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URU

养老
ururuparkinglot @ AOOO(中)
Kelakair @ AOOO (英)

© URURU
Powered by LOFTER

【带卡】没有麦田的稻草人 12

◇ 七班老师土X叛忍卡
◇ 长篇主剧情,清水HE
◇ 二设详见此处
◇ 能接受?LET'S GO!
◇ 前文:传送门
本章:再次半黑化的土老师,真·都是世界的错。
————————————

十二、错误的世界

琳的查克拉强制令带土的心脏放缓了跳动的速度。视野恢复清晰,双耳中的噪音渐渐消散,他又一次回到了现实的世界。无神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到站在椅子右边、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房主人时,眼中瞬间爆发出了狂烈的怒意——

嘭!

先前还虚弱无力的带土,突然粗暴地挣脱了按在自己身上的数只手,跳起来朝着灰鹤的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灰鹤猝不及防之下挨了这一记,身体向后跌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书架上,书籍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

“带土!”琳惊叫起来。见带土还想要过去再补上几拳,她连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你冷静一点!”

“你!”带土瞪着灰鹤,怒火令他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写轮眼闪烁着骇人的红光。“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如果你和那个十九与他一起行动的话,肯定能顺利地杀掉那些叛忍吧?为什么要放任他一个人去!”

琳的表情黯然起来。她低下头,双手顺着带土的胳膊无力地滑落下去。

一片安静。半晌,灰鹤最先开口。

“你问到了点子上。”他回答,声音颓唐,仿佛回忆起这些事情也令他身心俱疲。“是啊……虽然不知道十九是怎么想的,但是在得知任务失败的那一刻,也许我在心中也对卡卡西产生了埋怨了吧。‘如果你没有去救廿六就好了’,‘如果你没有动用写轮眼与短刀就好了’,明知道他是做好了一切的觉悟,哪怕有着父亲的前例在先也决定拯救同伴,明知道不该将这份苛责施加于他——但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滋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在巨大的压力与恐惧面前,找到一个替罪羊,自欺欺人地将责任推卸给对方,大概……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他垂下眼帘,手掌按在自己的左膝膝盖上。指尖下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起,是一条木制的假腿。“或许这就是报应。这十年来我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如果当初我和他一起去,是不是就能成功地弥补掉先前的失误,让我们四个人都平平安安地回到木叶;如果当初我拦下了他,当我们带着任务失败的结果回来时,他又会不会遭到与朔茂先生一样的境遇。”

话音一顿,这个中年人抬起头来,看着带土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悲伤、却欣慰的微笑。“现在,至少我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

屋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带土前辈。”天藏突然出声,其余三人都看向他。年轻的暗部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表情却变得十分可怕,几乎要令人毛骨悚然。“我想……我也许能查出廿六的身份。”

带土猛地睁大了眼睛,鲜红的瞳仁之中漫上了一层戾气。

“把他揪出来。”他的声音嘶哑,拳头紧紧地攥着,“无论你要做什么,带上我——”

砰!

他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一声巨响当中。白烟拔地而起,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凭空出现在了四人的面前。

“自……自来也大人!”琳惊讶地叫出声。

“哦哦哦,看起来你们两个小子正打算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呐。”虽然是悠闲的腔调,但蛤蟆仙人的神情却是严肃的,锐利的目光在天藏与带土身上逡巡。“不过很遗憾,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们乱来的。”

“袭击,甚至是杀害同为木叶阵营的忍者……这会遭致什么后果,你们不可能不清楚吧。”

“你跑过来搀和什么,好色的老头子?”见到自来也,带土眼中的阴鸷似乎稍稍散去了一些,但依旧冷着脸,语气也很生硬。

“……每次听见你的这个称呼我总是有点手痒。”自来也啧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算了,说正事。不是我跑过来搀和,目前在负责跟进这件事的本来就是我。”

他说着,走过去弯腰扶起灰鹤。后者低声道谢,态度虽然恭敬拘谨,却并不像其余三人那样意外,显然是多少有所预料。

天藏睁大了眼睛。“难道……”

“没错,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自来也向他一点头,“你好歹也是暗部,秘密要带进棺材的原则总不会忘了吧?况且这件事当年还下了封口令,如果没有上面的应允,他怎么可能这么配合地向你们全盘托出……当然是事先得到了猿飞老师的默许。”

“那……”

“那么也就是说当年的一切你也都知道了?”天藏刚要说话,却被带土劈头打断。黑发的宇智波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急切的神色,“包括……包括在那之后发生的事?”

自来也看着他,表情渐渐凝重下来。

“是啊。”他回答,“我所知道的比灰鹤还要多。而我也正是来向你们——特别是你,带土——说明后面的事情的。”
————————————

四个人离开了灰鹤的家,回到了旗木老宅。没有打扰已经入睡的孩子们,他们从二楼的窗户鱼贯而入,悄无声息地进到了带土的卧室里。

自来也环视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而伤感的情绪,又很快被他压下。他抬手按在墙上,一阵幽暗的蓝光从他的掌心中扩散开来,在整个房间的墙壁、天花板与地面上无声流过,很快又消隐无踪。

“行了。”他在地板上盘膝坐下,招招手,示意带土、琳与天藏过来。“我们开始吧。”

“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带土毫不客气地在他的正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老师的老师。

“我会把目前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自来也巧妙地回避了带土的要求。他看向带土和琳。“那么,从哪里说起呢……你们两个还记得卡卡西没有回来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吧?”

琳咬了咬嘴唇,无声地点头。

“当然记得。”带土低声回答,“怎么可能忘记。”

先是听说卡卡西被敌人所俘虏,并且很可能会在拷问之下供出不利于木叶的信息;之后又听说他已经战死,却是连尸体都无法收回;在他终于勉强收拾好心情,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葬礼却在举行的前一天晚上被终止。渐渐有令人不安的流言在私下传播开去,直到数日后,他与琳被传唤到医院的停尸间,然后——见到了一具被千鸟贯穿了胸膛的尸体。

尽管事情已过去多年,当初那种终日惶惑忧虑、担惊受怕的感觉却永远地铭刻在了带土的心头,令他记忆犹新。那一幕幕场景至今仍会偶尔造访他的睡眠,被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所改变,扭曲,重塑为更甚一层的噩梦。

从那时起他便懂得了一个道理。每当你觉得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总会有更加出人意料的凶讯在后面等待着你。

“那就从这里讲起吧。”自来也叹了口气。“如你们所知,灰鹤的小队在赤之国的边境停留了三天,却并没有等到卡卡西的出现,反倒被叛忍们察觉了踪迹。当时的他们还不能肯定,究竟是敌人碰巧找到了他们,还是卡卡西在被抓住后不堪拷问而供出了同伴的行踪。不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于是便启程返回了木叶。”

“既然是暗部与根的联合行动,当然是绕不过团藏的。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猿飞老师与团藏产生了分歧。老头子宁可认定卡卡西已经牺牲,也不愿相信他会出卖木叶,可团藏却持有相反的看法。两人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又过了五天,凭借着得来的情报,火之国在贸易谈判上大获全胜,而赤之国却没能拿出木叶忍者潜入国境、刺探机密的证据来。老师因此而判断卡卡西是战死而非背叛,继而对外宣布他的死讯,并且开始为他准备葬礼。”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就在葬礼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事情又出现了波折。”

“有人……在外面看到了卡卡西?”琳轻声问道。

“那倒没有,但所导致的后果却是相同的。”自来也摇了摇头,“从黑市的情报屋那里,团藏的人打听到了那伙叛忍的近况,得知他们当天派去追踪木叶小队的数人全灭,无一生还,但现场却没有卡卡西的踪迹。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还活着,而且并未落到敌人的手中。但是如果他还活着,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到木叶,甚至连一点消息都不送回来?”

“团藏以此事质问猿飞老师,两人再次发生了争执,最后达成协定:卡卡西的葬礼暂缓,如果二十天内能够确定他已经死亡,就继续举行葬礼;如果能得到他的消息,就派人接他回来;如果什么都没有,或是发现卡卡西以自己的意愿拒绝回到村子里,那么就把他定义为叛忍,发布通缉令。”

停下了叙述,蛤蟆仙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二十天过去了,前辈仍然没有露面。”天藏轻声说,“于是三代目大人只得向各个忍村发布了通缉令,并且与团藏联合派出根和暗部,去搜寻卡卡西前辈的行踪。然后……两名根的特工的尸体被发现了,其中一人的死因是胸口的贯穿伤。”

他的目光飘向琳与带土,又很快收了回来。“经辨认……那是由千鸟所造成的。”

“顺便我还有一点要补充。”自来也说。他的脸色突然阴郁下来。“当初猿飞老师给暗部下达的指令是,‘一旦发现旗木卡卡西,尽量在不引起冲突的情况下把他带回木叶’。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一直在怀疑,团藏对根所下达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命令。”

他并没有说得太露骨,但是其他人已经明白了话中的暗示——

格杀勿论。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卡卡西又怎么可能对木叶的同胞下杀手?

房间里一片死寂。

“如果你已经说完了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片刻之后,带土打破了沉默。他已经收敛了所有愤怒或焦急的表情,但无论是自来也,琳,还是天藏,都绝不可能认为他的内心也如外表一般平静。“最初指名卡卡西参加这个任务的人,是谁?”

自来也看着他。“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那个人就是——”

“志村团藏。”

在这个名字被再一次说出口的瞬间,带土的右眼已化作鲜红,内里的花纹定格在风车的形状上。他腾地站起身来,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漩涡形状的裂隙缓缓开启——

乱狮子发之术!”自来也早已有所预料,眼疾手快地结印,一声低喝。他的头发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疯长,分出数股向带土扑去,眨眼间就将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只留下脑袋还在外面。

“这头发的力量可不容小觑,”抢在带土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蛤蟆仙人以急促的语速发出警告,“如果你试图虚化或者躲进时空间中,我会赶在那之前把你的手脚拧断。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小鬼!”

“放开我!”带土一僵,随即便咆哮起来,拼命地挣扎着。如果不是自来也事先设下了封印,他的叫喊声足以将隔壁的鸣人与佐助齐齐惊醒。

“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要和他单独谈谈。”自来也对琳与天藏说,目光并没有离开带土。他的语气褪去了平时的随和亲切,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

琳与天藏对视一眼。他们都早就脱离了新兵的行列,但刚才从带土身上迸发出来的狂暴杀意,却依旧令两人觉得不寒而栗。

那一刻的带土,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最后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琳脸色苍白地告退。天藏也向自来也点了点头,两名忍者一前一后地从窗户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自来也和带土。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带土喘着粗气扭动身体,想从头发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的声音。

“都已经是当老师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热血上头不过大脑!”自来也恼火地低骂了一声,站起身来。他走到带土的跟前,凭借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晚辈。“你想干什么?单枪匹马地闯进根的总部,杀了团藏,然后也变成一名叛忍吗?”

“……他该死!”带土嘶声说,毫不示弱地向自来也怒目而视。他的话音中流露出来的恨意太过刻骨,仿佛只要团藏胆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下一刻便会被他毫不犹豫地剁成肉泥。

自来也的头发牢牢地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勒得他生疼,可身体上的疼痛却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之万一。带土觉得自己的胸膛中正燃烧着一团烈火,几乎要烧干他的血液,焚尽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的心灵化作焦土。

止水,鼬。

他的朋友,仅有的两名始终对他友善相待的族人,一个离奇死亡,尸体沉入南贺川底,至今杳无踪迹;一个在十三岁时被逼着亲手屠尽了父母亲族,背井离乡成为叛忍,被他挚爱的弟弟视为毕生的猎杀目标。

卡卡西。

他的队友,他在这世界上最珍惜、最在乎的人,被命运接连丢去一个个残酷的玩笑,就算是再温柔、再坚强的人,终究也会溃败在这连锁的恶意当中。

最忠诚于村子的人,甘愿为村子奉献出生命的人,最终却都落得了这样的凄惨下场。而这所有的悲剧背后,又都站着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身为木叶的高层、代表著部分木叶的意志的男人。

叫他如何不愤怒?叫他如何不失望?叫他如何能再心安理得地枕在亲友们的血泪之上,装作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带土瞪着自来也,声嘶力竭地向他吼叫着,“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接受现实?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真相,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眼睁睁地放任它被掩盖起来?团藏那个老畜生……他……他毁掉了一切!”

“我听水门老师说过,你是朔茂先生的挚友吧?看到卡卡西遭遇到这样的事,你的心里没有一点触动吗?还是说你们之间的交情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所以当年白牙死的时候——”

砰!

一声巨响,带土被自来也掐着脖子,重重地抵在了墙上。顾不上去管脑后的剧痛,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蛤蟆仙人如此暴怒失控的模样。

“别说得像是你什么都明白一样,小鬼!”自来也的额头几乎与带土的顶到了一起,表情前所未有的可怕,双眼深处却闪烁着深重的痛苦。“你以为我在得知了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想过去将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吗?我想杀他的动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可我不能。团藏不是好对付的,根不是好对付的!没错,你很强大,凭借你的万花筒或许可以成功地杀掉他,但是在那之后呢?你也要当个叛忍,一走了之吗?那鸣人怎么办?佐助怎么办?琳怎么办?”

“你以为团藏会愚蠢到不留任何后招吗?一旦他横死,他的部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木叶的分裂,衰弱,最终为其他的忍村营造出乘虚而入的机会。第三次忍界大战才过去十四年,九尾之乱才过去十二年……我们好不容易迎来了和平,下一代好不容易不再需要被早早地送上战场,早早死亡……你想要因为一己私怨就将这些都毁了吗?”

“那卡卡西呢?”带土言辞激烈地反问,“他就活该被当做弃子吗?为了村子的完整与强大……他难道不也是木叶忍者的一员吗?不也应该被村子所保护吗?为什么偏偏就要由他来做出牺牲……就像鼬一样!”

自来也的双眼微微睁大。他脸上愤怒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恍然,了悟,与疲惫。

“你果然知道。”他低声说,松开了钳着带土的脖颈的手。“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这下你就该明白,我想杀团藏的理由,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带土冷冷地讥讽道。

缠住带土身体的头发松开了。自来也抬起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我确实明白了。”片刻,他低声开口,脸依旧埋在掌心里,声音沉闷,透着力不从心的憔悴。“但我还是要阻止你。”

“这就是现实,带土。黑暗的一面从来都存在,只是你了解与否,了解多少的问题。这世上发生了太多痛苦的事,缔造了太多不幸的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卡卡西,鼬,我们,都只是其中的缩影而已。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是错误的。”

自来也愕然抬起脸来。带土正望着他,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但那只写轮眼中闪烁着的、危险而偏执的光芒,却令他心中蓦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样的世界是错误的。”带土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很稳,平静的表面下却蕴藏着汹涌的暗流,仿佛随时要喷薄而出,化作席卷一切的滔天巨浪,“如果他们走投无路,那我就去保护他们;如果他们被当做弃子,那我就去把他们捡回来;如果他们被牺牲了,那我就去打倒令他们成为牺牲品的元凶。”

“如果谁要说这才是真正的现实,那我就去推翻所谓的现实!”

(TBC)

评论(113)
热度(3683)
  1. 共7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