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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关于晓乐队主唱的二三事 04

@一只灰毛兔 的图配文。现代AU,晓乐队主唱&天王巨星土X神威酒吧老板&带总迷弟卡,两个曾经青梅竹马的奔三男人在十年后破镜重圆的爱情故事,内含回忆杀、玻璃渣、玻璃糖、甜饼和车。六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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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三支烟被点燃的时候,酒吧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马尾妹换了一张极古早的CD,那是在晓签约千手娱乐公司之前,卡卡西自掏腰包给他们独立出版的唱片,也是乐队实质上的第一张专辑。发行量极小,只有八百份,铺货范围也仅限于K市,因此如今已是千金难求。

现在音箱中正在播放的,就是这张专辑的同名主打歌《幻术》。

烟头的红色火光在巷子里明明灭灭。卡卡西抬起头,吐出一团烟气,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幽幽飘散。这首歌曲总是会轻易勾起他太多回忆,每当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他就会想起十年前的那段时光,和那时候的他们。

那时候的晓,虽然青涩,却有着无以伦比的蓬勃朝气,带着激情与希望,全力奔跑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那时候的带土,活力四射,拼劲十足,满怀一腔热血与赤诚之心,如同烈日般耀眼炫目。

而那时候的他,则早早地蜕变成了带土所不齿的那一类人。

……

高中毕业一年后。

经过最初的艰难打拼,晓乐队终于在K市站稳了脚跟,并且在当地的年轻男女中也已是小有名气。他们获得了三家酒吧的驻唱资格,其中就包括K市首屈一指的大酒吧“神树”,而且还是周六客人最多、现场最火爆的那一晚。在不需要赶场子的几天里,他们白天轮流出去打短工,在琴行、专业歌手的录音棚等处帮忙,赚取乐队的日常开销,晚上则回来集合在一起,并常常练习到深夜。

身为主唱兼队长,带土受到的关注最多,而人们对他的观感与评价,在一定程度上足以影响对整个乐队的看法。所以他戴上了自己设计的面具,只要走出自家的录音棚,不论谁说什么,都坚决不将其摘下。

“在演出的时候,我希望观众们能去听我的歌声,而不是盯着我的脸看。”他说,“我也不希望他们单纯因为我的脸而对乐队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偏向。”

好在像他们这样的地下乐队,奇装异服打扮出格的比比皆是,因此带土混在一片群魔乱舞之中,倒也不显得有多突出。渐渐地,喜爱晓的观众也习以为常;虽然这位身材赞到爆炸的主唱究竟长成什么样,一直是乐迷们心心念念的大谜团,但至少,他们都尊重了带土的决定。

作为乐队的经理兼大管家,卡卡西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他需要和驻唱的三家酒吧打好关系,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客人们的喜好,并且在晓越发受欢迎后,巧妙而不失分寸地替乐队抬身价。他需要给晓拉到在典礼、会场等公开场合的演出资格,在与其他乐队的竞争中杀出血路,脱颖而出,为晓争取更多在大众面前露脸的机会。他也需要照顾好乐队成员们的起居生活,提供他们的一日三餐,确保体弱多病的长门按时吃药,年纪最小的迪达拉不会偷偷打游戏直到通宵,而他的带土,在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之后,可以和他拥抱在一起,安然入睡。

这期间也有唱片公司来找带土,表示对他们的音乐很感兴趣,询问是否有签约的意向。带土对这其中的各种弯弯门道既不太了解,也不是很感兴趣,很干脆地将与唱片公司的洽谈全权交给了卡卡西。他相信卡卡西会为他和他的乐队找出一条最好的出路。

乐队的事业如果想要走上正轨,就必须与正规的娱乐公司签约,从地下转为地上,这一点卡卡西再清楚不过。但他也不希望将晓“贱卖”给任何人;向酒吧交涉要求抬高身价,和在签下以五年为单位的契约后,向娱乐公司要求抬高身价,其难度是绝不可同日而语的。他需要让晓保持着自由之身,获得更为响亮的知名度后,再为他们寻找一个实力雄厚、可靠、且相对厚道的东家。

自来也为他带来了一条内部消息。这条消息的内容令卡卡西感到欣喜,并且更加坚定了短时间内不会与任何公司签约的决心。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遇。

终于,在初秋的九月,这个机遇以极为轰动的方式怦然降临。

“……‘选秀’?”带土疑惑地看着卡卡西手中的报名表,“就是最近声势特别浩大的那个节目?”

“想要打响知名度,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卡卡西说,“国内还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活动,大众关注度尤其之高。如果能在这种竞赛中博得一个好名次,那些原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大公司,就会自动找上门来了。”

他注视着带土,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于是晓踏上了征途。长期以来的坚持和努力得到了回报,他们一路势如破竹,过关斩将,很快从地方赛区顺利胜出,成功入围总决选。六十四强,三十二强,十六强,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晋级,这支乐队逐渐走入了更广泛大众的视野,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和喜爱。

作为主唱及乐队的灵魂人物,带土所受到的关注总是会比其他成员更多一些。毫不意外地,他的面具引发了观众们的强烈好奇。他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出镜?是不是长相太过丑陋,甚至是有什么难以示人的畸变?还是宇智波带土干脆就是个假身份,而他的真身份是绝对不能被揭穿的?

很显然,带土那句“我希望被关注的是歌声而不是脸”,在广大群众的八卦之心面前,并不能起到多大的说服力。

一时间网络上众说纷纭。着迷于带土和晓的粉丝们拒绝相信他们的偶像长了一张丑脸,并且试图用乐队里其他人的颜值来证明带土不可能难看。讨厌带土的人则用同样的理由还击,认为正是因为晓的其他人都是俊男美女,所以带土才会自惭形秽,没脸见人。看热闹的路人们则热衷于猜测所谓的带土的“真身”,从披马甲的圈里人说到权贵之子,越猜越离奇,越猜越不靠谱。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带土的长相其实毫无任何值得说道的地方,他戴面具就是为了炒作,像现在这样挑起讨论,让看客们的焦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对于这些粉粉黑黑的言论,带土一个也没有去看。面具会引发话题是他自参赛起就预料得到的事情,大众会有什么反应他也多少心里有数,完全没必要去费时间看这些东西,还影响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卡卡西倒是一直在关注着网上的动向,以防他们一不小心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很快,他就在浩浩荡荡的议论大军之中,发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带土戴面具,是因为这样就不会露出嘴来,就没有人会知道他在假唱了。

其实这是一条最站不住脚的猜测。带土并非已成名的明星,选秀节目本来就是优胜劣汰的竞争舞台,主办方当然不可能为了某位选手大开方便之门。可这却又是最能抓住观众眼球的猜测;造假,作弊,暗箱操作,黑幕事件永远是最能引起网友兴趣的话题。

随着这种说法的拥趸越来越多,卡卡西的心中开始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这并非无聊看客的随意猜测,有人正躲藏在网民的汪洋大海之中浑水摸鱼,企图刻意抹黑带土。可想而知,会这样做的除了他们的对手之外,并不做其他人想。

卡卡西很快就锁定了他的目标。

在八强比赛两天前的晚上,一家娱乐公司的经纪人找上了卡卡西。这家公司与之前在K市时来找过他们的小公司可不是一个水平的,基本可以算是国内一流的唱片发行商。如果晓能投身于他们旗下,将来的路必定会好走许多。

但这名经纪人并没有直接表示出签约的打算。他告诉卡卡西,公司有捧选秀节目出道的新星的计划,但是受目前可提供的资源所限,对象只能是一个。他们如今同时属意晓和另一个闯入了八强的乐队“十尾”,高层决定,最终两支乐队哪一方能笑到最后,就签下哪一方。当然,对“十尾”那边,他们也是这样告知的,而且比卡卡西这边还早了几天。

背地里操纵言论的幕后黑手,就此浮出水面。但卡卡西没有料到的是,“十尾”想把晓和带土搞下台的念头,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加坚决;而他们所使用的手段,也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加低劣。

“十尾”买通了评委。

“宇智波带土先生,最近网上有一种不太和谐的言论,我想你已经听说过了。”八强赛场上,眼看着就要到最后的观众短信投票、决定选手去留的环节,其中一位评委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口。“这种猜测不但对你个人的名声和信誉造成了影响,同时也令大众对我们节目的真实性与公正性产生了质疑。”

“为了澄清这种误会,还我们双方一个清白,能不能请你摘下你的面具,露出脸来重新唱一曲呢?”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晓的成员们面面相觑,都是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带土站在最前面,他沉默不语,仿佛对评委的建议无动于衷,握着话筒的右手五指却悄然收紧。

台下第一排,卡卡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

“我赞成。”另一名评委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也同意。”第三名评委也跟着开口,她的话语比前两位都要刻薄得多,“你到底为什么非得戴着面具呢?父母给的长相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别说了。

卡卡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开始发抖。

身后的观众席上也开始传来骚动的嗡嗡声,间歇夹杂着几句饱含恶意的言语,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大概真的是个丑八怪吧,看一眼就能吐出来的那种。”

“我就说嘛,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还怎么当偶像?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别说了,别说了。

指甲刺入掌心,留下深刻的半圆形印记。

“摘下来!”不知是谁率先高喊,然后其他人开始迎合,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整齐划一的声音,矛头直指台上。

“摘下来!摘下来!摘下来!”

他们并非真的在乎假唱,也并不在意带土本人的意愿,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坐在卡卡西身旁的人向相反的方向缩去,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即使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也能看出银发青年的脸色铁青得可怕,双眼几欲喷火,握紧的拳头似乎马上就要朝着谁重重砸下。

只有一个人能遏制住他的爆发——

“吵什么吵?我摘就是了。”

冷淡、甚至是带着点不屑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撕裂了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叫嚣,让场馆中瞬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卡卡西的怒火哽在喉头。他怔怔地望向台上,眼睁睁地看着带土将话筒丢给弥彦,然后抬起双手,摘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面具。

当那张半边俊美、半边狰狞的脸孔暴露在强光灯下时,现场再无一个人说出哪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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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来办理淘汰后的手续。”

“啊……你是晓的经理人吧?”柜台后的办事员打量着面前这个失魂落魄的青年,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我听说了刚才在现场发生的事,太遗憾了。晓真的很棒,带土的歌唱得也完全没得挑剔。”

“……谢谢您。”

“现在网络上已经吵翻天了,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你们可一定得好好开导开导他啊。小伙子明明长得很帅气,可惜就是……”

“……”

“我知道这么问有点失礼,不过……他的伤疤是怎么造成的?你也知道,有时候适当地卖卖惨,激发一下观众们的同情心,也是挽回人气的一大策略。编个故事也行嘛,反正没有人会去深挖证实的,比如可以说他是遇上了车祸,为了救人才——”

“抱歉,我填完了,给您。谢谢。”

迎着办事员错愕的表情,卡卡西将表格塞进他的手里,转过身去,落荒而逃。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每一句对带土的嘲笑、诋毁都仿佛刀子一样刺在他的心上,而更可怕的则是对带土的怜悯和惋惜,句句听在耳里都像是对他的诘问与指责——是谁害得带土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是谁害得带土必须承受这一切的。

是他。是旗木卡卡西。

一路狂奔到休息室外,卡卡西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喘着气平稳呼吸,放缓速度一步步走过去,去见他的朋友们。

手搭在休息室的门把手上,他开门的动作在里面说话声响起的同时戛然而止。

“抱歉,因为我害得大家被淘汰了。”是带土,他的语气还算平静,却不难听出里面藏着的一丝消沉和愧疚。

“你是受刺激过大,脑子短路了吗,嗯?”迪达拉的声音率先响起,“都认识多少年了,要是嫌弃你我们早就说了,还用得着现在提?”

“带土,没事的,这算不了什么。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小南安慰道,“倒是你……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放心吧。”带土回答,“我已经不再会因为脸上的伤疤而自卑了。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这没什么可耻的。”

“不但不是错事,还是为了救人才留下的,是英雄的勋章。”弥彦说,“而且和上一组那个声泪俱下地阐述家境,恨不得把祖孙三代都拖出来赚同情分的家伙比起来,你可要硬气多了。”

“比赛靠的是实力,又不是谁的经历有多惨。而且一旦谈及伤疤的来由就要牵扯到鹿惊……他不喜欢受人关注。”

“啧啧啧……”飞段吹了声口哨,“所以说还是为了鹿惊嘛。”

“随你怎么说好了。”带土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微弱的笑意。

“不过带土,”长门开口,“这回的事情……之前我也和鹿惊聊过,恐怕是‘十尾’的那些人在背后搞的鬼。”

一阵漫长的安静。

“他们想要那个签约的名额,就让他们拿去好了。”最后,带土打破了沉默,“就像小南说的,大家都已经尽力了。晓还很年轻,我们还有大把的机会,将来未必不会碰上更好的机遇。实力才是证明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别的都是虚的。”

“我们凭实力堂堂正正,不耍手段不走门路,任凭别人说什么都问心无愧。”

其他人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

门外,卡卡西在走廊里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将脸深深埋入膝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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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带土在双人床的另一边熟睡着,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卡卡西撑起酸软的身体,披上睡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摸黑走到阳台,将玻璃拉门轻轻关上。

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晚上大家都无心活动,回到宾馆后便各自早早回了房间。时间刚刚过十点,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飘上数十层楼的高空,和着微风轻拂在卡卡西的耳畔。他回过头去,望向他的恋人。

月光照在带土的脸上。即使在睡梦之中,他的眉头也微微皱在一起,仿佛正被什么烦心事所困扰着,不得脱身。

——我们凭实力堂堂正正,不耍手段不走门路,任凭别人说什么都问心无愧。

可是带土,这圈子从来都是投机取巧与走捷径者的天下。

你想要你的梦想干净纯洁,不染尘埃,可那样的路太漫长,希望太渺茫。我不忍心看你将大把的青春时光都蹉跎在等待上面。

是我让你的梦想之路变得比常人更加艰难,那么,就也让我以我的方式对你做出补偿吧。

哪怕是以你所排斥、所鄙夷的方式。

从睡衣的口袋里取出手机,卡卡西按下了电话簿里一个自从记录下来之后起、就从来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您好,我是卡卡西。这么晚真是打扰了。”

“很抱歉我……是。是。我一直很好,谢谢您关心。”

“……是的。您猜对了。”

“……”

“谢谢您。好的。”

“那么,下周一的晚上八点,我们在千手娱乐公司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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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哥的面具请脑补四战勾玉的那一款,不过是半包式露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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