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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鱼游入深海 17

宇智波带土警官接受了一项重要的卧底任务。现代警匪AU,长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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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为什么


杂物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与外面的骚乱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带土打破了沉默。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棕发青年,语气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得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若头?还是说……队长?”


“斯坎儿”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时候,”再开口时,他已经恢复到带土所熟悉的声线和语气,“等回去再向你解释。”


带土瞪着卡卡西。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卡卡西手中的通讯装置突然发出了沙沙声。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个小东西,只听它安静了片刻,随即是一阵滴滴答答、富有节奏的敲击,听起来很像摩尔斯电码,但带土并不能解读它的意思。


卡卡西侧耳倾听了片刻,手指在话筒处敲下一串密码作为回应。之后他将装置揣进口袋,身体向后靠在纸板箱上,阖起了双眼。


带土张了张嘴,看到他憔悴的脸色又闭上了。站在原地抓耳挠腮了半晌,他扯起自己的衬衫,从下摆处撕下一截布条,又毫不客气地拽过卡卡西受伤的左臂。


卡卡西立刻睁开眼睛望向他。


“看什么看?”带土一边把布条扎在止血点处,一边头也不抬地嘟囔,“都说要给你处理伤口了。我只是做事有始有终而已。”


给流血的伤口做过紧急处理,两人又陷入了无事可做、无话可说的状态。好在又等了不到十分钟后,外界的状况似乎发生了变化,遥遥有警笛声传来,原本连续不断的枪响则很快偃旗息鼓,最后完全听不见了。无线电又沙沙地响了起来,这一次天藏直接出声了:“队长,是我。局势已经稳定,条子来了,正聚集在大门口。我们的人准备撤离,请你和阿飞从花园左边天使雕像附近的小门出来,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走。”卡卡西招呼了一下带土,率先推开杂物间的门走了出去。


电力还没有恢复,整座建筑笼罩在静悄悄的黑暗之中。卡卡西仿佛已经将这里的地形烂熟于心,领着带土快步从侧门离开大楼,绕过天使像从一扇小铁门出了会场。外面路边停着几辆黑吉普,天藏坐在中间那辆的副驾驶座位上,正朝他们两个招着手。


“若头怎么样?”带土和卡卡西爬上黑吉普,天藏示意司机出发。木叶的队伍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当中,卡卡西问。


“夕颜十分钟前联系我,说他们已经成功回到酒店。路上遇到了几只老鼠,所幸若头没有受伤。”


“嗯。”


“抱歉,队长。”天藏回过头来看向卡卡西,目光掠过他被血染红的肩头,语气懊恼。“到底还是害您受伤了,早知道就该选一个更稳妥的方案。大石那家伙,我还一直以为他是自己人……没想到团藏这么早就在暗部埋了钉子。”


“敲定行动计划的人是我,风险自然也该由我自己担负,和你无关。”在带土目光强烈的注视下,卡卡西摘掉假发,擦去眼妆,穿起风衣,戴上口罩;不出三分钟,若头斯坎儿已经从车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木叶名声赫赫的“清理人”。“回去彻查大石的人际关系,如果暗部还有内鬼,把他们揪出来,记得不要惊动团藏。”


“是。”


“玄间呢?”


“他还留在会场,负责扫尾和清点我方损失。”天藏回答,“他告诉我他今晚未必能回去,事情闹得这么大,木叶、雷云会和三船组,三方都得给彼此一个说法。”


“好。”


接下来的路程中无人交谈。半小时后车子抵达酒店,三人刚迈进大门,便看到大堂角落里聚集着一些人。带土远远望见了斯坎儿,被夕颜和另外一名戴着墨镜的暗部——名字好像是山城青叶——一左一右护卫在中间。斯坎儿也看到了他们,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卡卡西点了点头,后者以相同的动作回应。两个人似乎在这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了某种共识,随后斯坎儿在夕颜和另外几人的陪同下离开,青叶则朝他们走了过来。


“若头坚持要等到你们回来才肯动身。”他对卡卡西解释道。


卡卡西嗯了一声,问:“小野兄妹怎么样?”


“那边有伊比喜和红豆看守着,一整晚都很平静。”


“看来团藏这次把重点放在了会场那边。告诉他们不要放松警惕,虽然和雷云会的谈判已经破裂,但那两个人质或许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在四代目和若头做出最终决定之前,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是。”


“今晚先到这里,大家都辛苦了,去休息吧。”卡卡西说,对其他还留在原地等候指令的部下们做了个“散”的手势。又转向天藏和带土,“你们两个跟我来。”


众人鱼贯上了电梯,回到木叶成员入住的那一层。卡卡西打开了自己和斯坎儿的房间门,示意天藏先进去,却吩咐带土道:“你在门外守着,除非有紧急情况,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砰的一声,房门在离带土鼻尖不足三寸的地方关上了。他气鼓鼓地瞪着那扇门板,恨不得用视线在上面钻出一个洞。敢情特地叫上我就是要找个看门的?


郁闷地踢了下脚边的地毯,带土转身靠在门框上,双手插进口袋。他盯着对面墙纸上的花纹,在心里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又捋了一遍。


艾和金角银角的矛盾正式推上台面,雷云会面临内斗危机;团藏借刀杀人不成,反而暴露了在暗部安插眼线的事实;而水门想要以通行权为切入口、逐步蚕食神无毗城的计划则彻底告吹,这一通骚乱下来三方都成了输家。此后木叶与雷云会交恶,双方恐怕会渐生冲突,而木叶内部四代目派和团藏派的对立也将再次激化,离冲突爆发又近了一步。


警方需要密切了解各大黑帮的动向与外交情况,这些都是他需要传回宇智波家的信息,但现在带土所关心的却不止于此。他偏过头去,再次看向身后安静的房门。


真的是替身吗?还是……


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良好,不论天藏和卡卡西是否刻意压低音量,带土都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他又无所事事地等了一阵,终于听到门把被压下的声音,然后天藏打开门走了出来。


“队长叫你进去。”他对带土说,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带土走进房间。这是个套房,装潢陈设比他和玄间的那间要高级不少,不愧是给领导住的地方。卡卡西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头向后仰靠着沙发背,闭着眼睛。他罕见地没有戴口罩,身上换了平时常穿在里面的高领背心,左肩缠着绷带,遮住了伤口与那处惹祸的红色纹身。听见脚步声,他睁开一只眼睛,懒散又疲倦地瞥向带土。


带土的目光掠过桌上的急救箱和垃圾篓里几团沾血的棉花,最后回到了卡卡西的身上。“说吧,”他双手抱臂,板着脸,“你说过要给我一个解释的,队长。”


“是这样的。”卡卡西低下头来坐正身体,但很快肩膀又佝偻了下去——他看起来真的很累了。“若头是水门老师的接班人,不仅团藏一直盯着他,在外界也有很多人想要通过暗杀他来挑起木叶内部的动荡。如你所见,我们两个身高相等,身材相仿,见过我的脸的人又很少,所以从很久以前起,我就奉水门老师的命令,在必要时刻充当他的替身,以防他遭遇不测。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出门我都要随行的原因。”


“你们是什么时候调换的身份?”带土问。


“在若头去找你之后。”卡卡西回答,“本来为了保险起见,若头事先并不适合与你近距离接触,但他听了我对计划的解说后,执意要去见见你。他级别高于我,我也无法限制他的行动。你们说话的同时,我变装从监控室前往二楼,夕颜在那里等着我,向我简要交代酒会前期若头的具体行踪,与哪些人说过什么话,所以你当时才没在若头的身边看见她。和你分别后若头同样变装,假扮成普通暗部前往监控室和天藏汇合,而我则前往三楼。至于袭击发生后从无线电里下达的指示,那是我事先交给天藏的录音,告诉他一旦发生意外就播放出去。”


在他说明的时候,带土只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听着。等卡卡西讲完了,这才问道:“为什么?”


卡卡西一愣,答道:“这件事毕竟是高度机密,知道的人越少,对若头就越安全。选定你来保护假扮成若头的我,也是因为你是新人,与我、与若头的接触时间都不长,更不容易被看出破绽。谁知道后来会因为手臂中弹而露出纹身——”


“我不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和我事先通气。”带土一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去给那种人做挡箭牌!”


这次卡卡西结结实实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眨了眨眼,看着带土,一时间什么都没有说。


带土也看着卡卡西。斯坎儿说过的那些话正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替卡卡西觉得不值。他甚至想现在就把他和斯坎儿的交谈内容原封不动地复述给卡卡西听,让卡卡西看清楚斯坎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带土知道自己又开始替隔壁的咸豆花店操心了,但这一次他不想再克制自己。


“因为斯坎儿是木叶未来的首领,是我的上级,而保护他是水门老师对我下达的指令。”卡卡西终于回答。惊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更何况身为暗部队长,这原本就是我的职责。”


带土简直想一巴掌抽醒他。“你把人家当上级,可你问没问过人家有没有把你当下属?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却这么认死理,小心将来被卖了还帮忙算钱!”这一刻卧底需谨言慎行的戒律已被完全抛到了脑后,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卡卡西,“之前我也听说了一些你们两个的事。斯坎儿是怎么看你的,你心里就真的一点数都没有?等有朝一日他上位了,你想好该何去何从了吗?”


卡卡西的口吻变得无比严肃:“到此为止,阿飞。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或者若头和你谈话的时候提到了我什么,但这种话绝对不能再说了。我以前就提醒过你,黑道是一个讲究规矩、等级森严的社会,如果这些东西传到别有用心之人的耳朵里,连我都未必能保得住你。”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提起等级和规矩,无异于是捅炸了马蜂窝。带土气得几乎要胀成气球,瞪圆了眼睛便要反驳;还没来得及出声,却见卡卡西神情突然柔和下来,弯起眼睛,破天荒地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不过,谢谢你关心我。”


哧——那弯弯的月牙眼就像根锋利的针,一下子就把带土这气球给扎瘪了。满腹的慷慨陈词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张口结舌地站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眼中除了含笑的卡卡西之外再无其他。


别说这家伙平时只露半张脸,就是那半张脸上也从来都只有一双冷淡的死鱼眼,连挑挑眉毛都算是稀罕事。突然在摘了口罩的状态下这样微笑起来……


简、简直是犯规!


“……多嘴提醒你一句罢了,就当是回报你之前救我一命!”街道上遥遥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带土猛地回神,这才察觉到自己已是脸上发热。他慌忙扭过头去,粗声粗气地回答。“我这人从来不喜欢欠人情债的!”


“是,是。”卡卡西无所谓地点着头,显然没把带土的借口放在心上。他站起身来,“那么……时候不早了,若头今晚转移到别处,玄间也不回来,不如你在我这儿睡?万一半夜有什么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然后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这个人躺在邻床上睡眼惺忪地微笑着对我说早安……


“你是枪弹擦伤不是半身不遂!我也不想睡那个斯坎儿睡过的床!”在被卡卡西看到自己通红的脸之前,带土果断转身,拉开门,急吼吼地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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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唯颜遁不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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