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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比良坂怪谈 02

给阿兔 @一只灰毛兔 的#脑洞补完计划#(63) 阴阳师(图一)的配文!和风AU(与某游戏无关),中篇。
前文: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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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重逢

等鸣人和佐井回到阴阳寮,已经是天黑之后。和往日不同,整座建筑灯火通明,阴阳师们往来匆匆,一副正忙碌的样子。有一个年长些的阴阳师见了他们,立刻停下脚步道:“大人吩咐过,要你们一回来就赶紧去见他。”

于是两人径直前往卡卡西所在的庭院。刚上了阶梯,还没来得及通报,门内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是鸣人和佐井吗?进来吧。”

佐井推开拉门。卡卡西正坐在一张矮桌后面,桌上摊着一些卷宗。鸣人跟着佐井走进屋里坐下,视线无意间落在横放于老师膝头的那件物事上,顿时便愣住了。

平日里除了处理公务之外,卡卡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读书,其次是与阴阳寮内外的熟人下棋。偶尔他也会写几首和歌,却向来不给任何人看,隔几天就会很快烧掉,从不留下。可现在放在他腿上的,却是那把一直只供奉在卧室北面、造型古朴的武士刀,刀锋出鞘一截,在烛火的光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白牙——卡卡西之父,前从五位上右兵卫佐、剑豪旗木朔茂生前所佩之名刀。在朔茂切腹自尽后,这把刀就传到了卡卡西的手里。

在鸣人的记忆中,身为阴阳术高手的老师虽是武家出身,却几乎从不用刀。唯一一次有印象的,则是用它斩下了——

“这就是那处密室的大致情况。地面覆盖着血液,无法看清,但踏在上面隐约能感觉到刻印的痕迹。至于那骷髅头里所盛着的东西,我们也取了一些回来,在鸣人那里。”

佐井的说话声将鸣人拉回现实。他的同伴在空白卷轴上画出了荒宅地下的简要布局,包括那十五具尸体和画着团扇图案的墙壁。见两人都望向自己,他蓦地回神,忙说:“哦!在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橘色锦囊,递了过去。

那锦囊以九喇嘛换下的毛所织成,刀枪不入,百毒不蚀。卡卡西接过锦囊打开,还没等向里面细看,他所佩戴的那串念珠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竟是从他颈间悠悠漂浮了起来。

见状,两个少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卡卡西倒是镇定,立刻将锦囊重新封好,放到一边,念珠也随之落下。

“佐井的判断是对的,这的确是某种以汇聚灵气为目的的邪恶法阵。”他说,对刚才的异象闭口不谈,“将活祭全身的鲜血放光,令他们在缓慢的死亡过程中产生强大的恐惧与怨气,以此为能量驱动阵法。至于那些粉末,大概是用来增幅法阵的效果的。”

“果然也是变种的阴阳术吗……”佐井沉吟,“我们临走前设法破坏掉了一些刻印,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一点作用。”

“恐怕不能。如果法阵需要维护,在你们动手的时候,就一定会有守卫出现阻拦。不过你们带回来的消息也很重要,我已经对这件事做出安排了。”

“所以大家才都在忙碌着?”

“是。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你们所发现的法阵和罗生门外的那一处,都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法阵的一部分。逆五芒星的数量应该是依次增加的,从上个月初到现在,在京都附近一定还举行过另外一场我们所不知道的仪式。遵照我的命令,天藏已经率人去收集情报,调查在此期间平安京内外发生过的、任何妖怪伤人或离奇死亡的事件,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卡卡西说罢,弯起眼睛,向两名学生露出一个微笑。“别担心,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你们两个辛苦了,今晚就去休息吧。”

鸣人一声不吭地坐在原位上。佐井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告辞了,老师。”他说,向卡卡西行了一礼,退后离去。

他走后,沉默在和室内弥漫开来。卡卡西从袖中拿出一方绢布;原来在等着鸣人和佐井回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擦拭那把刀。

“还有什么事吗?”他若无其事地问。

“那是用念珠磨成的粉末吧?”鸣人说,双眼盯着那把刀,以及隔着一层绢布在那危险的利刃上移动着的、老师修长的手指。“因为它和你的念珠一样,都是用从千手神宫的御神木上摘下的枝条所制成的,所以才会有所感应。”

“……”

“会将妖术和阴阳术结合在一起,又拥有那串念珠的人,只可能是了吧?”鸣人追问,激烈的情绪开始在言语中流露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知道,你一定会出面阻止他的!难道你们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等阴阳师的使命,就是守护天皇和平安京。不论对方是谁,只要对皇帝和这座城下手,就是我的敌人。”卡卡西终于回答。与鸣人正相反,他的口吻冷静非常,听上去几乎有些不近人情。“况且早在当年接手阴阳寮时,我就在天皇与百官面前说过……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谊存在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鸣人低声问。

擦拭刀身的动作猝然一停。指尖传来微痛,卡卡西垂下眼帘,看着一抹鲜红在雪白的绢布上晕染开来。

人起身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随即是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鸣人从他的房间跑走了。卡卡西又盯着那块血渍看了半晌,直到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这才终于抬头,视线从锦囊上掠过,停在一张被对折起来、压在书卷下面的纸上。

他将那张纸抽出来,展开,在边沿留下一个暗色的指印。写在上面的是一首和歌,墨迹尚新,显然作成不过数日——

誰見よと 花咲けるらむ 白雲の 立つ野と早く 成にし物を

(译:欲为谁所见 庭间花咲无人问 主人不复在 唯有白云天上过 昔庭既已成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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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调查渐渐有了眉目。

绝大部分的事件都已被逐一排除。近日来妖怪伤人的记录虽然比从前频繁,然而都和阿满的案子一样,与聚灵邪阵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至于离奇死亡,多数也都已找到了原因,又或者尸体的状况明白清楚,并无特异之处。

一桩桩案子筛选下来,到最后便只剩下了从五位上中务少辅、大宫隆实家所发生的侍女暴毙事件。

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隆实本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消息还是透过曲折迂回的渠道流传到了外面。见阴阳师找上门来,少辅大为光火,不但断然拒绝配合调查,还命下人将他们逐出府邸。被这样恶劣对待,众阴阳师自然气愤,但大宫家虽然算不上顶级,却是实打实的贵族门第,即使阴阳寮在京都地位不低,也不能轻易冒犯。天藏没有办法,只能来找卡卡西, 请他处理此事。

第二天,卡卡西便带着鸣人和佐井,亲自前往大宫家登门拜访了。

“哎呀哎呀,这不是天皇面前的大红人案山院吗?居然屈尊来到我这小小府邸,还真是令我惶恐。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大宫隆实是一个年纪四十上下、个头偏矮的中年人,面白无须,身材富态,穿着鹅黄色狩衣,手持一柄蝙蝠扇。虽然话里用了尊称,但他的语气表情却无一不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轻蔑,从扇子上沿望向卡卡西的双眼中透着敌意。

“今日冒昧打扰隆实公,是为调查贵府侍女绫香暴毙一事。”卡卡西微微欠身,谦恭地回答。“我们怀疑此事和近日来城中频发的妖魔伤人案件有关,亟需确认,还请隆实公谅解。”

隆实面上不快之色愈甚:“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低贱的侍婢,又不是什么稀罕事。阴阳寮如此大张旗鼓,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这次事态非比寻常,但凡有一丝嫌疑就不能放过。”卡卡西的应对依旧温和,“为此,我已特地在事先面见陛下,请了谕旨。”

他说着,拿出一份卷轴。“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

“……哼!”隆实的脸色越发难看,但总算让开了道路。

“非常感谢。”卡卡西道谢,越过他走向里面。鸣人和佐井跟在他身后,刚走出几步,便听见那男人在以怨毒的语气小声嘀咕:“区区一介罪臣之后……”

“……!”鸣人正想转过头去瞪隆实一眼,佐井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袖子。黑发少年以眼神告诫他:谨言慎行,少生事端。

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三人来到了大宫家的后院。走下台阶,站在碎石小径上,望着面前设计精巧的园林,卡卡西停下了脚步。

“首先……”他自言自语道,伸出手去。

光团在他的掌心凝聚,变大,逐渐化作鸟的形状。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叫,光芒在刹那间散去,出现在原处的是一只通体漆黑、只在眼周有星点红色的鸢。它收拢翅膀,落在卡卡西的小臂上,亲昵地啄了下他的手指。

鸣人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跟在卡卡西身边十多年,他从来没见过对方役使过这样一只式神。而且刚才的召唤方式也和普通的式神召唤并不相同……

“是你的话,一定能知道那阵法在哪里,”卡卡西抚摸着黑鸢光滑的羽毛。“去吧!”

他一扬手臂,将那只鸟送上了天空。黑鸢鸣叫着,在几人头顶盘旋了两圈,随即便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跟上。”卡卡西对两名学生说,率先追了过去。

三人一路疾走,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庭园一处偏僻的角落里。这里看上去已经被闲置了很久,空地中央有一口上年头的水井,井轱辘、水桶等物一概不见。黑鸢落在卡卡西的肩膀上,邀功似地蹭蹭他的脸,便腾地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了。

“这里和那座宅子一样……好强的怨气!”和九喇嘛缔结契约后,鸣人也共享了式神对于异常气味的敏锐嗅觉。他用袖子掩住口鼻,倒退一步。

卡卡西还没有说话,只听身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接近,是隆实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看到那口井,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强装着镇定整整袍服,漫不经心地道:“这口井早就荒废了,没什么好看的。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我的式神是不会错的。”卡卡西的回答平静却笃定。“隆实公,虽然很冒昧,但我恐怕要把您家的这口井挖开看看了。”

隆实勃然色变,大怒道:“旗木卡卡西!称你一声案山院是抬举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过是凭着些装神弄鬼的伎俩讨得天皇欢心,才得了一个爵位,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我等世代相袭的贵族平起平坐了不成!况且朝廷中谁不知道,你能坐上这个位置,都是因为当年你把波风水门给——”

“不许你说老师的坏话!!”

这次佐井晚了一步。鸣人猛地转过身去,瞪视着隆实,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什么都不明白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去评判老师!父亲他明明——”

“鸣人!”

这次喝止鸣人的是卡卡西本人。从来到大宫府上起,他第一次褪去了温和的外衣,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金发少年虽然仍旧一脸的不服气,却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卡卡西转过身来。先前谦逊有礼的姿态不复存在,他望向隆实,神情疏离冷淡,目光却无比锐利,仿佛已洞彻了对方不可告人的秘密。“隆实公,陛下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已准许我在必要时刻要求任何人配合。莫说是你……就算此事出在五摄关家,我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分别。”

见隆实面色微微发白,他话锋一转,言谈又缓和下来。“当然,我的目标只是搜查妖怪作祟的证据,其他事并不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只要隆实公肯合作,我自然也不会在事后给您添堵。您看如何?”

读出卡卡西的潜台词,隆实终于小小地松了口气,定下神来却又有些恼羞成怒;目光游移一番落在鸣人头上,突然像是又找到了底气似的,挺直腰杆,用扇子掩住嘴,清了清嗓子。

“原来你就是水门的儿子。”他斜睨鸣人,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冷笑,“真可怜……看上去已经完全被这个人所蒙蔽了呢。也罢,就随你们去吧!”说罢,拂袖匆匆离去。

“你们两个退后。佐井,看好鸣人。”卡卡西吩咐道,重新面向古井。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符纸折成的小人,夹在两指之间,在空中迅速画了一个五芒星,喝道:“出来吧,犀犬!”

符纸落地的瞬间,一股白烟腾空而起。式神在烟雾中现出身形,是一只两人多高的灰白色蛞蝓,身后长着六条尾巴。它笨拙地转动身体,从口中喷出大量酸液,如下雨一般落在井口周围。石砖与泥土在咝咝声中被迅速腐蚀,地面渐渐下陷,终于和位于井下的空间合为一体,将被掩埋的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水井。深藏于数尺之下的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洞底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尸体,显然都是被从井口扔下来的。死者个个衣不蔽体,从服装式样来看都是女人,死亡时间也不尽相同,有的已经完全白骨化。其中有十具女尸被摆成了两个逆五芒星的形状,在她们身下隐约能看到一个复杂的法阵。

佐井牢牢抓着鸣人,两人小心地来到地陷边缘,向下望去。他们注意到其中有一人刚死不久;因为地下阴冷干燥,尸体保存得尚且完整,凌乱的衣衫下遍布着青紫伤痕,触目惊心。想必她就是绫香了。

“那个混蛋……!”鸣人握紧了拳头,低声咆哮。

“没用的。”佐井说,“大宫隆实是贵族,这些人只是贱民。就算这种事被捅到朝廷上,除了让他和大宫家丢些颜面之外,对他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这可不是你展现冷静理智的时候,佐井!”鸣人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

“好了。”卡卡西制止了两名少年的争论,“看来这里就是第二处聚灵阵。因为长年累月积攒的怨气已足够作为能量,所以就算不需要布阵者再杀人也可以完成仪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接下来怎么办?”佐井问。

“等。”卡卡西言简意赅地回答,“大阵法还没有完成,幕后主使一定会再次现身。到那时……就是正面交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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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又过了十多天。奇怪的是,自从卡卡西插手此事后,平安京内便立刻风平浪静下来,别说活祭仪式,就连普通的妖怪伤人事件也不再出现了。

半个月后的某天傍晚,鸣人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绞尽脑汁地写着定期文书。九喇嘛给他当镇纸,趴在纸张的右上角团成一个毛球,九条尾巴被子似的盖在身上。

“凭什么你这么悠闲……”鸣人嘟囔着,用毛笔的尾端戳了戳他的式神。见九喇嘛无动于衷,他正要再戳,房门突然一下子被人拉开了。

“呜啊啊啊我马上就写完了……老师?”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卡卡西。阴阳寮首领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手中竟拿着那把武士刀。

“走,”他说,将刀抛给鸣人,“出现了。”

十余名精英阴阳师迅速在寮前的空地上集结。卡卡西召唤出了完全形态的穆王;阴阳师们顺着五条尾巴鱼贯爬上它的背,式神腾空而起,在黑鸢的指引下,朝东北方向飞去。

在障眼法术的掩护下,从平安京上空掠过的穆王没有引起脚下百姓们的任何注意。一行人渐渐出了京都,前方是一片密林,远远便能感觉到那里妖气冲天,极为不祥。

“难道是百鬼夜行……”佐井喃喃说道,握紧了手中的卷轴和笔。

“晚了一步。”卡卡西沉声说,“活祭仪式要完成了。”

“非得阻止他不可!”鸣人闻言心焦,腾地站了起来。他扬起手臂,指向妖气弥漫的方向,“去吧,九喇嘛!”

九尾狐式神从他的袖中飞出,在半空中瞬间体型暴涨,重重落地时已恢复了本来的姿态。这只凶兽张开嘴,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咆哮,伸出利爪挥向林间空地上、簇拥在聚灵邪阵周围的众多妖物。霎时间骚动四起,鬼怪们一哄而散,有那躲闪不及的、被九喇嘛扫到的,顿时便在强大的妖力之下化作齑粉。

“好!”鸣人一挥拳头,“这下子就可以——”

砰!!

他的话没说完,只听又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另一只式神——牛鬼——凭空出现在了九喇嘛身旁,用八条章鱼足紧紧地缠住了后者。两只巨兽凶狠地撕打在一起,九喇嘛正在奋力挣脱牛鬼的束缚,动作突然一僵;眼睛蓦地睁大,竖瞳渐渐缩短,变形,最后竟化作了三枚黑色的勾玉。

“不好!”卡卡西立即起身,将一道符远远丢了出去。

那道符落在了九喇嘛背上,只听扑的一声,庞大的九尾狐在眨眼间恢复到了日常时的大小。同时它也取回了自己的神智,再次化作一道光,嗖地钻回鸣人的袖子里。

另一边,失去目标的牛鬼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化作虚影消失了。

穆王落在了空地上。众人看得分明,虽然百鬼逃得干干净净,但活祭仪式已经完成了。和先前一样,地上的二十具尸体组成了四个逆五芒星,以菱形排布,中央是另一枚骷髅头,里面同样盛着念珠的粉末。

卡卡西率先从穆王背上跳下,黑鸢飞下来落在他的肩头。他踏上那法阵,先查看了一番尸体和念珠粉末,然后环顾四周,高喝道:“你还要在暗处躲藏到什么时候?内轮鸢!

听到那个名字,鸣人与数名年长的阴阳师同时变了脸色。

卡卡西的喊声远远飘荡开去。起初回应他的是一片静谧,随后林间突然毫无预兆地刮起了狂风。仿佛心有所感一般,银发的阴阳师猛地抬头,望向空中某处。

此时夕阳西沉,暮色四合,恰是逢魔之刻。众人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架古旧的马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深蓝色的天空中,正朝着这边浩浩荡荡地飞来。拉车的是两匹骨马,生着巨大的黑色羽翼,双眼中闪烁莹莹磷火;车轮是两个轮入道,中间的人头吞吐着青白色的火焰。

马车旁,一条近两人长的白狼踏云而来,飞到低空时露出锐利的牙齿,冲着下方的阴阳师们狺狺低吼。可当它看到卡卡西时,却突然向后缩了几步,伏低身体发出呜咽的声音。

马车轻巧落地,在众人面前停下。车帘无风自开,向上挽去,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掀了起来。盘坐在里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狩衣,肩膀和脸都隐藏在阴影里,垂下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串念珠,与卡卡西颈间所佩戴的如出一辙。

“放松。”白狼凑了过来,男人伸出那只手,拍了拍式神的头。面对诸多敌人,他的姿态依旧游刃有余,嗓音中透出因自身实力而产生的强大自信。“没什么好怕的。”

“……果然是你。”卡卡西低声说,双手紧握成拳。

“十几年不见,你还真是冷淡呐,卡卡西。”男人发出一声沙哑的轻笑。“还是说我也该像其他人一样,尊称你一声‘案山院’?”

说罢,他终于起身,款款步下马车。随着他的亮相,空气中骤然平添了一份压力,凝重得似乎要滴下水来。

一片死寂之中,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听在众人耳中格外清晰。

站在阴阳师们面前的群妖首领,在外形上和一般的人类并无差别——除了那双血一般鲜红的眼睛,三勾玉正围绕着瞳孔缓缓旋转。他看上去三十岁上下,面容半边英俊,半边却遍布着咒术伤害后留下的骇人伤痕,衬着那双红眼,愈加令见者生畏,不敢直视。

名为内轮鸢的男人缓慢扫视众人,眼底尽是漠然,犹如在望着一群死物。直到他看见鸣人所抱着的武士刀,视线才终于顿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卡卡西……你要用那把杀掉了水门老师的刀,同样斩下我的头颅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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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换了个时空,你鸢总永远是你鸢总(。)
提醒大家请配合阿兔的图食用~文中的很多元素都是图里出现过的东西。
那首和歌是真实存在的,然而由于我没存当初的文后注释,已经找不到出处了orz……
案山院是卡卡西的爵位,参考自安倍晴明受封的法清院。我对古日本贵族与官爵制度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网络,请大家不要在意细节,当做是一个架空的平安时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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