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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关于晓乐队主唱的二三事 03

@一只灰毛兔 的图配文。现代AU,晓乐队主唱&天王巨星土X神威酒吧老板&带总迷弟卡,两个曾经青梅竹马的奔三男人在十年后破镜重圆的爱情故事,内含回忆杀、玻璃渣、玻璃糖、甜饼和车。六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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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和朔茂的意外一样,那场车祸也是被卡卡西深锁在记忆深处,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的梦魇。

事故的详细过程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发动机的轰鸣,人群的惊呼,还有耳边带土“快躲”的急促喊声。然后就像父亲当年那样,带土把他推离了危险,自己却没来得及躲开。

急刹车时轮胎的刺耳摩擦声,砰的一记闷响,更多的骚动和尖叫。当卡卡西坐在地上,呆滞地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带土半个身子浸在血泊中,脸上血肉模糊——与此同时,居然还强撑着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别哭,鹿惊”对于沾染着斑驳鲜血的话语来讲,这样的字眼和声音太过温柔。

说完这句话,带土就昏了过去。

救护车呼啸而至。带土被抬上了车,卡卡西也被人拽了上去。他盯着带土从担架上垂下的、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想要将它紧紧握住,可自己冰冷的指尖却在不住地抽搐着,完全不听使唤。他们来到了医院,有人劝卡卡西去处理一下被擦破的膝盖和手肘,他置若罔闻,踉踉跄跄地追在担架车后面奔跑,直到带土被推进手术室,双扇大门紧紧关闭,“抢救中”的红灯闪烁着光芒。

负责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警察赶来了,看着卡卡西给伤口上了药,又让他做了笔录。卡卡西浑浑噩噩地听从他的安排,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说话时声音嘶哑得像是十多天没有喝过一滴水。警察开车送他回家,比平常的时间晚了将近两个小时,带土的奶奶等在楼门口,见他孤身一人从警车上下来,写满焦急的脸孔刹那间变得煞白。

在麻木的大脑恢复思考能力之前,卡卡西没来得及拦下警察那句“您的孙子出了车祸”。

突发脑溢血。救护车再次出动。

半个月后,带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奶奶却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推着带土的轮椅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盖着白布单的瘦小身体,卡卡西感到一阵恍惚。他想带土不应该救他的,否则带土的脸上就不会留下无法祛除的永久性伤疤;否则带土的奶奶就不会因为再次受到车祸的刺激而突发重病,撒手人寰。

他就不该离开故乡,不该来这里,不该与带土相遇。

是他毁了带土的家庭。

一只手握住了卡卡西的手,用力攥住。卡卡西后知后觉地回神,这才感觉到口罩贴在了脸上,一片湿凉。他低下头去,但带土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向他。

别哭,鹿惊。”带土只是再次这样说,语气平静,沉稳,仿佛已在一夜之间蜕变为成熟的大人。“不是你的错。”

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哭腔,露在外面的左眼不曾流下半滴泪水。

带土没有其他的亲人,奶奶的丧事由卡卡西一手操办。拜参加过自己父亲的葬礼所赐,他总算在这方面还有些经验。肇事者赔偿了一笔不小的钱款,卡卡西拿着那只沉甸甸的信封,内心一片木然。

纵使有再多的钱,带土的脸也恢复不到原本的样子,奶奶也再也回不来了。

高中开学在即。新班主任水门是一个善良且温柔的人,在家访了解过两个孩子的情况之后,他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并且鼓励带土努力复健,早日出院,重返校园。卡卡西过上了在学校、医院和家之间来回奔波的忙碌生活,每天放了学先回家做饭,然后带着课本笔记和保温桶去医院,和带土吃饭的同时给他讲解今天的课程,晚上在这里陪床。第二天天不亮又早早回家,做好早餐和带土的午饭赶到医院,再从医院直接去上学。

两个月下来,卡卡西整整瘦了一大圈。但他觉得十分高兴和满足;因为带土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复健期,可以出院了。虽然脸上留下了疤痕,至少他的手脚和各项器官都恢复良好,没有落下任何后遗症。

可在同时卡卡西也明白,有些事情已经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带土变了。他从没有怪过卡卡西半个字,他们依旧相爱,但他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宇智波带土了。他变得沉默,颓废,不愿意外出,不愿意去上学,不愿意出现在任何人多的地方。

他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的脸,对他露出惊愕、嫌恶、怜悯的神情,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

带土在自卑——那个曾经自信、乐观、像个小太阳一样的带土在自卑。意识到这一点,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掏出了一个大洞,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都是他的错。

那段时间卡卡西每天都过得心惊肉跳,生怕某天放学回家,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带土和他的父亲一样躺在血红的浴缸里。他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十岁,跪在父亲和带土的尸体面前,崩溃地嘶声哭喊;直到带土把他摇醒,他扑过去狂乱地亲吻着带土的嘴唇眼睛和伤疤,一遍遍地恳求带土作出承诺,不要自杀,不要离开他。

好在这时候水门老师再次出现了。他锲而不舍的尝试终于攻破了带土的心防,让他成为除了卡卡西之外、带土唯一不排斥与之交流的人。他坚持每周都来找两次带土,鼓舞,激励,开导,帮着带土重塑信心与勇气,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与热情。

在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带土终于同意不再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而是决定再次向外界迈出脚步。

卡卡西欣喜若狂。

可惜带土毕竟落下了太多的课程。他本来就不像卡卡西那样擅长对付书本,重点高中也是因为想要和卡卡西继续读一个学校,这才卯足了劲儿考进去的。和卡卡西的笔记死磕了一个月后,带土宣告失败,彻底自暴自弃。他开始旷课,逃学,除了水门的课还会乖乖做样子听讲之外,其他时候一概将书包枕在脑袋下面呼呼大睡。水门虽然又劝了几次,但也知道他情况特殊,无奈之下只好让带土保证最低的出勤率和参加各项考试,之后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于带土的现状,卡卡西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带土上学也好,逃学也罢,他都无所谓。带土不再自我封闭,恢复到往日的开朗,对卡卡西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值得他开心的事情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带土的未来。因为他会一直陪在带土的身边,努力学习,工作,赚钱,他的薪水足以支付两个人的开销。

他可以养带土一辈子。

到了高二的时候,带土已经成了全校有名的“坏学生”。他的骨架长开了,宽肩长腿人高马大,半张脸干净英俊,半张脸疤痕丛生,勾起一边嘴角微笑的时候,脸上带着危险又可怕的诡异美感。包括老师在内,学校里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双眼,更不要说和他讲话。他在校外认识了一群社会上的人,整日与他们混在一起,来上学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多亏他每次在校园里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水门老师和卡卡西又极力为他斡旋,再加上有一次他还无意间从几个小流氓手下救了被抢劫的校董儿子,校方才继续保留着他的学籍,没有把他开除。

十六七岁正是荷尔蒙激增、血气方刚的年纪。坏学生带土开发出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调戏好学生卡卡西。在来学校的日子里,他会“礼貌”地抢去卡卡西身边的位置,在上课时借着衣服的遮挡,偷偷把手伸到卡卡西的双腿之间,在大腿内侧调皮地画圈圈。他会在大家在食堂排队的时候,故意紧紧贴在卡卡西的身后,看着卡卡西微红了脸,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同学交谈。他会在厕所的小隔间里把卡卡西吻到浑身发软,手顺着衬衫下摆钻进去抚摸卡卡西的脊背、小腹和胸口,欣赏卡卡西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见奇怪的声音,而用手背死死压住嘴唇、极力隐忍的可爱模样。

卡卡西放任着带土的胡闹。他包容着、纵容着带土的一切行为。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后;虽然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在这世界上只有彼此、只要彼此、只爱彼此。

卡卡西渐渐也和带土的朋友成了朋友。虽然是大众眼中的“不良”,但深入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既不会疏远带土,也不会同情带土,完全把带土当做普通人来看待;在卡卡西看来,这一点是比什么都要珍贵的。

带土的朋友们——长门、弥彦、小南、飞段、迪达拉——渐渐也接纳了卡卡西。因为他们发现,这个戴着口罩、瘦瘦高高的银发少年其实并不是大众眼中的“乖宝宝”,当他脱下校服挽起袖子,跟着他们一起在巷子里和别人打群架的时候,下手利落干脆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优等生。虽然卡卡西对带土的过分紧张总会让他们发笑,这也是他们用来打趣带土和卡卡西的经典笑料。

“我总怀疑我们认识的是一个假的带土,因为在鹿惊眼里他脆弱得就像个瓷娃娃。”飞段说,“带土,他到底是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妈?”

面对这样的调侃,卡卡西和带土的反应各不相同。带土会朝飞段扑过去,一边吼着“老子是他男人你说他是我什么人”,一边和他滚作一团;而卡卡西则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原地微笑。

他知道自己一直对带土过度保护。他既不指望别人理解,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做法。就算迪达拉前两天用粘土捏了只护崽的老母鸡送给他,他也面不改色地道谢,欣然收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只是被咬得太多了。

高中的岁月一晃而过。升学考试前的一段时间两人的定位对换,带土变成了老母鸡,护着卡卡西生怕他磕了碰了,卡卡西打个喷嚏都要紧张兮兮地带他去医院。他无师自通地成了大厨,变着法给卡卡西加餐,每天早上硬逼卡卡西喝一杯牛奶吃两个鸡蛋。临考试前的一天晚上,卡卡西睡得安稳香甜,带土倒是辗转反侧到天亮,清早送卡卡西出门的时候还在打哈欠,眼角冒出两朵泪花。

最终卡卡西发挥正常,顺利达到了首府医科大学的分数线。确定录取的当天晚上,带土把长门他们都请到家里来,七个人开了个庆祝派对,一直狂欢到天亮。

卡卡西酒量不佳,两杯就上头,因此他虽然是庆祝宴的主角,却也是最先喝倒下的那个。意识被黑暗吞没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飞段拎着他那把二手贝斯一通狂弹,迪达拉把锅碗瓢盆摆成一排乒乓乱敲,而带土和弥彦则搂着对方的肩膀,扯着嗓子飙高音,吵闹得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伴着这片贯脑魔音,卡卡西面带微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醒来时已是日头高悬,长门等人早已离开。带土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面,刷刷刷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听见卡卡西动弹的声音,带土猛地转过身来,三两步扑到床前;他看起来像是一宿没睡,眼睛下面青黑一片,但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鹿惊,”他紧盯着卡卡西,语气中满载着兴奋,“小南说我们可以组个乐队。她当键盘手,弥彦弹吉他,飞段是贝斯手,小迪打架子鼓,我来做主唱。长门给我们写歌词和编曲子。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残存的朦胧睡意全消,卡卡西呆呆地看着他的恋人。他有多久没看到带土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了?他有多久没看到带土的眼睛这样亮闪闪地发着光了?

他有多久没看到带土重拾起失去的梦想了?

“好。”他强压下声音中的哽咽,重重地一点头,“太好了。”

于是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每个人都干劲十足,对未来充满信心。终于,七月的某一个闷热的晚上,日后风靡全国、令无数年轻男女为之疯狂的乐队 “”,在迪达拉家荒置的旧车库里就此成立。

从始至终,卡卡西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他的朋友们。他们有热情,有天分,也足够刻苦努力。但是同时卡卡西也明白,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有热情、有天分,并且足够刻苦努力的人。

背着带土,卡卡西拨通了自来也的电话。

“我想卖掉父亲留下的老房子,”他平静地说,“然后购置一套品质一流的乐器,并且在K市租一间配置最顶级的录音棚。请帮帮我。”

K市,国内首屈一指的音乐之城,歌手与演奏家们心中的圣地。

自来也没有多问。早在八年前他就明白卡卡西是一个多么执拗的孩子,只要他下决心去做一件事,任何人都无法扭转他的主意。

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卡卡西的一切愿望。

旗木家的祖产位于大都市市郊的富人区,是一栋古色古香、颇具历史的老房子。八年过去了,曾经朔茂所在的公司早已不复存在,股东们各自散去,当年那一件件言之凿凿、仿佛已盖棺定论的丑闻,在这几年中经过自来也与另一人坚持不懈的活动,如今也陆续翻案。朔茂的名誉终于被洗清,娱乐圈和大众像是突然统统得了健忘症一样,对八年前的事情一概矢口不提,只是异口同声地怀念这位悲剧色彩浓厚的影帝,和他从影二十年间所缔造的部部经典。

惋惜与缅怀之于死者毫无用处,但至少可以给活人带去一点聊胜于无的慰藉。

旗木家祖产很快被以高价卖给了一位富翁。自来也第一时间按照卡卡西的要求在K市安排好他所需要的一切,然后将消息告知老友的儿子,并把剩余的钱款打进卡卡西的账户。卡卡西对他的倾力相助表示感谢,并再三保证自己一切都好,对将来有所规划,请他不必担忧。

放下手机,卡卡西低下头,看着上个月月底被寄来的录取通知书。

他依然不放心。带土将要去闯荡的是龙潭虎穴,是一个混沌的大染缸,机遇背后处处是风险,坦途之下步步是陷阱,蜜糖里面颗颗是毒药。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贸然踏入这片新天地,迟早会被别人拆吃入腹,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个圈子有多辉煌就有多险恶,有多光鲜就有多肮脏,受过切肤之痛的卡卡西对此最清楚不过。

他不能让带土的梦想被这滩污泥轻易吞没。

对折,对折,再对折。手指用力,那张众多学子梦寐以求的通知书,通往成功人生的敲门砖,就这样被卡卡西撕成了无数碎片。

然后他把纸屑丢进马桶里冲走,若无其事地走出家门,前往迪达拉家观看晓的训练。

直到八月底、学校该报道的时候,带土才知道卡卡西所做的一切。他始料未及,万分震惊,如同受了当头一棒;回过神来立刻火冒三丈。

“给学校打电话!”他冲着卡卡西大吼,“就说你把通知书弄丢了,让他们通融一下!在K市的那些东西都给我退了,赶紧把你的房子买回来!”

“交易在一个月前就完成了,哪有再反悔的道理。”与带土的激烈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卡卡西不疾不徐的冷静腔调。他直视着带土,目光坦然,却从眼眸深处透出近乎偏执的顽固。“至于学校那边,反正我不会去,有能耐你就把我绑到大学,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看着我。”

“……你他妈的!”带土朝着卡卡西的胸口狠狠揍了一拳。卡卡西向后倒去,跌到床上,带土扑了上来,搂着他的肩膀,疯狂地亲吻他的脸和嘴唇。

卡卡西环抱住带土宽厚的脊背,死死收紧。

夏日清凉的衣物在撕扯间被轻易褪去,透着薄汗的肌肤相触,立即燃起猛烈的燎原之火,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在带土那张吱嘎作响的老单人床上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结合,喘息,呜咽,爱语,尽数被吞没在纠缠的唇舌之间。

双腿盘在带土的腰间,体内被带土所注满的时候,卡卡西望着天花板上年久失修的墙皮裂缝,神思恍惚地想,他这辈子就栽在这个人的身上了。他愿意跟着带土走南闯北,随他到天涯海角,为了实现带土的梦想,他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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