。“把斗篷脱了吧!你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几十米外都闻得到。这回又是……”

她的话音在转过身来时骤然收住,半晌才接续下去。“……被埋伏了,还是被围攻了?”

卡卡西摘下了斗篷。他的状况不太妙,右臂的护甲不见踪影,从手肘到指尖都草草地缠着绷带,有血迹从下面渗出来。更严重的是右边肋下的一大片,血肉模糊,而且几乎没怎么处理过,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个嘛……差不多就是这样。”卡卡西在榻榻米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说。

响子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几个人?”

“四个。”卡卡西回答。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他们在茶屋的附近埋下了大量的起爆符……茶屋老板和女儿还被关在里面。”

响子的神情柔和下来,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宠爱地叹了口气。“你这副样子……哪里还像是个叛忍。”

卡卡西没有说话。

响子也不再多言。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急救箱,在卡卡西的身旁跪坐下来。她先将青年肋下的伤口清洁了一番,然后将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手掌靠了过去。

卡卡西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治疗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再进行交谈。直到伤口不再流血,开始缓慢地自我愈合,响子这才停止了掌仙术,又对其进行了细致的包扎。卡卡西把破破烂烂的上衣脱了下来,从衣橱里翻出一件无袖衫,笨拙地用左手往自己的头上套。

响子并没有上前帮忙。她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卡卡西费力地自己整理衣服。她的目光无意间瞥到了还缠在银发青年左臂上的绷带,上面溅了几处血点,并且因爆炸而弄得有些脏污。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她轻声开口,“要不要……把也换一下?”

卡卡西正在调整面罩,闻言转过头来。他的目光顺着响子的视线移向自己的肩膀,动作立刻一顿。

然后他重新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在之前的位置上盘腿坐下,拆开了肩上的绷带。

在最后一圈绷带落下的时候,响子轻轻地屏住了呼吸。

显露出来的是一处巴掌大小的灼伤,恰好将原本的暗部纹身完全覆盖。这处伤痕年头已久,但看上去却依旧无比狰狞,触目惊心。

以响子的医疗忍术,完全可以将这处伤疤消去,不留半点痕迹。但是在当年她第一次这样提议时,却被那时个头还不及她的卡卡西所冷冷拒绝。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这处伤疤,响子的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个问题。

当年只有十五岁的那个少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手用烙铁抹去了这个印记?而此后的这十一年间,他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才会执拗地保留着这处伤痕?

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对故乡的怨恨,还是……?

“响子小姐?”青年带着微微询问的声音在响子的耳边响起。

“哦,没事。抱歉刚刚走神了。”她恍然回神,掩饰一句,展开一卷干净的绷带,替卡卡西将那处旧伤再次覆盖起来。

“你知不知道再不斩来找我有什么事?”卡卡西问。

响子勾起嘴角:“我好歹也是这里最有名的情报屋,你这消息套得可真容易,一点钱都不花。算了!就当做是我欠你这小鬼的。”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递了过去,“拿去吧!他们的房间号也在上面。”

“多谢。”卡卡西谢过她,接过纸张匆匆浏览一番,又递还给响子。他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向外走去。

“卡卡西。”响子看着他的背影,“你的养父——”

“他不是我的养父。”银发青年的脚步突然停住,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地反驳。

“那,你的老师——”

我的老师只有一个人。”这一次的语气甚至稍稍加重了一些。

“好吧!”响子恼火地捶了一下地板。“照彦放在我这儿的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回去?”

卡卡西沉默下来。

“我没有这个打算。”片刻后,他丢下这一句,解除门上的封印,离开了这间屋子。

响子还坐在原地。她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有打算……直到现在,你依旧只承认波风水门是你的老师,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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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斩先生,卡卡西先生来了。”

白说着,向旁边退出一步,让卡卡西得以进入房间之内。

“好久不见,卡卡西。”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几个月过去了,你这张脸看上去依旧如此地令人不爽。”

雾隐的叛忍,忍刀七人众之一,素有“鬼人”之名的桃地再不斩斜坐在窗台上,那把凶名昭著的斩首大刀正静悄悄地倚靠在墙边。听到白的提醒,他转过头来,向卡卡西投去不甚友好的一瞥。

“彼此彼此。”卡卡西回答,在矮桌旁坐下,并谢绝了白的斟酒。他的目光在矮桌上略一扫过,看到那张倒扣着的相片时略一停顿,很快又移了开去,抬头望向走过来在对面坐下的男人。“真稀奇,你会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再不斩哼了一声:“背靠音无之里最强大的情报屋,你难道还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

“卡多是吧?”卡卡西叹了口气,“护送他的走私船前往波之国,并且暗杀当地的造桥专家达兹纳。我只是奇怪,如此简单的一个任务,为什么会让你生出找帮手的念头。”

“你可别会错意了。”再不斩一摆手,“报酬这么丰厚的委托,本来我是不想肥水流给外人田的。但是上次我欠你一个人情,还是尽早还了的好。”

“而且卡多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你和我有过来往,所以想通过你来找上我。”卡卡西补上了后面的话。他抬起眼来,看向对面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雾隐叛忍。“对不对?”

“不愧是卡卡西先生,什么都瞒不过您。”白微笑着说。

“这可就称不上是还人情了。要是我不跟着你来的话,你在卡多那里面子也会不好看吧?其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到了波之国后,我就会离开。”

“暗杀呢?”再不斩挑眉。

“对平民下手不是我的喜好。”卡卡西平静地回答。

“真是滑稽。”再不斩冷笑,“忍者是工具,不该怀有任何情感和偏向。杀人就是杀人,还分三六九等不成?你从前在木叶暗部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执行过身为恶的一方的任务?难道就没有杀死过手无寸铁的人?”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卡卡西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眼看着面前的空酒杯。

“或许你说的没错。你所提出的问题,我也并不能否认。”过了许久,他终于回答,“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木叶的忍者了。所以……至少我可以选择自己去做什么,不去做什么。”

他抬起头来,向对面的二人露出一个微笑,但那表情中却不含半点笑意。“这也算是……身为叛忍的自由吧。”

再不斩不做声地盯着卡卡西打量了一阵。“算了。”片刻后,他说,不再吐出讥讽之言。“就按照你所说的,船到了波之国,你就离开,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而且就算是我也不一定会出手,卡多还雇佣了同为雾隐出身的鬼兄弟。”

卡卡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明早出发?几点?”

“七点。我们住在别的地方,明早我会派白来这里找你。”

“了解。”卡卡西并起两根手指,向再不斩玩笑般地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卡卡西先生,”坐在一旁的白起身,“我送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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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响起房门关闭的声音。卡卡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黑发的少年,神情欲言又止。

“卡卡西先生,还有什么事吗?”白问。

“有一件事我想让你提醒再不斩。如果是由我来说的话,他大概是听不进去的吧。”卡卡西说。他认真地看着白。“卡多虽然富有,却是个极其吝啬的人,这次出手如此慷慨,未免有些可疑,你们要保持警惕,小心被他暗算。”

“多谢卡卡西先生的提醒,我一定会转告再不斩先生的。”白郑重地行了一礼。之后少年抬起头来;他并没有说什么告别、或是约定明天再见的话语,而是不出声地盯着卡卡西。

“……怎么了?”卡卡西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卡卡西先生拒绝暗杀任务,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白说,“目标如果知道自己有被盯上的危险,就一定会雇佣忍者护送自己。如果卡卡西先生不喜欢对平民下手,完全可以去对付忍者,将目标交给我们。可是您依旧拒绝了。”

卡卡西没有回答。

“如果是为了再不斩先生,就算是雾隐村的人,我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白注视着他,语气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决。

“是吗。”他得到的却只是一声心不在焉的回答。

“卡卡西先生,您实在不像是一个叛忍。”

“……是吗。”

留下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银发青年便将双手插回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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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什么?”白回到房间里后,再不斩问。

“卡卡西先生希望您能警惕卡多。”白回答。

“果然他也是这么想的吗……算了。如果卡多胆敢半路反悔,我的斩首大刀也不是吃素的。”鬼人冷哼,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再不斩先生。”白在原处坐下。他看着矮桌上倒扣的那张照片,突然开口。“如果卡卡西先生接下了暗杀的任务,您会主动告诉他这件事吗?”

“主动?”再不斩反问,绷带下面的嘴角微微勾起,神情流露出一丝狡猾,“如果他问了,我当然会实话实说;但如果他没有问,我也没有义务提供额外的情报。”

“不过既然他已经拒绝……那么这些假设就统统没有意义了。”他说着,伸出手去,将那张照片翻开。

照片上的老人容貌平平,穿着朴素,看起来并无出奇之处。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那两扇巨大的木门,门内通向尽头高塔的宽敞大道,以及远处山峰上历代火影的头像——

木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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