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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英雄已死（完）

@快看有猫的点梗，九尾之夜的带卡相杀。一发完结。

预警：百米大刀，双死结局。

后续：亡者的自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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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步了。

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宇智波带土想。

远离木叶的森林深处，四根石柱立于水中，上面绘有繁复艰涩的符咒和阵法。红发女人站在中间凸起的小石头上，双手被从石柱延伸出来的咒印术式所牢牢束缚，半点也动弹不得。

漩涡玖辛奈——九尾人柱力，他的师母——半垂着头，神色憔悴，气喘吁吁。分娩令她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不得不时刻分神压制想要伺机逃出的九尾；甚至如果不是被咒印绑住了双手，或许她现在早就瘫倒在了地上。

但血红辣椒从来都不是一个肯轻易妥协放弃的人。

“你……”她挣扎着抬起头来，深灰色的双眸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你想干什么？”

“把九尾从你的体内引出来，摧毁木叶。”带土用嘶哑的声音回答。

他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嗓音。他的声带被那块巨石压坏了，再也听不出半点和少年时相似的地方。但现在带土却为此而感到满意，因为这样玖辛奈就不会从声音中认出他来。

他将依旧是那个舍弃了身份、谁也不是的人。

“……你说什么？”听到他的回答，玖辛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水门的瞬身术能在做了术式标记的不同空间进行瞬间转移，而在你的封印式中似乎也有那个标记。”带土扬了扬手，“他一直都在保护着你，而现在总算被我调开了，九尾的封印也因为分娩而减弱。”

“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有多久吗？”

面具之下，写轮眼绽放出猩红的光芒，三勾玉在瞳仁内飞快地旋转了起来。带土抬手结印，将瞳力聚集于玖辛奈腹部的封印之上。

“啊啊啊啊——！！”

人柱力猛地绷紧了身体，发出痛苦的嘶喊。大量气泡状的红色查克拉从她的七窍之中涌出，在她的周身隐约凝结为妖狐的形状。腹部的封印改变了模样，形成一个黑洞，仿佛随时都会有某种不祥之物从里面钻出来。

在玖辛奈体内，被束缚的九尾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发出阵阵可怕的怒吼。他的眼睛对上了带土的眼睛，竖瞳渐渐化作写轮眼的花纹，挣扎的动作也有了片刻的迟缓。

“好了……”带土目光一凝，低声喝道，“出来吧，九——”

轰——！！

身后，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一道刀光破土而出，直直刺向带土的后心。突如其来的危机令带土不得不分神应对，发动神威的虚化能力，让这一击穿透过自己的身体。偷袭者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抽身退开，恰巧避过带土转身向后抓来的右手。

没能反击成功令带土感到不满，但更让他挫败与恼火的是，由于这一瞬间的分心，抽出九尾的行动也就此功亏一篑。

偷袭者从他的头顶跃过。带土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看着对方轻盈地落在自己的面前，恰巧挡在他与玖辛奈的中间。借着月色，他看到那是一名棕色头发、戴着陌生面具的暗部，从身量来看似乎年纪并不算太大。

“玖辛奈大人。”暗部低声开口，脸稍稍偏向身后，但注意力依然牢牢锁在带土的身上。“您还好吗？”

“……暂时还死不了。”九尾的查克拉散去，玖辛奈重新恢复了意识。沉重地喘着气，她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意料之外的救星。“你是……？怎么找到的这里……”

“我是三代目大人为防万一，特地秘密调遣的暗部。”年轻的暗部回答，“我一直隐匿气息跟随在您的身边。四代目大人一定会过来，在那之前请您撑住；我会尽力拖住这个男人。”

“小心，”听到丈夫的名字，玖辛奈的眉头有一瞬间的舒缓，但神情很快再次凝重下来，叮嘱道，“他似乎拥有能够控制九尾的力量……是个十分强大的敌人！”

听到她的提醒，暗部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忍刀，作为无声的回应。

“她说的没错。”带土开口，“你不是我的对手。既然你去过产房那边，就该已经看到你的同伴们的下场了。”

“能不受结界的影响，自由出入木叶，对村子的一切了如指掌，连玖辛奈大人的分娩之地都能找到……”暗部的声音中透着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很重要吗？”带土反问，摊开双手，“我谁都不是……名字和身份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那你为什么要袭击木叶？”

——为了斩断因果，和我的过去作别。带土在心中回答。

“非要说的话……可以算是一时兴起，也可以说是预谋已久。”但当他出声时，说出的却是另一套说辞。他没必要吐露真实，更何况是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以说是为了战争，也可以说是为了和平。”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暗部冷冷地评价道。

“你没必要知道的那么详细。”带土取出了锁链，扣在自己的双手手腕上。“反正今夜过后……你和你的村子都将不复存在。”

“你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面对他的威慑，暗部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伏低了身体，做出冲刺之前的预备姿势。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与其说是对带土说话，更像是喃喃自语——

“这一次，我一定要守护……！”

仿佛有无形的号角在耳畔吹起，下一瞬，两个人同时脚下发力，朝着对方杀来。暗部挥刀向带土劈下，不出意外地砍在了一团空气上，连人带刀都从带土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带土收紧锁链，试图捆住他，但暗部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链条，掌心猛地爆发出耀眼的电光。

强烈的麻痹感从手腕处传来，在它延伸到全身之前，带土不得不再一次发动神威，切断与对方之间的联系。

失去了实体的锁链从暗部手中滑落。暗部回身抬腿，向带土狠狠踢去，目标是他右边的太阳穴；带土看着他的腿穿过了自己的脑袋，突然出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暗部的脚踝。

掌心飞快生出尖锐的木刺，轻而易举地贯穿了对方的小腿，暗部发出一声闷哼，抬手丢出一只苦无。带土再次虚化，暗部得以脱身，拖着伤腿踉跄后退几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果然如此。”半跪下来，暗部低喘着开口，“在攻击的那一瞬间，你会重新化为实体。”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带土不屑一顾，“你根本就攻击不到我，现在又受了伤。不过我也没时间再陪你玩下去了……你想要拖到水门赶来，我偏不让你如愿。”

“你这个不敢露脸的胆小鬼混蛋！”玖辛奈愤怒地大喊，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摆脱咒印的束缚，“你可别得意忘形得太早，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闻言，带土的视线从暗部的身上移开，重新转向红发的女忍。

不愧是漩涡一族的人，生命力如此强悍……这么快就从分娩过后的虚弱状态中慢慢缓过来了。

旁边还有个干扰。如果不再把她削弱一点的话，抽出九尾会很费时间。要是真的拖到了水门出现，那可就不好办了。

身为对方曾经的学生，黄色闪光的强大，带土比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要更加了解。

那么……他的目光再次移向那名暗部。你会怎么选呢？

右手手臂向着玖辛奈的方向抬起，五指张开。数根尖锐的木刺从他的袖口缓慢地钻了出来，然后陡然发力，朝着九尾人柱力的方向飞射而去。

是去救她，还是趁着这个机会来攻击我？看着暗部挣扎着站起身来，他听到自己充满了恶意的声音在心中说道。如果来攻击我，那么玖辛奈将受到致命伤，无法再压制九尾。在九尾从她的体内逃出的那一瞬间，她会立刻死去。

而如果你去保护她的话……

带土一早就明白，其实自己并不需要设想两种选择。因为木叶的人总是那么的愚蠢；曾经的他是这样，死去的琳是这样，而这个暗部，也一定会——

扑——扑扑——

木刺破开皮肤，撕裂血肉，尖端从暗部的胸口与腹部贯穿而出，被染得一片鲜红。被击中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在空中僵停了一瞬，然后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狼狈地跌落在地上。他似乎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但很快就不再动弹了。

正如带土所预料的那样。面具之下，伤痕累累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玖辛奈倒抽了一口冷气，大睁着的双眼之中写满了惊骇。

“你还在期望着什么？”放下手臂，带土向她一步步走近，“你们、木叶，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希望的存在了。插曲结束，来继续我们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他目不斜视，向前迈出脚步，即将经过那具脸朝下、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的躯体。

“这一次，是我赢……”

话音戛然而止，带土的瞳孔骤然缩小，面具下面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的脚边，那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暗部突然猛地跳起身来，高举右手，向他的胸前抓去——

这不可能！受了那样严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有攻击的力气！难道他是故意要让我以为他死了，好放松警惕不成？居然用这种以命换命的疯狂方式——

然后，带土便看到，对方的手中亮起了熟悉的、几乎要将他的眼睛刺痛的蓝白色电光。

群鸟嘶鸣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他忘记了虚化，只知道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而那只手，那只包裹着电光的手，则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气势，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和当年杀死棕发少女时不同，千鸟并未碾碎他的心脏，而是从偏下的地方穿了过去——似乎是因为它的主人伤得太重，已经失去了瞄准的能力。

电光从带土的背后消散。天地间复归一片死寂。两个人脸贴着脸，胸膛挨着胸膛，以亲密无间的姿势站在原地。

面具上的小孔对着小孔，写轮眼凝视着写轮眼。

带土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身后传来了极轻的落地声。僵死的大脑重新运作，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他发动了虚化。失去了支撑，暗部的手从他的胸口垂落，身体向前倒去，穿过带土，再一次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咔嚓”，带土听到了面具碎裂的声音。他慢慢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后退，看着那摔成两半、静静地躺在那里的面具，还有旁边解除了变身术，露出了真面目的银发少年。

嘴唇颤抖着，他的嘴张张合合，却始终无法说出那个名字——

“卡卡西——！！”

玖辛奈凄厉的嘶喊声在林间回荡，将他没能道出的那三个字灌入他的双耳，刺穿他的耳膜，在他的脑海中嗡嗡作响。带土继续踉跄着退后，胸前的空洞在流着鲜血，可他却浑然不觉；他看着水门飞奔过去，跪倒在卡卡西的身边，对自己没有投去半点注意。

双手颤抖着伸出，水门尽可能轻柔地扶起卡卡西，让他半靠在自己的怀中，并且小心不碰到对方背上的木刺。他拉下了卡卡西的面罩，鲜血立刻从少年的嘴里涌了出来，一个个暗红色的圆形斑点溅落在他的衣袖上。

“水门……老师。”卡卡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量的失血令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几乎不似活人。但是，在看到自己的老师时，他的嘴角依旧扬起了极小的弧度。“你……终于来了。”

“卡卡西……别说话。”水门的声音也在发抖，“坚持住，我一会儿就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比起……这个，还是先……关注敌人吧……他的身体……可以虚化，只有在攻击的瞬间……才会恢复实体，很难被击中。”卡卡西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鲜血，竭力伸出手去，抓住水门的衣袖。“他想要抽出……九尾，摧毁木叶……老师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成功……”

“我会的。”水门说，声音哽咽。他徒劳地伸出手去，一次又一次抹去学生嘴角的血迹。“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所以你不要死，好不好？先是带土，然后是琳，现在……就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卡卡西露出了虚弱的微笑。抓住水门衣袖的手指松开了，无力地垂落下去。

“抱歉啊……老师。我大概……撑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做出了……和带土与琳……一样的选择，守护了同伴……和村子。以这种方式死去，我……并不后悔。”

“现在……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们了。”

卡卡西的目光渐渐涣散开去，不再聚焦在水门的脸上，而是投向头顶的虚空；突然，双眼微微睁大。

“带土……是你来接我了吗？”

他喃喃低语，表情变得又欣喜又苦涩，仿佛看到了想象之中的人。

“抱歉……我没能守护好……与你的约定；没能……替你看到更多的未来。抱歉，我是个……废物，没能成为……和你……一样的……”

“……英雄。”

伴着最后的一口呼吸，这两个字从他惨白的双唇间飘出，在空气中幽幽消散。银发少年缓缓阖上了双眼。

水门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抱住了卡卡西，肩膀无声地颤抖着。在他的身后，玖辛奈的啜泣声低低地响起。

不远处传来查克拉的波动。水门猛地抬头，向那一处投去冰冷至极的目光；然而他所看到的，却是旋涡形状的裂隙开启，而面具人的身影则消失在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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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跌落在神威空间的平台上。

他费力地翻过身体，仰面躺着。他摘下面具，歪过头去，吐出喉头上涌的鲜血，又在这个过程中呛到了自己，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徘徊在眼前的图像，是卡卡西苍白的脸庞与染血的嘴角；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是对方最后所说的那些话。

他感到自己的心中一团乱麻，无数念头纷纷扰扰，最终全部化作了同一句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顺利地抽出九尾，毁灭木叶。九尾会赋予玖辛奈和水门死亡，他将以这种方式斩断自己与那两个人之间的因果。至于卡卡西，那个赝品就在他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死于九尾爪下就好了。

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看呐，那个赝品是这样的天真，到死还在记着一个已经舍弃了过去和自我的人，到死还在被那个人所说过的话束缚着，甚至在弥留之际看到了那个人的幻觉；却不知道正是那个人杀死了他。他的样子是多么滑稽，多么可悲，完全值得带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的胸口在流血，他的眼睛在流泪。痛到了极致是麻木，他的胸口已经毫无感觉了，但写轮眼却仿佛是要烧着了一样灼痛着，刺激出更多的泪水，流过他伤痕累累的脸颊。

为什么要斩断因果？

因为若以一己之私想要维持和平，必会招致战争。为了守护爱，便会孕育出恨。唯有摒弃现实的一切，才能成为那个创造新世界的人。

为什么要创造新世界？

因为他想要再一次见到活着的琳；因为只有琳活着，卡卡西才能从无尽的悔恨和愧疚中解脱出来，不必再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徘徊在他和琳的墓前。

但是第二点已经做不到了。因为卡卡西已经死了，是他亲手杀死的。

带土感觉到，自己发动了扦插之术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当年杀死琳的时候，卡卡西也是同样的感觉吗？

他当然可以继续创造新世界，在无限月读的梦境中同样创造出一个活着的卡卡西。但是带土觉得自己同样也做不到这一点了；因为他将永远无法忘记卡卡西是被他亲手所杀，无法忘记今晚的一切，无法忘记自己手中沾上的、卡卡西的血。

以死亡为媒介，他与卡卡西之间的因果将永远无法斩断。只要他还活着，他就将继续背负着这因果，如同幽魂一般，无来处也无去处，孤零零地游荡在人世间。

这个想法令带土不寒而栗。

写轮眼的灼痛渐渐消散了。他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翻过身去，挣扎着爬起来，重新将面具戴好。

从忍具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卷轴，带土用手指蘸着自己胸前的血，在上面写下一行行文字。

我不在乎了。他在心中对自己说。

我只想要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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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带土再次出现在空地上时，玖辛奈已经被从石柱阵中解放了出来。卡卡西背上的木刺被拔掉，红发的女忍紧紧地抱住他，嚎啕哭泣，泪水仿佛再也无法停止。

水门背对着他，半跪在妻子与学生的身边。但是当带土现身时，他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飞快地转过身来，抬手便丢来了三支苦无。

带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他会从自己老师的双眼之中，看到如此强烈的仇恨与杀意。

他发动了神威，苦无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水门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挡在玖辛奈与卡卡西的前面；但带土却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是按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一步步蹒跚前行。他的身体与水门的身体交叠再分开，然后，他穿过了水门，在另两人的面前停住脚步。

玖辛奈用通红的双眼瞪着他，神情悲愤又痛苦。她将卡卡西向自己的身后藏了藏，仿佛害怕他会再次伤害到怀中的这个孩子。

带土慢慢蹲了下来。他没有看向玖辛奈，只是凝视着银发少年苍白安静的面庞；半晌，伸出手去。

他的手从卡卡西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僵了一瞬，带土解除了虚化。这一次，他切实地碰触到了卡卡西——指尖在对方左眼的伤疤上轻轻抚过。

“离我的学生远点！！”

身后传来水门暴怒的嘶吼。带土的衣领被猛地向后拽去，一个螺旋丸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肚子，令他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树上。他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倒下，几只飞雷神苦无已经飞了过来，贯穿了他的肩膀与膝盖；而黄色闪光则在下一个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抵在了树上。

“咳咳……”

带土咳出一口血来，铁锈般腥甜的味道顿时充斥着鼻腔。他伤得很重，如果不立刻采取治疗的话，就算是有柱间细胞在，也无法令这样的伤势自动愈合。他将很快死去。

但带土已经不在乎了。

“宇智波斑……”他喃喃开口，“要小心……宇智波斑。他是……操纵一切的人。”

抓着卷轴的手勉强地小幅度抬起。“这里面的信息……对你们……会很有用。”

水门怀疑地看着他，并没有放松钳制。

带土发出了嘶哑的笑声。除了有些冷之外，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知道自己的时候就快到了。

“对不起……水门老师。”他轻声说，“我得走了。笨卡卡……还在等着我去接他。”

“这一次，唯有这一次……迟到了……可不行……”

水门的双眼惊骇地睁大了。他的手指抽搐起来，不由自主地松开，而面具人的身体则贴着树干滑落下去，向一旁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卷轴从张开的手掌中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他的脚边。

水门静静伫立在原地。半晌，他终于弯下腰去。

没有拾起卷轴，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揭下了那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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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47年10月10日夜。

自今夜起，未来持续十余年、范围波及整个忍界的浩劫，就此消弭于无形之中。

自今夜起，第三训练场的慰灵碑上，又将多出一个名字。

自今夜起，波风水门失去了所有的学生，四代目火影的脸上再难见到笑容。

自今夜起——

世上再无“写轮眼的英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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