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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催眠 (完)

上忍土X叛忍卡,审讯梗,可以看做《稻草人》波之国篇结束后的平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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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嵌在外墙上的单向玻璃,带土注视着审讯室内的卡卡西。

银发的叛忍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臂反绑在身后,上身与双腿都被钢丝线牢牢固定了起来。他戴着厚厚的眼罩,面罩却被拉下,深色的布料与苍白的皮肤在光线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既是为了以黑暗对犯人造成心理压力,并使其失去时间概念,也是为了遮住那只令人生畏的写轮眼。

手臂上的护具与仿暗部式样的黑色马甲被脱掉了,他的上身只剩下了那件深蓝色的高领无袖衫。两天前的战斗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数处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洇湿了衣服,在被撕裂的毛边上干涸成红褐色的痕迹。

他半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意识陷入了昏迷,又仿佛已经死去。

“派出了二十名暗部的精英,埋伏了半个多月,才终于把他活捉了回来。”伊比喜用低沉平板的声音说。他站在带土的身后,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面容冷硬得好似大理石的雕塑。“现在那二十个人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个个伤得不轻,万幸的是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落下残疾。”

他看向带土。“本来审讯这种活计不应该交给你这个外行来做,但既然你向火影大人提出了申请,而他也同意了,那么我也不会提出异议。你有两个小时;但如果你没能将情报从他的嘴里撬出来,三天之后,我们就要请亥一过来了。明白了吗?”

双拳无声地握紧,一直沉默着的黑发上忍说出了他进入这座建筑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嘶哑。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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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在身后关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外界的声音全部被隔绝开来,四周围一片安静,这片狭小的空间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带土走向卡卡西,鞋子在瓷砖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他在他的俘虏面前停下,低头俯视着对方,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带土。”卡卡西突然开口,“我们又见面了。”

没有料到他是清醒着的,甚至会主动说话,带土不禁有些措手不及。黑发的宇智波打量着卡卡西;看着他比平时更加蓬乱的银色短发,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因伤痛与疲惫而微微佝偻着的双肩,以及这副受制于人的屈服姿态。

带土想起了一个半月之前,两人在波之国相遇时的情景。他想起了那个在敌人阵中以刀锋起舞的卡卡西,那个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地上的卡卡西,那个轻而易举地算计了他们所有人的卡卡西。

那时的卡卡西有多么耀眼,现在的卡卡西就有多么狼狈。

他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将卡卡西带回木叶的自己。现在卡卡西真的回到了木叶——却是以这样的一种身份,这样的一种方式。

心脏处泛起丝丝钝痛。这不是带土所期望着的重逢。

“你……”嘴唇开开合合,他犹豫着吐出了第一个字。

“你会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卡卡西却打断了他的话。银发的青年抬起头,将脸微微转向他的声音所传来的方向,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是一副从容平静的表情。“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好了。”

“……”满腹愁绪被这一句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带土一时语塞,回过神来,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突如其来的恼怒。

为什么都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维持着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吱——”,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带土从旁边拖来了一把椅子,用力顿在卡卡西面前,重重地坐了下去。

“没错,”他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冷地回答,“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是来审讯你的。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说出实情:你为什么要刺杀潮之国忍者村的忍头?”

卡卡西偏了偏脑袋;带土几乎能想象得出,他在眼罩下面扬起眉毛的模样。

“我还不知道木叶连叛逃出去的忍者所做的事情都要管。”

“原本是和木叶没什么干系的。”带土回答,“但是先前火之国大名的儿子看上了潮之国大名的妹妹,双方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在你暗杀了潮隐村的忍头之后,潮之国的大名就开始揪着这件事不放;大名拗不过自己的儿子,于是开始向木叶施压。”

卡卡西安静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突然抿起了双唇,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

“所以,”他轻声说,“木叶是打算把我交出去,给潮之国做个交代吗?”

这句话像一根尖锥一般,狠狠地刺入了带土的胸口。

他无法回答。他知道卡卡西既然落到了木叶的手中,就多半免不了这样的结局。

“我……”他想说我不会让他们把你交出去的,但他说不出口。他有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呢?宇智波带土是木叶的忍者,理应为了木叶的利益而行动;而旗木卡卡西却是木叶的叛忍,而且虽然并非直接原因,但他的行为确实给木叶带来了麻烦。

可那是卡卡西啊。带土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卡卡西被作为平息事件的筹码,像个牺牲品一样地被交出去?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卡卡西突然叹了一口气。

“你不该插手的。”他说。“你不该主动让自己卷进这件事中来。”

带土心中刚刚压下的怒火被再次挑起。

“你都被抓回木叶了!”他砰的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你让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卡卡西没有回答,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抿得更紧,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告诉我吧,卡卡西。”身体前探,带土按住银发叛忍的肩膀,语气中透着恳求。“告诉我真相。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这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对吧?如果是那个忍头有错在先,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我是木叶忍者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卡卡西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的话。“但我是叛忍。而且你也高看我了,带土……我会去杀死那个忍头,是出于一桩私人恩怨,仅此而已。”

“私人恩怨?”带土一愣,立刻追问,“什么私人恩怨?”

卡卡西只是摇了摇头。“我说过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结果不会有任何改……”

他的话音终结在肩膀处骤然捏紧的双手之中。审讯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完全的安静;即使双目不能视物,卡卡西也能感觉到,从带土的方向传来的勃然怒意。

他到底还是把带土完全激怒了。

嘭!

那双手松开了卡卡西的肩膀,却在下一刻猛地一推,让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椅子背上。

“在暗部待过的你应该知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带土的说话声,语气蓦地平静了下来,却从中透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森然。“在审讯中如果必要的话,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包括从身体与精神上践踏受审者的尊严。

一只手按上他的头顶,发丝与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他知道刚才是带土戴上了手套。头被强迫性地抬起,带土的另一只手隔着眼罩抚上了他的眼睛,随即将那块布料掀了开去。

自从前天晚上被带过来绑在这里之后,第一次接触到亮光,卡卡西不适地眯起了双眼。

带土上前一步,挡住了灯光对卡卡西的直接照射。他稍稍弯下腰去,与银发的青年对视,近距离望入那双缓缓睁开的异色瞳中。

墨黑的瞳仁化作鲜红,三勾玉逐渐加快转动,带土发动了催眠眼。他知道卡卡西自从被抓进来起就一定被封住了查克拉,根本无力反抗自己的瞳术。

果然,卡卡西的目光很快失去了焦距,变得涣散起来。

喉头莫名发紧,带土对他的猎物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取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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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今天凌晨,”伊比喜坐在带土的对面,“旗木卡卡西从监牢里逃走了。”

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带土连忙绷住表情,拿起茶杯抬到嘴边,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老实说我并不怎么感到意外。他毕竟是卡卡西。

“他用来脱身的手段,是和你一模一样的空间系瞳术。但从前报告上可从来没提到过他也会这个。”

“兴许是他早就会了,只不过极少在人前使用而已。你也知道普通的写轮眼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更何况是万花筒。”带土耸了耸肩,“反正我没教他。”

伊比喜的视线终于从自己交扣的十指上移开,抬眼看向对面的带土,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

“你是不是当我傻?”

带土努力地在装傻。

“算了。”伊比喜却很快放过了他,双手在膝盖上一撑站起身来。“两周前受火影命令出发的阿斯玛与凯,一小时前已经带着情报返回;潮之国大名的妹妹果然出了岔子,和他的家臣私奔了。三代目大人将这件事反映给了大名,想必这场风波也将就此平息。”

他走到门前,手按在了门把上,却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黑发的上忍。

“你不要忘了,带土。虽然或许无法和你们水门班内部的羁绊相提并论,但是……我们和卡卡西毕竟也曾是对彼此交付过性命的战友。

眼睛蓦地睁大,带土愣住了。“难道……?”

伊比喜极为难得地向他笑了笑。

“你以为在查克拉被封住的情况下,他有可能使用任何瞳术吗?”

丢下这句话,木叶的刑讯专家便大步走出了房门,黑色的大衣下摆在身后无声地飘动着。

带土哑然目送他离去。直到伊比喜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他这才收回视线,望向窗外碧蓝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几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消失了。

给琳写一封信吧……她出发去寻找纲手大人已经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否一切顺利。卡卡西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他思忖着,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书桌。

视线捕捉到的第一件事物,是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的那枚玻璃相框。望着照片中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年,带土的思绪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在审讯室,他的耳边所响起的、银发青年带着低喘的呢喃声。

对不起,带土……对不起。但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被催眠的人不可能对他的言语做出反应。带土一直无法肯定,那句话究竟确实出自卡卡西之口,还是只不过是在意乱情迷之间,他自己脑海中产生的错觉。

但那时他依旧决定赌一把。

脸颊上的疤痕随着嘴角的扬起而微微牵动,黑发的青年露出了一个悲伤却温柔的笑容。

他想,他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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