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URU

养老
ururuparkinglot @ AOOO(中)
Kelakair @ AOOO (英)

© URURU
Powered by LOFTER

【带卡】比良坂怪谈 04

和风AU,中篇。
————————

其四 花咲

水门是在梅宫大社的附近拾到那孩子的。

自来也引退后住在洛西的松尾,水门常常去看望他。早春的一天,师徒俩谈得太过尽兴,水门离开时已几近拂晓。现在回到阴阳寮也休息不了多久,想起几日后的梅宫祭,他突然来了兴致,索性沿着四条通慢慢走回洛中去。

他就在鸟居旁的树丛里发现了那个襁褓。草绿色的小被子用白布带捆扎着,里面的男婴看上去不过刚刚满月。他应该是哭累了,不久前才睡着,小脸微皱,眼角还挂着一滴未风干的泪珠。可吸引了水门注意力的却远远不止于此。

这孩子是妖与人结合的产物,并非纯粹的人类。而他非人的那一半血脉,则正来自于阴阳师的宿敌,宇智波一族。

但凡见到那红眼的妖魔一族,不论男女老弱,务必斩草除根——这是阴阳寮初代首领扉间留下的训示,也是水门的第一反应。然而,当他看着婴儿在自己怀中舒展了表情,露出恬静无害的睡颜时,虚压在柔弱脖颈上的那只手,却是怎么也按不下去了。

如果水门再年长几岁,见识过旗木家的一夕巨变,明白这世道就算是人类也只能艰难求存,或许便能狠下心去断送这婴儿的性命。可惜他当时不过一十八岁,饶是再聪慧,也不曾堪破天机。斟酌过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将这个不稳定因素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去教授他,引导他,让他学会将力量化作保护自己的盾,而非指向他人的矛。

水门将男婴带回了阴阳寮,推说是在路上偶然拾到,没有将真相告诉任何人。襁褓内外没有其他能表明身份的记号,唯独小衣里面夹了一枚浅紫色的御守,当中折起来的字笺上写着“内轮鸢”。京都城里并没有姓内轮的名门望族,水门将字笺烧掉,不去追查,只将这三字作了那孩子的姓名。

从此鸢平安健康地成长了起来,孩子的存在也给肃静的阴阳寮增添了一抹活泼的亮色。一个人难免有些孤单,好在这个问题也很快得到了解决:在鸢四岁时,水门领了个蓝衣银发的男孩过来,并宣布从明日起正式教他们阴阳术。两个小不点都是第一次遇到同龄的玩伴,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儿,就算偶尔闹个别扭,不出半天便也就像无事发生过一样,重新亲亲热热地在一起了。

不久,就到了朔茂出事的那年。

旗木家从京都迁出的那一天,卡卡西没有去送行。他避开众人,躲到阴阳寮西北角仓库的阁楼上去,抱着白牙刀,蜷缩在藤书箱堆垒出来的角落里。外界的光线透过窗棂斜照进来,他呆呆地望着天空,看着夕阳一点点沉落进树梢之后。

大伯他们……应该已经到关口了吧。

父亲出事后他曾回去过本家一趟。现任家主、朔茂的亲哥哥拒绝见他,出来与他会面的是堂叔。旗木家的男人到了这一辈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堂叔原本蒙朔茂提携,做了一名从七位上的低级武官,如今自然也受了牵连。

没有将卡卡西领进内院,甚至没有招呼他坐下,叔侄俩就站在前厅里,堂叔把那把曾经杀敌无数、最终断送了自己主人性命的刀塞进他怀中,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脱手了什么不祥的物事。

——回到奥羽后,我们会改姓为畑,和过去一刀两断。你以后也不必来找我们了,从此你的福祸荣辱,和我们再不相干。

“卡卡西……?笨卡卡,你在吗?”

咯吱作响的梯子和忐忑的呼唤声将卡卡西唤回了现实。他循声望去,恰好看到鸢从打开的盖门下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惴惴不安地望向这边。在昏暗的光线中辨认出他的身形,黑发的男孩眼睛一亮,那点害怕也顿时烟消云散,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可算发现你了,真是让我好找!”

等鸢凑到近前,卡卡西才发现他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土,好像真的已经找了自己很久。鸢蹲坐在他面前,两手环着膝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不一会儿,突然瘪起嘴,眼里也泛起了亮晶晶的东西。

“你哭什么?”卡卡西问。

“因为你在哭。”对方带着鼻音回答。

卡卡西不禁伸手摸了摸眼睛。干的。从得知父亲死讯的那一夜过后,他就再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我没哭。”他说。

“哭了。”

“没有。”

“你哭了!”

“我没有!”

“我说你哭了你就是哭了!”鸢执拗地纠正,黑眸中似有一抹红色转瞬即逝。“你一直在哭,我都看见了!”

卡卡西愣住。还没等他反应,鸢已经扑了过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仓库里木头和纸墨的味道在顷刻间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鸢身上所独有的、糕点的香甜气息。

“你不是一个人。”那个男孩在他耳边用稚嫩又坚定的声音说,“你还有我,有水门老师,有琳。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我会保护你的,卡卡西。”
————————————


后文见置顶猫猫


(TBC)

评论(59)
热度(664)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