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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Abyss Gazes Back

2019/11/25:本文无限期搁置。最主要原因是很难打出符合逻辑和人物性格的双活HE,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想再写一遍和原作流程没有太大区别的四战,和另一个双死HE了。
以后可能会像《败犬》那样写些片段,也可能就只有这个开头了。

原作向长篇,双叛忍,详细设定见文内。
文名意为“深渊回望”,化用自尼采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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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时光

带土初次造访灰之镇时是在十一岁。那时第三次忍界大战还没有开始,他刚刚晋升为中忍,和同班的琳与涉木一起结成小队,继续作为波风水门的部下行动。

这次来灰之镇,为的正是拜访水门班第一个A级任务的委托人。

“灰之镇是五影默许存在的混乱地带,各国的叛忍都聚集在这里, 其中不乏对木叶心怀仇恨的亡命之徒。进去之后一定要跟紧我,不要随便说话,也不要到处张望。”四名忍者在镇子外的树林里停下脚步,水门谆谆告诫他的学生们,“一旦走散了,就到长筱街的锻冶屋找藏五卫门老板,他会暂时保护你们。”

他说罢,又将严肃的目光落到了黑发少年的身上。“尤其是你,带土。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在黑市上有市无价,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可以的话绝对不要离开我,知道吗?”

听出他语气中暗含的警告,带土的脸色微一发白,很快又涨红起来。“知……知道了,水门老师!我可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栽跟头!你就放心吧!”说着还煞有介事地一挥拳头。

听到他的豪言壮语,水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笑容,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下这个任务,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来灰之镇还是太早了些。但如果这次错过了,可能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摇摇头改了口。“走吧。”

四人进入了这处法外之地。从表面上看,小镇除了有点冷清之外,似乎与木叶和带土之前造访过的许多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那些在隐蔽处匆匆掠过的暗影,从门与窗户的缝隙中向外窥视的眼睛,以及浮动在空中、沉寂却险恶的气氛,即使是三名新晋的少年中忍也不可能不有所觉察。好在水门是一位威名远播的守护神,只要有他在,那些涌动的暗流即使令人不安,也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

只要有老师在,就没什么好怕的——带土是这样想的。

直到二十分钟后,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灰之镇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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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慎与队友失散的责任也许并不能全归在带土头上。灰之镇天然有着两幅面孔,平时死气沉沉,可一旦某处有冲突爆发, 却又会一下子从冰点飙升至沸腾。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两队人马在街头公然动起手脚,被无辜波及的路人又不甘寂寞地加入战团, 最终便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所过之处如狂风过境,无不一片狼藉。水门班四人刚从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里钻出来,猝不及防就被卷入其中,带土只来得及把琳往涉木的方向一推,咆哮的火龙便将他和队友们分隔开来,连同水门微弱的呼喊声一齐吞没在内。

等带土胡乱挑了一条路,朝与战局相反的方向跑出老远,感觉耳边喧嚣声渐渐平息时停下来一看,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提心吊胆,摸索着走出一段,又不慎拐进一条死胡同里。正沮丧地想着原路折返,刚一转身,心头就是“咯噔”一声:不知何时身后已跟了两人,悄无声息地封堵了他的出路。

“瞧啊,哪来的小肥羊。”个子较高的那人率先出声,语气冰冷又嘲弄。

“我们说不定捡到宝了。”矮个子说,刻意压低了嗓音。“据说波风水门来到了这里,有人在鹭之宫一带看见了他,身边还带着三个孩子。你有没有听说过……黄色闪光的学生里面有一个宇智波?”

听见自己的姓氏,带土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一面咬紧牙关,竭力不要露出慌张的表情,一面伏低身体,将手慢慢伸向绑在腿上的忍具包。那两人都穿着带有兜帽的斗篷,他看不见他们的脸,却能感觉到四道毒蛇一样的目光在打量着他, 仿佛他是一件待价而沽的昂贵商品。

冷静,他对自己说。衣服换掉了,护额也交给老师了,只要我不用宇智波的招牌火遁,就绝对不可能暴露身份。不过是两个小小蟊贼,我现在可是中忍了,一定……一定能安全离开这里的!

虽然这样给自己打着气,被冷汗悄然沾湿的手心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真的吗?”沉默片刻后高个子再次开口,声音中还带着点迟疑,却能听出已经心动了。“可那个水门也不是好惹的,我们动了他的学生,岂不是要沾上大麻烦。”

“灰之镇可不是木叶,即使是黄色闪光,大闹一番之前也得先掂量掂量。”矮个子煽动道,“这小子明显和队友失散了,就算他真是水门的学生,只要你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他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万一他真是宇智波……”说到这里他就此收声,贪婪之意已溢于言表。

高个子没有立刻应声,似乎在权衡利弊。半晌,终究是庞大的利益占了上风,他一点头,说:“好,就这么办了。总之先把这小家伙抓住,然后再来仔细研究他是不是宇智波!”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带土奋力向后跃去,落地时苦无已握在手里,摆出防卫的姿势。矮个子见状忍不住讥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抵抗了就能逃出去吗?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的话音中断在利器破空的呼啸声中。几点寒光自三人上空落下,照亮了高楼夹缝之间的昏暗小巷。数枚手里剑朝两名叛忍袭来,在他们后退闪避的过程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每一次都巧妙地预判了他们的行动,逼得二人动作越发狼狈,最终不得不抬手格挡。矮个子身手略逊一筹,被一枚手里剑擦着脑袋飞过,不仅兜帽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脸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第三方的插足突如其来,一时间地面上对峙的双方忍者都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朝手里剑飞来的方向望去。

小巷的左边是一座三层高的楼房,木制屋檐朝着小巷的方向倾斜,上面不知从何时起坐了一个看上去和带土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他穿着忍者的装束,没戴护额,被面罩和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银色的短发和一双黑眼睛,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巷子里的众人。

和那少年目光对上的刹那,带土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突,好像某段简短又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了上来,却又模糊得难以辨认。在他发呆的当口少年已转开视线,看向那两名叛忍。

“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嗓子还没变声,语气却已像成年人一样老练。“不想继续吃苦头的话,赶紧闭上嘴从这里消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哪来的狂妄小鬼,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回过神来,矮个子一抹脸上的血,顿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被同伴突然拽住了衣袖:“等等……你看那小子背的是什么?”

矮个子循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面上的怒色不禁一滞。带土也应声看向那少年身后,却只瞧见了一把仅有成人小臂长的短刀,收在一把平平无奇的刀鞘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把刀……这么说传闻是真的了?‘白牙’果然来到了灰之镇?这小鬼难道是他的儿子……可他又怎么会帮木叶的忍者?”矮个子的目光在带土和少年之间逡巡,神情迟疑,像是在奇怪少年出手的缘由,又像在犹豫该不该放过即将到手的猎物。“不过,既然不是‘白牙’本人……”

“因为不是父亲而小看我的话,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少年开口。他抬起右手,高度浓缩的查克拉在掌心中聚集,炫目的蓝白色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小巷。“原岩隐村中忍峰次郎和岳藏,因盗窃禁术卷轴而成为叛忍,如今正受到黑市与岩隐村的双重悬赏。已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了,还要继续给自己惹麻烦吗?虽然你们的人头不怎么值钱,但禁术卷轴倒是个不错的报酬。”

“……你!”矮个子气得满脸通红。身份让人叫破,他明显被戳中了痛处。“你也别得意忘形!没错,我们的人头确实不值钱,可‘白牙’的呢?如果把他在灰之镇的消息放出去……”

“你尽管试试。”听对方提及父亲,少年神色一厉,语气也冰冷了下去。手中聚集的查克拉越发明亮,隐隐已有电弧在他的指间跳动。“我会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行了!”在矮个子还要继续说什么之前,高个子将他拦了下来。他跨前一步挡在搭档身前,对少年说:“我们和白牙原本就无仇无怨,同是叛忍,也犯不着向对方落井下石。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这个木叶的小鬼随你处置,一离开这条巷子,我们两个就当做谁都没见过。怎么样?”

少年没有回答,手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了下去。高个子将其视为同意和解的信号,拽住还有些不甘心的矮个子,两人拉拉扯扯地从窄巷的尽头消失了。

原本还以为要上演一场生死搏斗,没想到就这样草草收尾了,带土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他目送那二人离去,一抬头,又对上了少年的视线;后者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白牙……怎么会帮木叶的忍者……同是叛忍……

——我会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那句轻描淡写却又杀气毕露的威胁在带土的脑海中回响着,惊得他一个激灵,顿时觉得冷汗顺着后背滑了下去。“我我我我不会说的!对谁都都都不说!一个字也不!”在少年开口——亦或是动手——之前,他抢先大叫出声,因为过于紧张而结巴起来。“你你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不是那么不不不知好歹的人!出了这这这条小巷我也会当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似乎没料到带土会突然这样说,少年先是一愣,随即扬起了眉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带土的错觉,那表情中居然带了几分……嫌弃?

“如果担心你去向木叶告密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救你,大白痴。”少年双手环胸,投向带土的眼神越发高高在上起来。“不过……考虑到你是个长这么大了还会走失迷路的笨蛋,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了。”

“你说谁笨蛋!”带土气得鼓起脸颊,“说别人笨蛋的才是笨蛋!大笨蛋!笨卡卡!

最后三个字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连带土自己都愣住了。少年睁圆了眼睛;那股年少老成的气质突然从脸上褪去,他终于露出了几分符合年龄的神情。

两个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定在原地,张口结舌地瞪着彼此。一时间,小巷里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该走了。”遥远处传来的人声将少年恍然惊醒。他迅速站起身来,飞快检查过自己身上带着的所有忍具,动作竟有点手忙脚乱。“从这里出去右转,在有赌场的十字路口左转,再过三个路口是长筱街,右边挂着蓝色旗帜的是锻冶屋。去找老板藏五卫门,他是木叶的人。”

“你干什么去?”见他检查装备,带土下意识问。

“去把今天的事收个尾。虽然现在木叶无暇顾及父亲,但被别的苍蝇盯上也是件麻烦事。”少年回答,跃向对面的楼顶,意欲离去。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带土抢在他从视野中消失之前大喊。

少年顿住脚步,略一迟疑,转过身来。此时一阵强风拂过,他的围巾随风扬起,又松垮垮地垂落下去,露出了他一直挂在颈间、被布料所盖住的木叶护额。

一道粗暴的划痕横贯过护额正中,将代表火之意志的树叶图案一分为二。

他望着带土,神情突然变得难以捉摸。

“如果你能在……”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没什么。”

树叶打着旋儿悠悠落下。在它落到地面之前,房顶上已没有了少年的踪影,仅剩最后一句话的余音还在空中飘荡——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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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时后,在锻冶屋等得百无聊赖的带土终于得以与同伴们重新汇合。听过涉木的说明和琳的唠叨之后,他心虚地磨蹭到水门面前,准备接受老师的批评。出乎带土意料的是,水门只不温不火地说了几句下次当心,便结束了这次根本算不得批评的训话;他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另有其事在困扰着他。任务进展一切顺利,但涉木说到了委托人那里之后,老师曾制造出一个影分身去独自行动,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又是去做什么了呢?

这种疑惑在他们离开灰之镇、启程返回木叶的路上变得越发强烈。夜深露营时,看着水门心事重重的背影,带土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水门老师,我们来灰之镇……不只是见委托人吧?”

正在弯腰布置警戒装置的水门停下了动作。他直起腰,转身看向带土,脸上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这还挺明显的。”涉木耸耸肩,替带土做了回答。

“就像你关心我们那样,我们也很关心你,水门老师。”琳也说道,恳切地望着水门。

黄色闪光看着他的学生们,视线从一个移向另一个。最终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在三人身边坐下。“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一个认识的人,我失去他的消息很久了,最近才得知他可能来到了灰之镇。也许是我运气不好,四处打听了一番,却没能获得任何真正有用的信息,反倒差点让带土身处险境,作为老师实在是太失职了。”他抱歉地说。

带土却完全没有留意到老师话中的歉意。一个名字在脑海中飞快闪过,使他福至心灵,脱口而出:“……白牙’?”

水门迅速警觉地转向他:“带土,在你和我们失散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你见到谁了?”

“……啊?不不不,发现和你们走散了之后我就一边问路一边往锻冶屋走,谁也没遇见……只不过无意中听见路边有两人说话时提到了这个名字,又说到了木叶……怕他们注意到有人偷听我也没敢停下脚步……”带土一愣,连忙胡乱搪塞道。他极少说谎,更何况是对水门,几句话出口手心已沁出了汗。

好在他在老师这里信用不错,水门只是失望地说了句:“是这样啊。”就没再追究了。

“白牙……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琳沉吟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恍然大悟:“哦!是……把自来也老师打成重伤的那个人?当时医疗班抢救了好久,三代目差点要找纲手大人回来——”她突然住口,不安地捂住嘴。“我是无意中听见的……我不该说这些的。”

带土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把自来也打成重伤?那个“白牙”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是了,你母亲那时还在,是医疗三班的队长。”水门说,“没错,就是他。他是一名非常强大的忍者,曾经是木叶的传奇英雄……不过这些事也已经都成为过去了。”

“既然是叛忍,又把自来也老师打成了重伤,水门老师为什么还要找他呢?”涉木问,“老师绝不可能做出任何有害于木叶的事,但您说起那个‘白牙’的时候却并不像在谈论一个敌人。”

“这其中牵扯的内情很复杂,我不能对你们细说。”水门摇了摇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年,你们这一代的孩子也基本都淡忘了他的名号,但禁令依旧存在,我不能违反。”他拍拍土站起身,“好了,去睡觉吧。”

“老师……”带土轻声说,“‘白牙’……他有家人吗?”

“有一个儿子,年纪比你们稍小一点。”水门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你们也许曾经在忍校一同学习过……但大概也早就忘了吧,他只在忍校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离开了。那孩子本来也是……”他没有说完,摆了摆手。“谈话到此为止。我第一个守夜,四小时后轮换,你们每个人一小时。”

老师很少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他们说话,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不再追根刨底,各自收拾行囊准备休息。盖上行军毯,带土很快就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不断有儿时的片段在反复闪回,一幕幕褪色的记忆,上面总会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长长的围巾在身后飘扬,银发的男孩高高抬起脚,把罐子大力踢飞。小伙伴们嬉笑着一哄而散,透过自己的哀嚎,带土捕捉到了一个稚嫩又坚定、神气十足的声音:“绝不能抛弃同伴,这就是我的做派!”

一瞬间仿佛有道惊雷在头脑中炸开,将带土从睡梦的漩涡中猛力拖出。他蓦地睁开眼睛,烧了一半的营火依旧在劈啪作响,水门似乎去周围巡视了,一支飞雷神苦无插在火堆旁的空地上。夜枭的号叫划过星空,不远处能听见琳和涉木平稳的呼吸声。

带土盯着头顶沙沙摇晃的树枝,喃喃念出了那个本该早已淡忘的名字:

“旗木……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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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第二次造访灰之镇是在十六岁。那时他作为斑选定的“救世主”,抱着扩充势力的目的,孤身前来打听原木叶三忍之一、于半个月前叛逃的大蛇丸的去向。

第三次忍界大战早就结束了。涉木死在了神无毗桥,带土于此役被标记为阵亡,觉醒了一对写轮眼,留下了半身伤疤;数月后琳死于水之国边境,带土为她报了仇,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留下了一颗伤痕累累、再也无法修复的心。

曾经的他心怀梦想,身有所属,周遭亲朋环绕;如今的他众叛亲离,孑然一身,以玖辛奈的死亲手断了自己回头路。

除了月之眼以外,宇智波带土的世界里再无其他。

从情报屋出来时已是傍晚,天空灰暗,下起了雨。带土的心情倒是不错,他已摸清了大蛇丸的动向,即便和这条老奸巨猾的毒蛇打交道并不轻松,但带土有足够的耐心和资本,自信最终一定能将大蛇丸收入麾下。

兜帽帽檐低垂为他挡住雨水,虎纹面具之下,红色双瞳中三勾玉缓缓旋转,不时左右扫视路旁的景物。突然之间,带土的脚步出现了极微小的停顿;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五年未见,及肘的护手只是换了个尺寸,层叠的甲片一直覆盖到手背处,右手露出的五指缠着绷带。颈间依旧绕着那条熟悉的围巾,衬衫不见了,只剩下无袖的紧身上衣,勾勒出瘦削的身体线条。背上换成了普通尺寸的忍刀,那把赫赫有名的短刀则移至腰后,表明叛忍身份的护额就挂在身前腰间的绑带上。

雨滴打湿了银色的发丝,半挡在下面的那双眼睛看起来比五年前更加冷漠,越发拒人千里,彼时还残存些许的、年少儿时那份积极的生机与活力,似乎也早已在时光的磋磨中丧失殆尽。

正如带土一样。

两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彼此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缩短。走得更近了,带土敏锐地看出对方左脚微跛,绑腿多缠了几圈,下面正渗出星点暗红色的痕迹。但这点小伤不会对旗木卡卡西造成任何拖累,只要有一个危险的讯号,那双漫无目的望着前方的眼睛,垂在身旁的双手,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的双腿,就都会在刹那之间迸发出致命的杀机,随着刀锋出鞘冲向他的敌人。

毫无来由地,带土对此深信不疑。

他们终于相遇了,一秒的错身中嗅到对方身上血与铁器的味道,随即便擦肩而过。又向前走出两步,带土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从雨声与其他人的行走声中分辨出了卡卡西的节奏,一步步渐行渐远。直到那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清了,确信对方绝无可能觉察到自己的视线,他才终于转过身去,透过雨幕眺望银发忍者消失的方向。

也许他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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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灰之镇。

“听说你是这里最有手段的中间人。”

喧闹居酒屋的一处角落里,两人相对而坐。强大的幻术使旁人无从窃听他们的谈话,幻术的施放者坐在背对窗边的位置上,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长袍之中,连容貌也被面具遮住。“我想通过你去委托一个人。”

“过奖了。请问您想要找的人是?”中间人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姿态随意,眼中透出商人的精明。

“白牙之子,旗木卡卡西。”

中间人的眉毛微微一跳,转动酒杯的速度慢了下来。“这个嘛……您也明白,凡是能被五大国标定为S级的叛忍,都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一般货色,尤其是他……我确实认识他很多年了,从他们父子俩在灰之镇落脚起,夸口一句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也不为过……不瞒您说,他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难搞,从前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好,后来就……”

“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说服他接下这件委托。”黑衣人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从桌面上推了过去。

“……而且和外界的传言不同,卡卡西并不是什么嗜杀的人……他也很谨慎,从不主动招惹五大国,即使是他痛恨的木叶……”中间人一面继续滔滔不绝,一面将那张纸掀开一角。瞄到了上面的数字,他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呼吸也在一瞬间急促了起来。

“这个数买他的身手和你的口才,够吗?”黑衣人问。

“既然您如此有诚意,那我也不得不试一试了。最多三天,请您等我的消息。”中间人将那张纸快速收进怀里,再看向黑衣人时笑容又热切了三分。“此外,恕我冒昧……您想委托他的任务是?”

黑衣人沉默着;正当中间人打算再问的时候,对方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而低沉,当中并不含任何恶意,反而透出微弱的兴奋与雀跃,仿佛将要说的是一件他期待已久的事情一样——然而正是如此,却越发显得古怪诡异,令人脊背发凉。

“我想请他……去暗杀水影。”

(No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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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班小时候的设定:在原作的基础上做了微调,带卡琳在入学前夕踢罐子的时候刚刚认识,大半个月后卡卡西就毕业了,成为下忍后(指导上忍并不是水门)虽然也和带土与琳继续见面,但一起玩的时间大大减少了。所以三个人虽然关系不错,却并没有到原作那么亲密的程度。
卡卡西晋升中忍和朔茂任务失败是前后脚发生的,朔茂叛逃后三代下了禁令,大人们从此不再提起旗木父子,小孩子自然也无从打听。琳和带土起初还会奇怪曾经的小玩伴去哪儿了,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又被其他事情分散了精力,久而久之就渐渐把这个人忘掉了。
此外神无毗桥之战的经过大体和原作一样,琳被抓走后两人去救,带土在战斗的生死关头觉醒了写轮眼,后来被大石压住掉进地洞。涉木在带着琳撤退的途中阵亡,水门赶到时只来得及救下琳。数月后琳被雾隐抓走,木叶派暗部救援,琳说出自己被封印了三尾的事情,请求暗部杀死自己,暗部照办了,却不巧被赶来的带土看见,最终被发狂的带土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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