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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带土中心】去看海吧(完)

战后背景,堍叔叔带小萝莉去看海的故事。含少量带卡,一发完结。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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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在去另一个世界见爸爸之前,我想要看看大海。”

说话的是靠坐在病床床头的女孩。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她瘦小的身体上,两条纤细无血色的胳膊从袖管里伸出来,右手手背上还插着点滴的针头。深蓝色的长发梳成双马尾,系着紫色的蝴蝶结,乖顺地垂在肩上。两颊瘦削,下颌尖尖,越发衬得那双和发色相同的眼睛大得不可思议,如同两汪深潭,望向人时却透出孩子所独有的澄澈纯净。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果她足够健康,将会更加漂亮。

床头挂着的病历记录着她的姓名和年龄:神居羽美,七岁。

五分钟前,主治医生春野樱为她下达了最终诊断。 所有的医疗手段均宣告无效,她的生命最多还剩下两周的时间。继续待在医院里已经毫无用处,前往净土之前的这段日子,理应留给她去尽情做一些想做的事。

去看海,这是羽美最后且唯一的愿望。

稚嫩细弱、透着真挚渴望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幽幽飘散。病房里的医护人员个个不忍地偏过脸去,新入职的护士捂住了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从指缝间漏出一个哽咽的哭音。她惊惶地收声,刚要道歉,抬眼却看到粉发的年轻上司正扭头看着窗外,碧绿的双眸盈满了泪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从木叶出发到最近的海岸,就算是以忍者急行军的速度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但羽美的身体太过虚弱,根本禁不起被人背在背上、在树枝间上下跳跃的颠簸。原本还有用飞雷神之术将人传送到海边这一办法,可不凑巧的是,能够施展此术的三名特别上忍此时都正在村外执行长期任务,归来至少要等到一个月之后。

站在床尾的年轻母亲——神居铃子,这是她的名字——将脸埋进双手,肩膀无声地颤抖着。七年来独自照顾缠绵病榻的女儿,坎坷的命运将她摧残得沧桑憔悴,因为常年被不幸所眷顾,心灵已变得麻木,即使听见凶讯,也无法再做出震惊悲伤的表情。

但这一次,似乎这最终的噩耗还是将她击垮了。

羽美敏锐地察觉到了大人们的异状。苍白的手指在被单上揪出细小的皱褶,她垂下头,嗫嚅着轻声说:“对不起。”

铃子跪倒在地,崩溃地痛哭出声:“羽美,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办法……”

泪水顺着羽美的脸颊滑落,这孩子就连哭起来都是无声无息的。母女俩相对流泪,两人之间横亘着无法实现的心愿与不可避免的死别,这世间少有什么情景能比这更令人揪心。

“两位请振作一点!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有一个人……他也许能帮得上忙!”

铃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从掌心里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她用充满期望的双眼紧盯着小樱,仿佛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发现了绿洲:“真……真的吗,春野医生?那位……那位好心人是谁?”

小樱没有立刻回答。她正懊恼于自己的心直口快,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后悔,可现在想收回却也来不及了。

她没有忘记羽美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因噩耗而早产的遗腹子,先天体弱多病,那正是一切不幸的根源。让铃子在对女儿的爱和对仇人的恨当中做出抉择,这无疑是一件残忍的事。但是同样地,她不能先给这对母女希望,再以失言为由轻飘飘地将其收回。

犹豫挣扎了许久,她终于重新抬起头,对上铃子的双眼。

“他就是……宇智波带土。”

2

“我拒绝。”宇智波带土说。

四战的发起者如今正独居在木叶西郊,一处远离人群的小房子里。他的行动被限制在这方寸之间,六队暗部精英分成三组,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他的活动,一刻也不敢放松。他已有整整七年不曾踏出这扇门,生活清苦平淡得仿佛遁世的隐者,除了他的担保人六代目火影之外,也绝少会有人来拜访这位忍界的头号战犯。

通过了暗部的层层关卡,小樱和铃子终于得以见到这位恶名远播的战犯。然而,在听过她们的讲述后,带土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依旧双手抱臂站在原地,吐出了这冷冰冰的三个字。

“多亏了这东西,五大国才放心让我活在阳光下面。”他伸出双手,向两名女性展示手腕上扣着的厚重铁环,复杂的封印刻痕闪烁着微弱的蓝光。“难道你们要为了这种小事让一个罪人重获力量?”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小樱争辩道,“羽美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愿望了,她——铃子小姐?”

在她说完之前,铃子已似是忍无可忍般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小樱急忙拦住,年轻的母亲回头瞪着她,流泪的双眼中盛满了悲愤:“您难道要我去弯下腰恳求杀死我丈夫的仇人?”

“不,是我们在恳求您能给他一个做出补偿的机会。”小樱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旗木卡卡西从外面走进屋里。六代目火影看上去神色匆匆,像是刚刚从火影塔赶了过来。他温和地对铃子说罢,又向小樱点点头,最后抬起眼睛,望向对面一脸不快的屋主。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半晌,以眼神进行着旁人无法领会的交流。最终白发的宇智波妥协了,烦乱地抓了抓脑袋,发出抱怨的声音。

“我就知道,不是事先得了你的首肯,她们根本进不到这里来。算了!”他放下手臂,态度虽然比刚才软化了些,却仍然板着脸,“总之用神威把这对母女送到海边去,时候到了再把她们接回来。是这样吧?”

“事实上,我希望你能和她们一起去。”卡卡西微笑,“一来羽美的病情不稳定,无法确定归期;二来她们母女在外面旅行很不方便,有个人照应着会很多;三来,我也希望你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

末尾一句的难得直白将带土所有的反驳都堵回了嘴里。“……和一个被我毁掉的家庭一同出去旅行,我可不觉得这是个好想法。”他偏过头去,低声说。

“正是这样。”卡卡西正要说话,一旁的铃子突然开口。她望着带土的神情就像是在用全部的意志克制自己不要扑上去;然后她转向卡卡西。“我无法忍受和这个杀人凶手长时间待在一起,火影大人。所以……我就不去了。”

“你无法容忍与我同行,却能接受让你的女儿和她的杀父仇人独处十多天?”带土扬起眉毛。

“羽美并不知道是你杀了她的父亲。我从来没有对她讲过有关战争的任何事。”铃子并不看他。她的脸色苍白,声音极力保持着镇静,双肩却在微微颤抖。“而且……既然六代目为你担保,仅此一次,我也愿意相信,你还不至于丧失人性到会对一个快要死去的孩子下毒手。”

带土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一阵安静,随后卡卡西打破了沉默。“那就这么定了。”他环视屋内众人,见他们再无异议,便回头向门外提高声音,“鸣人?进来吧!”

门开了,鸣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羽美走了进来——他们之前一直在外面看院子里种下的花花草草。小姑娘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垂下头,有些紧张地摆弄自己的手指。

“羽美,这位是带土叔叔。”小樱来到轮椅旁,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将神情僵硬的带土指给她看,“他有办法带你去看海。”

“真的吗?”羽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同样望向带土,目光中透着点点期盼,小声问,“叔叔您……真的能让我看到大海吗?谢谢您!”

迟疑了一下,带土走上前去。迎着铃子戒备的注视,他在轮椅前半蹲下来,伸出手,将那只苍白的小手轻轻握在掌心里。

“对,我会带你去全世界最美的沙滩,去看最漂亮的海面。”他回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柔和一些。

“我是宇智波带土。接下来的两周请多指教,羽美。”

3

海滨旅行一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刻有查克拉封印的铁环被卸下,曾经的世界之敌取回了他的力量。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依照约定,两周之内带土必须携羽美返回木叶,晚一刻也不行。否则,将立刻以潜逃罪论处,在全忍界范围内进行通缉的同时,作为他担保人的卡卡西也会受到严厉处置。

“一路顺风,”六代目本人倒是对此毫不担心,微笑着送别一大一小,“祝你们旅途愉快。”

目的地被带土选定为岚之国的南部。假扮成斑的那些年,他曾周游列国,踏遍忍界的每个角落,少有几处地点能让他暂时放下月之眼,获得片刻内心的安宁,岚之国正是其中之一。 他相信羽美也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景色。

他们就此踏上旅程。带土的小旅伴是个非常安静乖巧的孩子,被他连人带轮椅拉进了神威空间也不会一惊一乍的,更不会叽叽喳喳地多问,只是睁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睛,悄悄地打量四周。两人在岚之国海滨附近、带土做过标记的地方回到外界,站在半山腰上,隔着树林远远眺望,已经能瞧见视野尽头一片潋滟的波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粼粼光彩。

“是大海!真的是大海!我在画册上见过!”羽美欢呼起来,两条细瘦的腿在毯子下面快乐地摇晃着。她转头看向带土,双眼中盛满了喜悦,笑靥如花。“带土叔叔,谢谢您!”

“……”带土想要竖起拇指,对她抱以同样灿烂的笑容,但他的面部神经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做出这种表情的能力。最终他只是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笨拙地替羽美拢好被山风吹乱的发丝。“到近处看会更美。不过接下来的这段路,我们得自己走过去。森林里没法用轮椅,所以我来抱着你,好吗?”

“嗯!”羽美点头,向他张开双臂。

她这样毫不犹豫,全无防备,反倒让带土有些不知所措。四战的发起者踟蹰着,先收起毯子,再将女孩拦腰抱起,最后把轮椅也收进神威空间。他用自己的斗篷将羽美也裹起来,走上下山的林间小径,并且尽可能地放慢步速,以减轻羽美所感受到的颠簸。

那孩子窝在他怀里,轻得像只小猫。她很快就在带土的臂弯中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

“对不起,带土叔叔。麻烦您了。”羽美说着,闭起眼睛,一副全然安心、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对方的模样。

带土猛地一停,很快又走动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将步子放得更缓,更平。

他用这双杀生无数、沾满鲜血的手,小心翼翼地拥抱着这个柔弱无垢的灵魂。

4

带土和羽美在靠近海滨的一处宿屋里住了下来。

他们在清晨去海边看日出,在黄昏时看日落。白天时两人就坐在棕榈树下,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游人,大人们在冲浪,晒日光浴,打沙滩排球,孩子们在游泳,堆沙雕,玩打西瓜,嬉戏笑闹的声音顺着海风传出老远。赶上退潮了,带土就抱着羽美——轮椅已经被彻底抛弃——沿海岸线一路走下去,看到中意的贝壳就捡起来,放进随身带着的小桶里,满载而归。

羽美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尽管无法像其他小孩那样尽情玩耍,但似乎只是在一旁看着别人,就已经足以带给她同等的快乐。在带土的鼓励和帮助下,她拿起了蜡笔,在速写本上将自己所见到的情景事物一件件画了下来。她十分珍视这些画,晚上两人回到宿屋后还要反复翻看,把本子放在枕头边上才肯入睡。

她十分懂事,从不向带土主动要求任何东西。相反,每当带土为她做了些什么,哪怕只是在她半睡半醒时、将被子再向上拉一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会立刻睁开眼睛,向带土露出带着歉意的微笑,小声说:“对不起,带土叔叔。谢谢你。”

“你用不着这样。”短时间内接连几次被道歉与道谢,带土终于忍不住说,“谢谢也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要说对不起?”

刚接过带土递来的头花,羽美闻言陷入了沉默。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抓着裙摆。

“对不起。”她嗫嚅着,依旧是以这三个字为开头,“因为我一直在生病,什么事都无法自己完成,总是给妈妈和周围的人添麻烦……”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倒是令带土一时间不知该以怎样的说辞来应对。他还没等说话,却见羽美抬眼望过来,依然在微笑着:“好在,也不会再麻烦叔叔太久了。”

这句补充只会让带土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言地摸了摸羽美的头。

从那天起,带土开始更加积极地满足羽美的每一个愿望。沙滩上常常会见到父母带着儿女前来游玩,偶尔父亲们会将年幼的孩子扛在肩头,让他们看得更高更远。带土注意到羽美虽然没说什么,但目光总是会追随着那些父子,眼神中流露出艳羡;他便也如法炮制,让羽美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她在附近兜了一大圈。

在无风的日子里,他会用写轮眼布下幻术,抱着羽美踏上海面,一直走到任何游泳冲浪的人都无法企及的距离。几天内捡到的贝壳都仅仅是差强人意,于是趁着某天下了小雨,带土把羽美托付给宿屋的老板娘,自己潜进了深海。这一趟果然收获颇丰,不但摸到了一个盘子大小、颜色由蓝过渡到紫的大贝壳,还带回一个形状漂亮、色彩斑斓的海螺,掏空了洗干净放在耳边,就能听见呜呜的声音。得到了这两份礼物,羽美非常开心,捧着它们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等我死后,我要拜托妈妈把它们都放进我的棺材里。”她说,“这样就算我躺在地下,也能一直听见大海的声音了!”

这孩子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可她面对死亡的态度,却是那种只有历经了战场的成年忍者才会表现出的淡然冷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尽管羽美的情绪一直很乐观,但带土看得出来,她的精神状态正在每况愈下。生命之烛已经烧到了尽头,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那朵微弱的小火苗就会在顷刻间熄灭。

到了第十天,羽美已经虚弱得几乎无法起床。“我们该回去了。”带土说,“不论如何,你总该最后再见你妈妈一面。”

羽美坐在被褥里不吭声。披散下来的蓝色长发笼住她的小脸,苍白得惹人爱怜。沉默了半晌,她终于抬起头看向带土,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已不见踪影。

“回去之前……我想再看一次大海。”

5

他们趁着黄昏无人时来到了海边。

带土抱着羽美,沿着他们惯常的路线,一步步走在沙滩上。羽美蜷在他怀里,面朝着大海,双目失去了光彩,无神地望着前方。

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臂上,带土脚步一滞,停了下来。

不用看他也知道羽美在哭。先是无声落泪,之后是细小的啜泣,到最后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带土叔叔,我不想死……”她抽噎着,在带土的怀抱中缩成一团,哭得全身都在颤抖。“我不想离开妈妈,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我也想和大家一样,能跑,能跳,能去上学,能和朋友们一起玩,能去幻想,长大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那双小手死死地抓着带土的前襟,却仿佛直接探进了他的胸口,将他的心脏攥得生疼。一瞬间带土涌起了一股冲动;他想要告诉羽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在一天之内带你走遍全世界,去看樱花和枫叶,去听蝉鸣和雪落的声音。但他没有。

他明白那毫无意义。他永远无法给羽美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

所以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收拢双臂,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抱得更紧。想要以这样的方式传递无声的安慰。直到——

一根锋利的千本,刺入了他的心口。

那锐利的尖端穿透了布料,破开血肉,已触及他的心脏——为了做到这一点,她一定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土慢慢低下头去;羽美也在同时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咬着无血色的嘴唇望向他,握着千本末端的手指骨节发白。

“对不起,叔叔,对不起……但我……毕竟是……忍者的女儿……”

从千本刺入的地方传来了强烈的麻痹感,上面一定涂了毒药。可带土没有虚化;以羽美现在的身体状况,哪怕只是从一米的高度落在地上,也将必死无疑。

所以他只是维持着抱住对方的姿势,缓缓蹲了下来。他紧紧地搂着羽美,让那孩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直以来该道歉的人,是我。”肩头的衣服被泪水沾湿,他在羽美的耳边低声说。

“杀死四战的罪魁祸首,这是无数顶尖忍者都没能做到的事……你的一生已经很辉煌了。”

“对不起。”

6

……

当带土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木叶医院的病床上。右手插着输液的针管,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卡卡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憔悴,双目通红,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合眼。他将手伸进了被子里面,和带土的左手紧紧交扣在一起。

“我……睡了多久?”带土凝望着他。

“一周。”

“……”

“铃子愿意冒着无法见到女儿最后一面的风险,同意让你独自带羽美去海边,这一点令我很在意。”卡卡西解释道,“早在定下行程的当天,我就让鸣人联系了佐助,拜托他尽快赶往岚之国,以免发生不测。幸亏……他抵达的时间刚刚好。”

说到最后,六代目火影一向波澜不惊的声音也出现了几分颤抖。那只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带土的,从无言的动作中传递出巨大的侥幸与后怕。

“……”

“你们回来后铃子就立刻被控制了起来,现在正关在暗部的监狱里。对于指使女儿刺杀你的事情,她已供认不讳。”

带土无动于衷。他移开了视线,久久地盯着天花板。

“羽美呢?”半晌,他轻声问。

“三天前已经下葬。”卡卡西回答,“根据佐助转述的遗言,我们把贝壳、海螺和速写本都放进了她的棺木里。”

“她是在你的怀里离开的。”

7

在医院又躺了三天,经小樱诊断确认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带土便离开了医院。

至于铃子,虽然从情理上来讲,她的复仇行动无可厚非,但当初将带土终身软禁是木叶的决定,也得到了其他四大国的同意,她毕竟违犯了规矩。但是在带土的请求与卡卡西的默许之下,铃子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她出狱的那天,带土和卡卡西一同来到了监狱外面。

大门洞开,铃子从黑暗里缓步走了出来。她的衣衫整齐,也还算干净,显然在牢里没怎么吃苦,但脸色却比从前更加灰败憔悴,简直像是个活着的鬼。她的目光平平掠过带土和卡卡西,如死水一般不起波澜。

在两名暗部的挟制下,她一步步走近,在带土面前几步开外处停下。

“我知道这句话我没有资格讲,”带土率先开口,“但你不该让去做这件事。”

闻言,铃子木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我有其他的选择吗?”她惨笑着反问。

卡卡西示意暗部们放手。谁料刚一重获自由,铃子便突然冲了过来,拔出头上的发簪,向带土奋力刺去。簪子的尖端闪烁着绿光,显然上面也涂了毒。

这一次带土没有迟疑。卡卡西以余毒未清为由推延了重新给他扣上封印手环的日期,他直接发动了虚化,让铃子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可铃子却像是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做似的,脚步不曾有任何停顿,径直继续向前奔去。

她的真正目标——是站在带土身后不远处的卡卡西。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带土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卡卡西——!”

啪!

哪怕如今已天天和文书为伍,六代目火影的身手也不是一般忍者所能比的,更何况是一个平民女子。在旁边护卫的暗部们反应过来之前,卡卡西已经精准地抓住了铃子的手腕,将她的胳膊高高抬起。那根发簪从铃子手中掉了下来,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带土仍惊魂未定,忍不住喝问“卡卡西他……又不是你的仇人!”

铃子偏过头来瞥向他。她的嘴角绽开一抹扭曲的冷笑,神情中透出无尽怨毒。“因为我也想让你尝尝……失去所有重要之人的滋味。”

她这样说着,嘴里开始流出了鲜血,顺着惨白的下颌滑落。

“你在牙里也藏了毒!”卡卡西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可惜为时已晚,铃子的目光渐渐涣散开去;那抹怨毒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哀恸,悲凉,以及……解脱。

“我……毕竟……也是……忍者的妻子……”说罢,她停止了呼吸。

一片死寂。然后卡卡西半跪下来,将铃子的尸体小心平放在地面上,轻柔地闭上她的眼睛。

“对她来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他低声说,没有看向带土,而带土也没有回应。

他们都明白,在忍者的世界里,活着向来是要比死去更加艰难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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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居=kamui=神威,羽美=umi=海。无意义的文字游戏。
元旦时夭折的脑洞,前两天受到了激励,努力重新写了出来。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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