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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中心】生前身后 11

◇四战秽土卡
◇主七班+带土，长篇无CP
◇原作剧情放飞，各种暴力魔改
◇能接受？LET'S GO！
◇前文：传送门
本章：土哥懵逼，土哥失态，卡老师失败的嘴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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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我为你而来

尾兽炮滚滚而过，轰鸣声震耳欲聋。然而，当这巨大的能量体消散在空气中后，战场上却到处都看不到面具人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鸣人将感知四下散布开去，左右张望。“先前那么耐打，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就突然被击败了！”

“当心，”凯突然说，“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之前面具人所站立之处的空间便扭曲了起来。一个身影从螺旋状的裂隙中浮现出来，但那却并不是他们一直所与之战斗着的面具人，而是——

身着木叶暗部制服的银发男人背对着他们，身姿异常眼熟。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背影，仿佛一道最坚固的防线，永远守在他的战友与学生们前面……

凯与鸣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抱歉，稍稍晚了一步。不过看起来这回我迟到的还不算太严重。”熟悉的懒散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鸣人，做得不错，你成长了很多啊。凯，有劳你替我照顾学生了。”

这样说着，那个人回过头来面向他们，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砰。砰。砰。

鸣人听见自己的心脏在骤然间加快了跳动，将血液有力地传输到每一根血管之内。一时间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只有站在前方、那个弯起眼睛向着他们微笑的男人，他的老师……

“卡——”

“慢着！”鸣人正要冲上前去，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两条钢筋般的胳膊。凯一手搂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冲出去，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嘴。“还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

虽然严厉地说着这样的话，但是木叶的苍蓝野兽却已经热泪盈眶，声音哽咽，按着鸣人的双手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卡卡西，我永远的对手！”他深吸了一口气，高喊道，“你为什么没有随着其他的转生者一起离开？为什么要来到战场？你现在又是受谁所操纵，是兜，还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敌人？”

“谁也没有，凯。”卡卡西回答，“我已经解开秽土转生的通灵契约了。现在的我，是以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因为……有一些事情不得不亲自处理。”

凯一愣，环住鸣人的双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鸣人迫不及待地扒开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那……那刚才能打中那个面具混蛋，也是卡卡西老师在帮忙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现在又在哪儿？”

“这个嘛……要解释起来会很复杂，”卡卡西歪了歪头，“我就简要说明一下好了。他的瞳术并非穿透，而是和我一样的时空间忍术。从表面看上去是你们的攻击穿过了他的身体，但实际上只是他将与攻击重叠的那一部分身体，暂时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之内——没错，也就是神威空间。”

“你的螺旋丸是我用神威转移的，它在空间的内部击中了敌人的肩膀。然后我自己也进入空间之内，等待时机；随后敌人为了避开蜂大人的尾兽炮而躲了进来，我对他发动了伏击，用螺旋丸击碎了他的面具。”

这确实解释了面具人之前突然受伤的原因，但同时也给两人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等等，你是说你的空间和他的是相通的？”凯问，他用力抹了把眼泪，此时已经恢复了战场上应有的冷静，“所有的时空间忍术都这样吗？”

“卡卡西老师打碎了他的面具？”鸣人也问，“那你看到了他的脸了吗？”

听到这两个问题，卡卡西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消失了。他的神情黯淡下去。

“这个问题，”银发的上忍轻声说，“就让他自己来解释吧。”

他说着，转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喊道：“还要躲躲藏藏吗？带土！还是要我进去拉你出来？”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迎头劈在了鸣人和凯的头上。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凯心想。先是几个月前死去的战友以秽土之身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然后他告诉我，十几年前牺牲的战友原来没有死，不但没死，还成了掀起了这场战争、导致了他的死亡的元凶……？

而此时，在卡卡西前方几步开外，空间再一次扭曲了起来，另一个身影从中浮现。

紫袍面具人——“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脸上的面具已经不见了踪影，露出的是伤痕累累的右半张脸，以及一红一紫两只强大的瞳术眼。此时，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盯在卡卡西的身上，仿佛视其他人如无物。

鸣人呆呆地看着那对峙的二人。一时间接受到了太多的惊人事实，他到现在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宇智波带土。他就是将写轮眼赠予卡卡西的人。

他把卡卡西丢了出去，但自己的半边身体却被压在了大石下面。

尽管与浓眉老师讲述中的黑发男孩从未谋面，但是在听过那个悲伤而壮烈的故事之后，鸣人已经将宇智波带土看做了自己的榜样。他是卡卡西老师的英雄，是教会卡卡西老师同伴的重要性的人，那么他也就是鸣人的英雄，鸣人会继承他们守护同伴的意志，并将其贯彻始终。

但是现在，这个意志的原点却崩坏了，以一种面目全非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金发少年将目光移向卡卡西的背影。

他内心受到的冲击尚且如此之大，那么他的老师，他一直因为挚友的死而痛苦悔恨的老师，他十八年来每天都要去慰灵碑前祭拜亡友的老师，在得知了这个真相的那一刻，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因为……有一些事情不得不亲自处理。

在这一瞬间，鸣人明白了。

卡卡西是为带土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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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凝视着卡卡西。

虽然与鸣人和凯所震惊的事实不同，但他现在的心情之起伏，却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两个木叶忍者。

在看到那名暗部的第一个瞬间，他还以为果然是木叶在贼喊捉贼，挖了卡卡西的眼睛给别人使用；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螺旋丸，水门老师的绝技，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发动的。

然后，在写轮眼与轮回眼的极佳视力之下，他看清了面具小孔后面的那双眼睛。

一黑一红。暗色的眼白。

秽土转生。

以他的反应能力，本来是足以躲过这一击的。然而在那一刻，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螺旋丸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将他的面具——无论是脸上的，还是心中的——都砸成了万千碎片。

直到卡卡西离开了神威空间，他还僵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一直以来他舍弃了宇智波带土的名字，舍弃了身为木叶忍者、身为水门班一员的过去，将自己当做谁也不是的男人，一心只扑在月之眼计划上。但是，在那次作为阿飞、和带队追踪佐助的卡卡西遭遇之后，他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象，有朝一日，自己摘下面具的时候，那个银发的男人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会震惊吗？会恐惧吗？会愤怒吗？会绝望吗？是会低声下气地请求他的原谅，乞求他的回头，还是会义正词严地批判他的背叛，他的所作所为？

可带土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因为卡卡西死了，在他摘下面具之前就死了。

带土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在无数个日夜、无数次的想象之中，他唯独没有料到，他们二人竟是会在这样一种情境、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会面。

带土看着卡卡西。看着他过分苍白的皮肤，脸上的秽土纹路，以及暗色的双眼。看着他紧握的双拳，挺直的脊梁，还有决绝坚定、却从深处流露出疲惫与痛苦的目光。

这个人确实已经死了——他在此刻无比切实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与过去在带土的眼前交叠。他想起了小时候那个高傲的少年，孤僻，冷淡，独来独往，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刀，哪怕在最深重的暗处都会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后那个少年长成了和曾经截然不同的青年，温和，懒散，圆滑，像是一颗被打磨得莹润的卵石，将所有的惨痛过去都包裹在光滑的外表之下。

那样一个锋芒毕露的天才，最后也被接踵而至的残酷现实打击得锐气全无，被空虚与悔恨强压着低下了头，弯下了腰；又在三十岁这样一个年纪早早死去，终究只是化作慰灵碑上又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再过数十年，还有谁能记得写轮眼卡卡西响彻五国的威名？

和曾经的他一样。和曾经的琳一样。

犹如诅咒一般、不断轮回重现的命运。这命运将水门班毁了个干干净净，而若是放任这无望的现实继续下去，有朝一日，终究……

带土将视线移向站在更远处的鸣人。他才刚来得及对上金发少年的双眼，卡卡西便朝旁边移了一步，挡住了他的目光。

带土的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比先前更加强烈、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下执念，回归净土？为什么还要徘徊在人世流连不去？为什么还不肯从这绝望的世界中解脱？

“你为什么要来，卡卡西！”他向着对面的银发男人嘶吼，“难道你就算是死了，还要做木叶的爪牙？就算是死了，还要为他们费尽心思？这该死的村子，这该死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生前死后地为它操劳！”

“你错了，带土。”与他的暴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卡卡西平静的声音。“木叶已经不需要我来守护了。我们很多优秀的同期，如今依旧活跃在战场的前线上，鸣人这一代也慢慢成长了起来。我已经可以放心把村子托付给我的同伴们了。我之所以还留在世上，还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他们。”

“我是为了你才来到战场上的，带土。”

带土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似乎是不敢置信；但过后他却意外地突然冷静了下来，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为了阻止我吗？说到底不还是为了村子？”

“不。”卡卡西摇头，“我是为了将你引回你该走的路，让你看到你该看见的东西。带土，你——”

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裹挟着烟尘，重重地落到了带土的身边。

卡卡西的神情瞬间转为警惕，双腿发力向后跃去，和鸣人与凯站到了一起。

烟尘散尽，出现在那里的，是真正的宇智波斑。

这个古老的传奇脸上带着厌倦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丝毫兴趣。他的目光在对面的数人身上缓缓扫过，看到卡卡西时，略一定格。

“没想到，居然还有和我一样摆脱了通灵契约的人。”他说，目光看向身旁的晚辈。“在和老朋友叙旧吗？带土。”

带土哼了一声。

卡卡西扬起眉毛，眼中流露出三分惊讶。带土和斑……看起来很熟？

“斑！”鸣人上前一步，“你怎么会来这边？婆婆她……五影现在怎么样了！”

“五影？”斑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好像被提及的不是五大忍村的首脑与顶尖战力，只是几个不值一提的蝼蚁。“是啊……恐怕他们不可能没事吧。”

“……你！”鸣人咬紧牙关，双手攥成了拳头。

“这个还给你。”带土拆下了团扇尾端的锁链，将团扇丢给斑，“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哼。”斑接过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武器，嘴角总算挑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他偏过头去，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外道魔像。“在回收八九尾之前就展开了计划……带土，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带土没有回答。

“不过，算了。”斑也不在意，重新将视线投向鸣人等人。“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吧。况且现在也不晚……八尾和九尾就交给我对付好了。”

他单手结印，气势猛地暴涨。“喝！”

大地震动起来，砂砾碎石四溅。在斑的身后，一条巨型木龙从土里钻了出来，伸展着自己蜷曲的身体，昂首向天，发出一声长啸。

“这是柱间的木龙，曾经束缚过我的九尾。”斑握紧了团扇的扇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一样！”鸣人大吼，九尾庞大的身躯在他的身后浮现，“对一个死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双方不约而同地朝着彼此冲去，九尾与木龙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

“蜂大人，请您和凯一起去支援鸣人吧。”卡卡西没有回头，“这边有我。”

“等等，卡卡西！”凯抗议道，“我也来帮你……呜啊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条触手已经卷住了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

“别碎成渣渣了哦，呆瓜僵尸！”丢下这样一句，八尾便带着还在拼命挣扎的凯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卡卡西与带土。

“带土，为什么要和斑联手？”卡卡西问。

“你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样？”带土冷冷回答，“算了，卡卡西。你是生是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早就对你无话可说了。”

他抬起手来，用力扯了下自己的手套。“你为了你的村子，我为了我的月之眼，决战吧！”

月之眼——卡卡西想起了在前往木叶的途中，佐助对他解释的、带土的计划。

“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银发上忍一直以来沉静淡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逃避现实，沉溺于幻境，那样你又能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痛心地看着带土。“你还活着，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一切都还可以被挽回……”

“你果然是个只有嘴上厉害的废物，无论生前死后都是这样！”带土厉声喝断了他的话，“卡卡西啊……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的面前？”

“亲手杀死了琳的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的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