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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男朋友风评已被害死怎么破 06

旗木卡卡西终于等到了那只向他伸出的手。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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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成功,或者死

卡卡西梦到了他的父亲。

旗木朔茂在摸刀。他盘膝坐在老宅的廊下,面朝池塘干涸、野草丛生的后院,没有表情,双眸空洞。那把短刀正被他平放在左手的虎口处,手指轻抚过薄如蝉翼的刀身,从刀镡无声滑到刀尖再折回来,如此周而复始。

天空是黑色的。太阳是红色的。除了那只在不断来回移动的手之外,一切都是绝对静止的。这副景象在卡卡西眼中化作一段默片,六岁的他站在长廊拐角处,看着父亲瘦削佝偻的侧影。

那只手终于变了动作。这一次它到了刀镡却没有折回,而是与左手交握,共同将刀柄紧紧攥住。朔茂抬起手臂,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然后——

身躯被贯穿时是无声的。鲜血迸溅时是无声的。尸体伏倒在地板上的时候也是无声的。

卡卡西向前走去;他不知何时已变回了成年的模样。他来到父亲跟前站定,看着另一股红色从男人身下蔓延开来,渗入木头的纹理,沿着边缘滴落草丛,沾湿他的双足。

他站在血泊之中,看着昔日的英雄终于被从外向内地完全击垮,走上自我了断的悲惨末路。

死去的旗木朔茂突然朝他扭过头来。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睛此时正大睁着,怒视着他。

“你违背了我的教导。”那可怕的声音随着鲜血一同从那张嘴里流出。

突然间世界复活了。狂风席卷而过,纸拉门哗啦作响,野草瑟缩着弯下腰去。暗处的角落里响起窃窃私语,听不清内容,腔调中的恶意却不容错认。

朔茂的五官扭曲起来。当它们又回到原位的时候,已经组合成了另一张不同的面容。年纪三十上下,相貌端正普通。

是“蜂鸟”的脸。

“那时我还存有一线希望,以为你是来救我的,队长。”他对卡卡西说,七窍中都渗出血来。“可我早该知道,不能对一个没有心的刽子手抱有任何期待。”

鲜血持续漫溢,那张脸也在不断地变幻着。卡卡西记得出现的每一个人:他们曾被他苛待,被他放弃,甚至被他所杀。所有人都在退场前送他一句责问,一句诅咒,祝他早日恶有恶报,死于非命。他在里面也认出了纯一,宇智波的青年面容依然俊秀,双眼处却只剩了两个模糊的血洞。

“在你眼里我们一族是什么呢?”纯一问他,“保存和培育写轮眼的容器吗?”

最终,卡卡西发现自己正身处血海之中,与另一个他四目相对。

你没有退路。”另一个卡卡西以死气沉沉的声音告诉他,“一旦你失败了,过去的一切都会找上你,与你清算,把你打入地狱。没有人救得了你,你只能沿着这条路,永远孤独地走下去,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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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清晨4:30,老旧的闹钟发出单调刺耳的铃声。银发的忍者应声睁开眼睛,目光清明,毫无睡意。卡卡西按掉闹铃,翻身坐起,将被褥叠好放进柜子,前去洗漱。

又是平凡无奇、与过往的每天都毫无区别的一天——就连做噩梦这点也是一样的。

早餐是两个冷饭团。卡卡西很快吃完,穿戴整齐,向门口走去。昨晚他接到指令,今天六班将要与暗部二班联合执行任务,因为是对方另一项任务的后续,所以主导权在二班队长云豹的手上。离集合的时间还有十八分钟,从家里赶到村子大门口绰绰有余,他甚至可以绕路去一趟邮局,将昨晚填好的几张汇款单投进专门设立的木箱里,等待工作人员上班后处理。

卡卡西来到玄关。最后检查过一遍身上的装备,他正要弯腰穿鞋,视线落在旁边小门紧闭的神龛上,动作顿时定住了。

——选择保全同伴、将任务的成败交给运气,而非做出相反决定的白牙,在我的心中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自从他冷血无情的名声传开后,近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卡卡西的面提起他的父亲。说出这句话的又偏偏不是别人。

而是那个宇智波带土。

最早是从什么时候、以什么事为由头开始关注带土的,卡卡西已经记不清了。严格来讲也算不得是关注;两次联合任务之前他和带土毫无交集,更不可能专门抽出时间去跟踪打探。所谓关注,也仅仅是在路过某地时余光瞥见对方,遥遥投去一眼,或是在听见其他人闲谈时提及这个名字,有意识地多听几句。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简直就像他的反面一样吧。

为人善良,阳光、热情又开朗。出身名门,天生强大的同时也有家族作为后盾。师从火影,两名队友如今都是上忍中的佼佼者。被上司所喜爱,被同期所信赖,被部下所尊敬。名望与人缘兼备,难怪年纪轻轻就被传闻会成为下一任火影,想必这流言变成现实,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他呢?

孤僻,冷漠,麻木不仁。没有人喜欢他,在乎他,愿意接近他。曾经的担当上忍在他晋升离队后立刻与亲友庆祝,当年的队友要么矢口否认曾与他同队,要么到处向别人庆幸自己命大。陪伴他的只有父亲耻辱的死,与自身日渐险恶的名声。他是一柄锋利的刀,一把趁手的工具,委托人眼中一个代表任务成功的符号;他的未来同样可以预见,不过是某天工具终于到了耐久的极限,损坏了,报废了,如此而已。

卡卡西走向神龛,打开了那扇小门。里面一尘不染,他父母的遗像就摆在正中,下面是昨日新换的供品。年轻的夫妇并肩而立,容光焕发,对即将降临在这个家庭头上的悲剧浑然不知。

卡卡西凝视着父亲温和的笑脸。

他曾在背地里听见过无数揣测,说他至今仍仇恨着这个给予他姓氏的男人,所以才会在四代目为当年的事件翻案、将朔茂的遗骨迁入墓园中后,依旧拒绝到父亲坟前看上一眼。

可他们都错了。

恨一个人是需要力气的。而现在的他,连活下去都已经在拼尽全力了。

双掌合十,卡卡西向那张遗像无声地拜了一拜。然后他重新关上小门,拉下面具,前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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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的前半程很顺利。在八名暗部精英的协作下,叛忍的据点被攻陷,委托人点名的物品也成功入手。然而就在云豹下令收队的时候,从周边却突然杀出了来路不明的敌人,目的明确,正是要抢夺云豹手中的卷轴。

委托人事先给出的情报中并未提及第三方势力,木叶的忍者仓促迎击,付出了几人轻伤的代价,总算突出重围,朝密林深处撤退。敌方数量众多,其中还有几人使用着少见的秘术,战力不凡。暗部们之前已经历过两场恶战,假如再被他们追上甚至围攻,恐怕不单要出现伤亡,连卷轴也会被对方抢去。

“敌人的目标是卷轴,但他们并不知道它在我的身上。”八人以菱形阵型在树林中穿梭,位于最前方的云豹低喝道。“现在起组成四个双人小队,朝不同方向前进,以迷惑敌人并分散其兵力,越过国境线后在哨所集合。”

“杜鹃和我,十二点钟方向;犀牛和锦鸡,三点钟方向;花豹和麋鹿,九点钟方向;猎犬和雨燕,”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迟疑,“六点钟方向。

六点钟——原地调头,正面迎上追兵。

雨燕的脚步应声乱了节拍。“等等,云豹队长!”他抗议道,“敌人那么多,折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一只手突然悄无声息地搭上他的肩头。雨燕偏过头去,对上了另一张惨白的面具。从菱形阵组成起就自动退到最后的猎犬不知何时已追了上来,正和他并肩奔跑。

“够了。”无波动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这就是队长的命令。”

“散!”云豹斩钉截铁地下令。

那只按在肩头的手加重了力道。猎犬拉着雨燕停了下来,默然目送他的队友们迅速分成三股,奔往不同的方向。

两侧的树木在飞速倒退。杜鹃纵身跃过一丛荆棘,落地前分神回望,却只见来路一片幽暗,仿佛将一切活物都吞噬其中。

“队长,”她紧跑两步,跟上带头的云豹。“这么做真的好吗?就这样抛下猎犬和雨燕……”

“会导致如今的状况,都是因为委托人的情报出现重大失误。这一点事后火影必定会向他问责,但眼下我们仍必须完成任务。”她的上司头也不回地说,“只有让旗木卡卡西和三勾玉的宇智波殿后,才能最大限度地拖延追兵,为其他人争取到更多时间,这一点他们两个心里也都清楚。”

“但清楚是一回事,会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万一那两人也选了一个方向逃走了怎么办?”

“他们不会那样做的——至少卡卡西不会。”

“为什么?”

“身为暗部,常常要面对比常规部队更加严酷极端的战斗环境,有同伴因为任务而伤残甚至丧命,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觉得为什么只有旗木卡卡西才会这样声名狼藉?”云豹不答反问,“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这条路的。当年为了洗刷掉父亲带来的污名,他选择将规则凌驾于一切之上,不惜代价也要完成任务;而他又足够强大,足以一次次挺过生死关头,将任务圆满完成。他立下的功绩越多,名声就越响亮,就越会有委托人指名他去执行一些格外艰难的委托,将他再次逼入二选一的困境,迫使他再次为了任务而放弃同伴。”

“这是个恶性循环。他早就逃不掉了,只要有一次失败,哪怕和牺牲同伴与否无关,哪怕他不该负主要责任,只要他像他父亲当年那样,带着任务失败的消息活着回来,一直以来在盛名下积累的一切就会爆发,将他推下万丈深渊。到那时,他的下场只会比白牙更凄惨。”

成功,或者死……对于旗木卡卡西来说,已经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这句话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两名暗部登上山峰,边境线已遥遥在望的时候,杜鹃终于再次开口。

“我还有一个疑惑,队长。”她低声说,“三勾玉的宇智波虽然是强大的战力,但同时也具有风险。如果他被敌人俘获,或者尸体被敌人夺去,将血继限界据为己有,那又该怎么办?”

云豹正在眺望月色下奔涌的河流,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身在暗部十五年的老兵如此回答,“因为只要猎犬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抢在任何人前面杀死雨燕,毁掉写轮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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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哥生贺DAY4!
解释一下,朔茂不是当着仔卡的面自杀的,但自杀前的几天确实一直在摸刀。卡在噩梦里想象出了父亲自杀时的样子,并且将这两个情景对接在了一起。
没有堍堍的一章……卡卡挺住!大家也挺住!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会继续更新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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